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主持有古玩欲卖出时必须先开价,卖家不开价,买家绝不会给价。这是防备货主卖古玩是假,摸行情估价格是真。
遇到了一个不懂规矩摆摊子的,一般都不会有人来看,但是徐迩知道这里的的东西是真的,又不能光顾着规矩,而和看上眼的东西白白错失,因此只好问价。
“十万块。”中年女人犹豫了很久,才开了这样一个价格。
清中期的甜白小碗,这个价格有些过高,“三万。”
“这,先生,这东西真的是老物件。”女人为难的看着徐迩,这才注意到,对方也只是一个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的男人,自己刚才出得价格,对方大概却是拿不出来。
“先生,这个价格太低了,我们不卖的。”
想了想,中年女人还是回绝了。
“那你回个价格吧。”徐迩为难的挠了挠头,“漫天要价就地还价,你总得给我一个机会不是?”
“那,八万。”女人一听也是,于是犹豫着出了一个价格。
“三万五,说实话,你这价格真的太高了,这东西放到旁边的古玩铺子里,卖给老外都不会高过五万。”徐迩耐心的给对方解释,“三万五,我给你开张。”
女人犹豫了很久,后来像是想到了什么,狠狠心,点头答应了下来。
“转账还是支票?”
徐迩看对方松口了,连忙问道。
“我想要现金。”
“这里其实也不太平,小偷什么的不少,你确定?”徐迩可没有带那么多的现金,之前到是带了不少,但是今天雅阁就没想到能有收获,因此没带大钱包。
“那就,支票吧。”中年女人一看就是以前生活得很好的那种人,因此对这些不是很懂,听到对方说的有道理,于是便同意了。
釉里红双凤纹象耳方瓶就在旁边,徐迩自然不会错过,于是等到对方收了支票,又拿起釉里红双凤纹象耳方瓶,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瓶颈部饰对称象耳衔环,寓“太平有象”之意。本器呈长方体,唇口,束颈,鼓腹,圈足。通体釉里红装饰,绘青花釉里红双凤穿牡丹图,枝叶繁茂的牡丹丛中,一对凤凰正翩翩起舞,造型华贵,姿态优雅。
徐迩将瓶子倒了过来,就看到下面有着外底青花书“大清乾隆年制”六字篆书款。
底款和徐迩在张老那里看到的,另一个真品釉里红天球瓶一模一样,抛开徐迩眼睛看到的光晕,也可初步断定这瓶子有八成的可能性是真的,而该瓶最值得称道之处就是其釉里红装饰,如此鲜亮纯正之釉里红,就是在乾隆盛世亦不多见,众所周知,釉里红向为明清时期的名贵品种,以烧造难度大而着称。
这个瓶子整体器形完整,没有破损之处,保存完好,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釉里红真品。
“这个釉里红瓶子,是什么价位。”
徐迩看到瓶子完好,没有任何损伤,很是开心,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对方虽然是个外行,但是徐迩举得自己也应该表现的专业一点。
“这个,二十万。”
中年女人衡量了半天,出了一个价格。
比市场价格至少低了四、五倍,徐迩心里很犹豫。
价格对于他来说非常好,可是对方看起来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才想着把东西拿出来售卖,二十万,也不知道够不够她解决问题的。
这次徐迩干脆就没有还价,只是让中年女人拿了一个雕刻有山水人物的木盒,做了添头。
徐迩买到了自己想要买的东西,心里很开心,决定再出去转一圈,说不定今天就是转运的日子,可以再淘换到什么东西。
于是徐迩想去了张老那里,将东西寄放到楼上,然后脚步轻快地下了楼,继续自己的寻宝之旅。
临近晚上六点钟的时候,东台路上的人开始收摊,也有几个摊主,打算坚持到晚上七点之后,那时候会有吃完晚饭出来闲逛的,说不得还能再做一笔生意。
徐迩看天色不早,于是开始向着张老的店铺走去,无意间路过下午买釉里红双凤纹象耳方瓶的摊子。
中年女人已经开始收摊子了,那个一直蹲在他身边的少年,正拿着一个热乎乎的包子,自己吃一口,然后递给中年女人,一脸不耐烦的让女人咬上一口,然后自己再吃一口。
一个不大的包子,两个人却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直到女人将摊位收好,包子还剩了一点点在袋子里。
徐迩觉得自己非常羡慕那个男孩,因为他可以将包子分给自己的母亲,或者说他非常嫉妒那个男孩,有一个会将包子馅留给儿子的母亲。
徐迩踌躇了很久,然后走了过去,叫住了母子二人。
拿出纸笔,将剩下的几样东西的名字,大约的市场价格写在了纸上。
回到家,徐迩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非常好问的饭菜香味。
看着正在厨房里做饭的陈知北,徐迩突然觉得之前自己的感伤全都是矫情出来的。
“北子哥,我们要个孩子吧”
“什么?”陈知北听到徐迩回来,也知道徐迩在看着他,于是饭做得更加卖力,开了大火来了一个爆炒,结果炒到一半听到徐迩的话,愣了一下,差点把菜都扔了出去。
第77章 气愤
“你想要个孩子?”陈知北将锅里的菜盛了出来,放到餐厅,但是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向徐迩。
“就是突然觉得,有个孩子家里能热闹一点。”徐迩没说今天自己是受了刺激,只是随意说了一个理由。
陈知北倒是没有在意,“三年后吧。”
“哦。”其实徐迩也知道自己和陈知北这样的家庭,根本没法子领养孩子,除非是过继一个。
可是自己这边他就是老大,先不说没有可以过继的人选,就是有,徐迩想家里人也都不会舍得。
到时陈知北那边很有可能,陈知北哥四个,他是最小的,上面三个哥哥都是早早结婚有了孩子,每家都有两三个孩子。
至于陈知北说三年以后,徐迩以为陈知北是想好好选一个孩子,听说陈家又要添两口人了。
这事儿徐迩还是从二爷那里听来的,二爷徐栋梁说这事儿时候那是满脸的羡慕。
这让徐迩觉得很愧疚,若不是自己非要和陈知北在一起,自己应该现在也可以让二爷抱上孙子了。
不过徐迩也就是在吃饭前感伤了一会儿,到了吃饭的时候,看着一桌子的海鲜宴,什么烦恼都忘记了。
其实要是再有一盘红烧肉那就更完美了,徐迩一边吃一边在脑子里想着。
吃完饭,徐迩就把今日的收获拿了出来,坐在书房里,对照着书籍里的内容,逐一比对。
明天他要带着这尊象耳瓶去看望张老,因此要提前做好功课。
晚上的时候两人过得很愉快,确切来说陈知北过得很愉快。
陈知北不知道从哪里自己淘换来了一本《龙+阳+十八式》,和之前的那份卷本的不太一样,陈知北的这本更加古怪一些。
徐迩不明白,做这种事情为什么还要配合吐纳和呼吸,不过不可否认这一次陈知北虽然折腾了他一个晚上,可是第二天却不会那么难受了。
唯一让徐迩感到难为情的,就是每次结束后,陈知北都会将一种带着一股幽香的药膏抹在徐迩的身上,说是可以缓解酸痛,可是这股子味道虽然很淡,却会一直呆在徐迩的身上。
第二天徐迩抱着淘换来的釉里红双凤纹象耳方瓶,去看望张老,一上楼就看到张老和两个中年人,围绕着一把玉壶春瓶,讲解着一些历史知识。
徐迩不敢打扰,于是小心的站在门边,等着张老讲解完,自己再进去。
“小二来了,过来坐,这两位都是你师叔我的衣食父母,打个招呼吧。”张老作为聚宝堂的大掌柜,算是半生意人。
“哎呦张老,你这话可是抬举我们哥俩了,我们是什么品牌上的人物啊,您可是我们魔都首屈一指的杂项大家。”一个瘦高的一脸书生气,戴着眼镜的男人连忙摆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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