男人的嗓音从这儿就开始有点哑了:“早安。”
余今睁开眼睛, 回了他一个轻吻:“三个。”
他轻轻勾唇:“早安。”
男人轻笑了声, 继续在他眉心吻了吻:“第四个。”
余今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因为接下来, 男人彻底地吻住了他。
交织的眼睫和掠夺的压迫感一同袭来。
余今毫不犹豫地抱住了面前的人作为支点,他的拥抱同样也会得到回应。
结实有力的手臂穿过他的腰背,是最熟悉不过的力度和气息,所有的一切都让余今安心。
有一个名字就在脑海里要呼之欲出了,但又依旧消散。
这么多天,余今早就学会了换气。
所以这个吻格外的漫长,对方对他的纠缠也是无止境的、带着仿佛要吻到宇宙毁灭的架势。
直到因为失控,嘴里又蔓延起了血腥味。
余今终于被松开。
再熟悉不过的擦拭从他的唇上而过,嘶哑微丨喘的嗓音低低响起:“第五个。”
虽然学会了换气,但是余今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压丨榨得有点晕。
随后他就在一点眩晕中看着男人朝他抬起了一只手,放在了他的唇边:“小金鱼。”
他轻笑着说:“该你了。”
余今望着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那枚因为在冷白皮上显得格外艳红勾人的痣,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垂首在上头碰了碰:“…第六个。”
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等男人的后话,男人的手就顺势一转,捧住了他的半边脸。
粗粝的指腹磨在下颌线上有点痒,余今绷了一下,却没躲。
“我叫荣荀。”
他望着他的眼睛,认真而又温柔:“是你的男朋友。”
荣荀微顿,勾着唇:“按照惯例,提醒你一下。小金鱼,我们现在是拍拖关系,所以……”
“情侣之间不需要客气。”
余今下意识地就接上了他的话:“还有这是我们的家。”
荣荀弯眼,眼里的笑意真切得像是能够将余今的填实的水:“嗯。”
他垂首,又在余今唇上轻吻了一下:“奖励。”
“早餐想吃什么?”
“炒河粉!”
话是这样说的,他却抱着荣荀没撒手,只微微垂首,把脑袋埋在了荣荀的衣领和脖子上,狠狠地吸了口气,跟吸猫一样,惹得荣荀全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紧绷,僵硬起来。
余今却不管不顾,摄取了口最让他安心的气息,才松开荣荀。
荣荀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最多就是扣着人再亲了会儿,还不能太过。
毕竟要是撩拨起来,这顿早饭就吃不成了,饿着小金鱼不行。
而余今也不会让荣荀一个人进厨房,这段时间他泡泡呀的厨艺直线飙升——他是真的很有天赋。
余今的聪明,就是那种无论什么事,只要学,就学得很快。
哪怕打游戏都是这样,一开始他俩玩格斗类的游戏,还得荣荀放水,现在就已经反过来了。
余今的脑子,真的就是那种千金不换的存在。
不过虽然余今的厨艺已经呈直线上升了,但主厨还是荣荀。
原因也很简单,余今喜欢看荣荀炒菜的样子。
荣荀长得好,那张皮囊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不笑时有点冷冽,还有一点令人心痒尖叫的野性,带着十足的攻击性和侵略感,绝大部分男人都会想要拥有这样的长相。
他做饭时会垂着眼帘,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东西,细长的眼睫就像是鸦羽,投下的阴翳将他的冷白皮衬得有几分病态感,于是有种说不出的诡谲美感。
显得更为冷戾。
余今承认自己是个慕强的人,他就是喜欢这样的荣荀。
吃饭时,荣荀又提了句:“你父母待会就过来。”
正在喝鲜榨的豆浆的余今抬眼,有点茫然的啊了声。
荣荀极具耐心地把话又解释了遍。
余今哦了声,继续吃早餐。
荣荀观察着他没什么变化的表情,不动声色地问了句:“你想见他们吗?”
“想啊。”
余今没怎么犹豫就回答了。
他咬了一下筷子:“你会陪着我吗?”
荣荀颔首,微勾起唇,有点意味深长:“不想让我跟着?”
他盯着余今,余今就在他的视线下轻点了脑袋:“可以让我和他们单独相处一下吗?”
荣荀就坐在他对面,在听到这话时,他快速地垂下了眼帘,掩住了自己眸中翻涌的情绪。
只是攥着筷子的手因为用力克制而泛白的关节还是暴露出了他的情绪。
阴戾在他心中翻涌,自从和余今在一起后,荣荀的心情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糟糕过了。
可他却轻轻柔柔地笑了:“当然。”
他半玩笑道:“我又不是有什么问题,非得盯着你。你也可以有自己的空间。”
荣荀在心里告诉自己,正常人都是这样的。
余今微顿,看了没再看他的荣荀一眼,没说什么。
.
吃完早餐后,余今就在客厅等着。
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起来。
他起身去开门,就见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穿戴漂亮干净的女人站在门口。
女人长得很漂亮,像是那种古装片里的大美人,尤其是那双凤目,仿佛会说话一般,就是生的太过张扬,以至于乍一看感觉有些凌厉逼人。
而中年男子的长相也不差。
余今比他俩都高,而且他的状态看上去也比看着有点憔悴的两人要好。
他没让他们进来,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他们。
女人率先开口。
她扯了个笑,像是很激动地看着余今:“余今,我是妈妈。这段时间真的很忙,我们一直在为你的病奔波,也是很久没见你了。”
她说着说着,还仿佛真的很伤心一样,掉了眼泪,轻颤着说:“也多亏荣老板愿意帮忙,不然真的……”
听到荣荀,余今勾了勾唇:“嗯。”
他看向旁边不说话的男人:“那,你就是我爸爸吗?”
男人缓缓点了点头,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一样:“我叫余林志。我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进去说话吧。”
余今垂首笑了下,站在门口没有动:“我的病很烧钱。”
他轻声问:“你们为了我的病,肯定花了很多钱吧?”
女人立马就道:“说什么呢,你是我们的儿子,为你花钱,当然是天经地义的啊。只要你能好起来,别说是花钱了,就算折寿十年,妈妈也愿意!”
“嗯。”余林志附和地肯定着她:“我们听说你逐渐好起来了的时候真的很开心,如果不是被生意绊住了脚,真的想第一时间来见你。”
余今抬眼,那双和女人如出一辙的凤眸,在他这儿,是和女人完全不一样的漂亮和锋芒。
波光流转间,能让天地都为他一个人黯然。
他又问:“这些年,你们过得好吗?”
女人愣了下,下意识地看了眼余林志。
余林志克制着皱眉的冲动,继续用自己这段时间被强行压着学的语气,温柔开口:“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对我们来说,你好才是最好的。”
很标准的回答了。
但是余今却扬着唇,语气有点让人琢磨不透:“是啊,我过得很好。”
他学着荣荀今早的样子,轻轻柔柔地笑了声:“但好像你们因为我过得不是很好啊。”
这回余林志和女人都怔住了。
只听余今慢慢道:“我挺想见你们的,一直很想见一次。”
他歪头,虽然是笑着的,眼里却没有半点感情:“但只要一次就够了。”
还没等余林志和女人反应过来,余今的语气已经转冷:“进来就免了吧。这里是我和荣荀的家,不欢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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