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南陆一般等徐知休出差不在家,再跟朋友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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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羊肉好了吗?”南陆着急地看着锅里,对面的蒋昼用公筷捞起一块羊肉,再在南陆亮晶晶的眼神下,夹进自己碗里。
南陆:“……”
他果断叫服务生多拿一双公筷,本来觉得夏天吃火锅很奇怪,但越吃越觉得舒坦。
冷空调的加持下,南陆还是把自己吃了个鼻尖都是细汗,他没时间擦汗,一心怕自己刚放下去的肉被饕餮怪蒋昼捞走了。
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一张纸忽然凑了过来。南陆还没反应过来,他鼻尖的汗就被擦了,还擦得很仔细。
他愣愣地抬头,发现蒋昼还没收回手,本来就被热得脸颊浮出薄红,此下变得更红,而蒋昼似乎也愣了一下,旋即飞快收回手,“你怎么吃得跟小孩似的?”
说完,发现南陆还盯着自己,他丢开手里的纸,“你还不吃的话,那刚刚你放下去的肉就归我了。”
南陆看着对方抢走自己的肉,冷不丁问:“你不喜欢男人吧?”
“什么?”像那天被怀疑年龄一样,蒋昼眼睛又瞪圆了。
南陆放下筷子,认真问:“你是直男吧?”
蒋昼好像生气了,又好像没有,他像只猫咪一样眯了下眼,“当然。”
南陆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他还不想那么快开始一段新感情。
吃完火锅,南陆和蒋昼照旧各回各家。刚想脱了衣服去洗澡,家里的座机响了。
南陆顿了顿,才走过去接起。
他不说话,电话那头的人径直开了口,“你去书房左边第二个抽屉找一下,看有没有一个黑色的u盘,我这边急着要,你找到后就送过来,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
电话挂了。
第10章
南陆的手机收到一个地址,徐知休还发来消息说:“东西很重要,我不放心其他人送,麻烦你了。”
言下之意是要南陆本人跑一趟,他不信闪送那些。
南陆被傲慢又事多的前夫气得打了一套很不标准的军体拳——其实就是对着空气乱打,再认命地去书房找U盘。
还说他丢三落四,自己倒好,还能落下有重要文件的U盘。
找到U盘后,南陆重新出门。徐知休住的地方离他这里不远,离任职的医院很近,看距离好像只要步行五分钟。
南陆本来想托楼栋管家送上去,他不想见到徐知休,可楼栋管家在拨打电话询问后,抱歉地对他摇摇头,“不好意思,还是您亲自上去一趟吧。”
南陆跟徐知休谈恋爱半年,结婚一年,多多少少知道这人的毛病,对陌生人信任感极低。发现自己避不开跟徐知休见面,他只是略微郁闷地扁了下嘴,没想太多,就坐电梯上去了。
他还没来过这个小区,出了电梯左右转了转,才找到1603的门牌。
门铃响了十几秒后,门开了。
徐知休好像是刚洗过澡,穿着天蓝色的真丝睡衣,发尾略湿。他看到门外的南陆,修长的中指轻轻推了下鼻梁处的眼镜,“进来吧。”
他让开位置。
南陆脚不动,只把手里的U盘递过去。
徐知休眉头一皱,又舒展开,“你帮我跑腿,我总不能都不请你坐坐,就让你回去,你又不是送外卖的,而且我也要检查下U盘里的内容,看有没有问题。进来吧,要喝点什么?”
南陆犹豫了下,还是踏了进去。
一进房门,他忍不住悄悄打量起徐知休住的这套房子。这套房子虽然没有他现在住的那套大,但也不小,客厅都是双阳台。南陆注意到南向的阳台落地玻璃是打开的,夜风从外吹进来。
这是套湖景房,装修什么的都很新,也不知道徐知休是租的,还是买的。
南陆第一次仇富。
在他自以为不动声色端量徐知休的新住处时,一道声音从他身后响起,“现在不早了,喝茶、咖啡都容易失眠,还是喝牛奶比较好。”
南陆受惊地回过头,房子的主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站在他后面。没等他问徐知休为什么要吓他,徐知休先开口,“这么热的天去吃火锅了?”
“嗯。”南陆答完,意识到自己没必要回答徐知休的话。他微微低下头,不肯接递过来的牛奶,“我不喝,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一阵沉默后,南陆听到徐知休说:“你一定要这种态度?离婚后连朋友都不能做吗?”徐医生好像叹了口气,还叫他的小名,“南南,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你过得好不好。”
一句话而已,南陆眼眶就控制不住地变红。发现徐知休伸手过来,仿佛想握住他的手,他才避如蛇蝎般地避开,“你别碰我,我、你……离婚后当朋友,所以你跟江昱之也是朋友,哪怕你打了我,也可以若无其事地跟朋友看电影。”
徐知休表情有一瞬凝滞,“你那天看到了?”
南陆不说话,身侧的手早就不知不觉握成拳。
离婚前没说的怨怼此时重翻出来。
为什么离婚的人还能当朋友?相爱过的人闹得一拍两散后怎么还能当朋友?他做不到,一点都做不到,他做不到跟徐知休当朋友。
他的人生,对徐知休的感情要么爱,要么恨。
但徐知休却想跟他当朋友,不仅跟他当朋友,还跟江昱之当朋友。想到江昱之,南陆更加难过,难过到他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只想尽快离开。
可是没走两步,手臂就被用力抓住。
“我可以跟你解释,那天我跟江昱之去电影院只是换回照片的条件,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直接打电话问他,用我的手机打。”
南陆用力想把手抽出来,“我不打,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徐知休看南陆的眼神像看无理取闹的小孩,“南南,你成熟一点好吗?如果一开始你是为这件事吃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现在闹得——算了,你身上火锅味太重,先去洗个澡。”
南陆呆了一下,旋即瞪向徐知休,“徐知休,你当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在你这里洗澡?”
“你说什么人?南南,你还没有告诉你爸妈我们离婚的事,不是吗?”徐知休轻勾了下唇。
以往南陆最爱看他这样很轻的一笑,但现在看了只想痛扁徐医生那张极其俊朗儒雅的脸。
他生气地说:“我不说是因为我不想我爸妈担心我,但我已经找到新工作了,我很快就会跟我爸妈说的。”
看徐知休脸上笑意消失,南陆一时上头,继续讲:“你别以为我离不开你就活不下去,你是不是想看我过得惨兮兮,然后再跑来求你,说老公我后悔了,我们复婚吧这种话?你想也别想,我跟你那个前妻不一样,我过得再惨都不会联系你,麻烦你以后也识趣点别来烦我。
我跟你离婚后,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原来那么精彩了,你今天知道我跟什么人一起吃火锅吗?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男生,你的年龄是他的两倍诶,我今天吃火锅出了汗,他还帮我擦汗!”
边说边在心里跟蒋昼道歉,他不是故意拿蒋昼出来当炫耀的资本,是他实在没有什么能炫耀的东西。
刚刚说那些话时,他恍然明白自己一直对徐知休说他的话耿耿于怀。
为什么他离婚后过得那么艰难?要靠卖东西出物业费,找个日结工都干不下来,被嫌弃,被骂,而徐知休把大房子让给他,转头就住进一套不相上下的房子,离工作单位还近。
他不想在徐知休面前那么丢人,不想再当被人看不起的吸血虫,他想要徐知休尊重他。
南陆陷入自厌自弃的状态,没发现徐知休的神情变化。一向矜贵傲慢的徐医生此时脸黑得厉害,尤其是听到十八岁的小男生那段,他盯着南陆一张一合的唇,直接亲了上去。
“唔、唔唔!”
南陆奋力挣扎,却挣不开,发现徐知休舌头都探进来,他气得头发昏,不管不顾下牙就是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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