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小溪边洗脚,裴炀和傅书濯也得把胶靴换下来,重新穿回拖鞋。
溪水特别清澈,苏之桁搬起一块石头看了看:“有时候还能在石头下抓到螃蟹。”
裴炀踩进凉凉的溪水,也好奇地掀起一颗石头,螃蟹没发现,竟然看到一只小龙虾!
他一把抓住傅书濯胳膊:“快快拦住它——”
但龙虾跑得太快了,傅书濯拦了好几下,水溅到处都是也没摸到影儿。他无奈道:“我得会瞬移才能抓到。”
大叔哈哈大笑:“其实溪里也有龙虾洞,不过没田里的肥。”
裴炀凑近岸边一个大洞观察几秒:“这个是吗?”
傅书濯恶魔低语:“有可能是蛇洞——”
裴炀猛得往后一退直接撞进傅书濯怀里:“好像真是蛇洞!”
他看见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龙虾一般不会在这么浅的位置。
裴炀吓得跳回岸上,还没忘把傅书濯拉上来:“别洗了,等会儿被咬就完了——”
苏之桁还在玩水,乐得不行:“别怕,水蛇很常见,没什么毒性,一般也不会主动攻击人。”
从小到大只在动物园里见过蛇的裴炀还是很慌:“你们洗吧……我们等你。”
他死死按住傅书濯的胳膊,也不给傅书濯下去洗。
傅书濯:“胆小猫。”
裴炀嘴硬:“猫怕蛇不是很正常。”
“承认你是猫了?”
“屁。”
两人一边斗嘴一边等人,桶里的龙虾哗哗作响,看着满满当当,特别有成就感。
手脚都洗干净了,他们就得兵分两路,大叔家里有人等他吃饭,其余四人来到旁边的小茶馆吃点中饭。
说是小茶馆,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小楼,楼下招待客人,楼上自住。
房子看起来有些破旧,因为是木头构造的缘故,看起来很有古时候客栈的味道。
老板先给他们上了一壶茶,就是最简单的泡法。
吃食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因为提前有订好,他们上菜极快,坐下不到十分钟所有菜就都齐了。
“好香。”
累了一中午,坐下来才觉得腰酸腿酸,屁/股下的凳子也是木制,硬得很。
傅书濯注意到他扭来扭去,不由勾唇:“别扭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昨晚怎么折腾你了。”
裴炀:“……”
老板娘显然跟苏之桁他们认识,正在看龙虾桶,想买点:“这得有十几斤了吧?”
苏之桁老婆爽快一笑:“你要的话匀你点。”
“行嘞,我要个四斤就差不多,就我和我老公两个人吃。”
他们分龙虾的时候,傅书濯还在逗裴炀:“手给你垫垫?”
裴炀:“狗才不要。”
“……”
傅书濯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手托下颌,另一只空余的手突然朝着裴炀劲瘦的腰摸去。
裴炀怕被人看见,都不敢挣扎,只能小声怒问:“你干什么?”
“你。”傅书濯言简意赅。
裴炀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脸上飘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老板娘突然高呼一声:“哇!这只龙虾大!!”
裴炀吓得一激灵,身后那只作怪的手突然伸进他裤腰,报复性的狠狠一捏。
“!”裴炀猛得坐起身,桌椅发出碰撞的声响——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深吸口气,努力自然微笑:“哪只大?我也瞧瞧。”
“这只。”老板娘拎起龙虾的胡须,“都快有我手大了。”
裴炀蹲下身:“那是您手小。”
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小伙这么会夸人呢。”
傅书濯依然托着下颌,好整以暇地望着裴炀,简直如芒刺背。
茶馆里还养了只橘猫,和裴炀捡回家的灼灼一样,都是长毛,看起来特别漂亮。
橘猫好奇心很重,老板娘倒龙虾的时候逃狱了一只,橘猫凑上来又是嗅又是挠。
“喵~”它试探地掏了下。
喵声刚落,小龙虾抬起大钳子猛得一夹,裴炀看着都痛,这只橘猫却一声不吭地三只脚跳走了。
“它被爪子被夹了!”
老板娘连忙追上去,傅书濯拉开裴炀,一只龙虾已经爬到了他脚边。
苏之桁啧道:“猫好能忍,这都不叫。”
“平时你打痛它肯定叫,但被陌生物种突袭的痛就会自己忍着,怕引来敌人。”
傅书濯瞥了眼裴炀,这点真的很像。平日里小吵小闹、小伤小痛咋呼个不停,可真遇上了大事,裴炀比谁都能忍。
否则也不至于压抑了这么多年的心事,愣是没给傅书濯看出来分毫。
裴炀莫名地看着他:“我脸上有脏?”
“没有。”傅书濯拉着他坐下,“快吃饭,菜要冷了。”
裴炀难得吃饭的时候都会心神不灵,因为傅书濯太能搞事。
前面傅书濯给他挑鱼刺的时候,心里还隐隐有些触动,后面傅书濯就开始作怪,美其名曰是挑鱼刺的报酬。
对面苏之桁的老婆还在开玩笑的埋怨:“你看看人家同样结婚七八年,还是这么贴心,你再看看你。”
苏之桁根本没发现傅书濯挑鱼刺的事,以为贴心是指夹菜:“来来,都给你吃。”
“……”他老婆心累扶额,“滚吧,我自己夹。”
裴炀吸吸鼻子,很想说被贴心是要付出代价的。
傅书濯已经捏他大.腿一分钟了,他痒得要命,偏偏因为有人在不敢出声制止。
“你够了。”裴炀压低声音。
“晚上继续。”傅书濯餍足收手。
“……”
—
小龙虾清理起来确实麻烦,分开后他俩去超市买了刷子和葱姜蒜等简单的调料。
当然,在裴炀的强烈要求下,傅书濯先回家换掉了有两个巴掌印的大裤衩。
虽然没有被明面上笑话,但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注目礼,裴炀都想挖个地缝钻进去——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做什么都是他吃亏?
回到院子,傅书濯将龙虾放入清水池子里:“你杀还是刷?”
其实杀更方便,刷太累,但裴炀一想起那只被龙虾夹的猫,就觉得爪子隐隐作痛。
“刷。”裴炀提前打过预防针,“不过我刷得很慢哦,你宰完要帮我刷。”
傅书濯:“就一个刷子。”
裴炀:“对啊,宰完你刷。”
“那你做什么?”傅书濯嘴角微抽。
“我吃……”裴炀及时改口,“不是,我可以烧。”
“懒猫。”
不过这方面傅书濯向来顺着裴炀,在一起这么多年,虽然一直是裴炀做饭,但洗菜配菜的一直是他,刷碗的也是他。
傅书濯默认了裴炀的偷懒安排,捏起一只小龙虾就开始取虾线,龙虾的劲挺大,疯狂弹尾巴想要逃脱,却被死死捏住。
宰龙虾看起来多少有些残忍,裴炀一边不忍心看,一边嘴上叨叨:“这么多虾至少做两个口味吧?”
“三个。”傅书濯淡定地剪开龙虾脑袋,“一个蒜香,一个麻辣,一个清水柠檬。”
裴炀有点馋:“辣椒多放点。”
傅书濯意味深长地哦了声:“突然想起来,某人今天最好别吃辣,那就做两个味道吧。”
裴炀转身就走:“不吃了,我去酒店睡。”
开玩笑,与其吃完被草,还不如他自己去酒店住点个七八斤小龙虾,想吃什么味道就吃什么味道。
麻辣、十三香、油焖……
傅书濯悠悠道:“你身份/证在我兜里。”
裴炀眼睛一转,转身就扑向傅书濯掏兜,傅书濯腰抵着水池后仰地躲:“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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