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雕跳到地上,去猫爬架上爪板子。
白繁听到声音就回头看去,温柔地笑起来,“砚清。”
祁砚清不看他,径直走到冰箱前拿出一杯酸奶和面包,然后就要回房。
白繁局促地站起来,挡在他面前,“这些太凉了,我给你把饭热一下吧,几分钟就好了。”
祁砚清吐出一口气,“用不着。”
“别吃这些了,真的不太健康。”白繁拿走他手里的酸奶,觉得冰手,他皱眉把面包也拿走,“你先坐下,马上就好了。”
祁砚清沉默着坐在餐椅上,这边开了灯,能看清白繁泛红湿润的眼睛。
他看向白繁放在一旁的手机,上面是他和祁楚星小时候的照片。
三四岁的时候吧,那个时候很像,但还是能一眼分清两人。
祁楚星爱笑,他几乎没有那么灿烂的时候。
白繁在热汤,余光却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看到他在看照片,他过去把屏幕暗灭,温和地看着祁砚清,“睡不着,就想到了你们小时候,随便看看。”
“想到你很小的时候,也天天粘着我叫爸爸,奶声奶气的很可爱。”
祁砚清眼眸半垂着,一言不发。
白繁把热好的汤放在祁砚清面前,看着他清瘦的身骨,眼里晃着水光,“我想了很久,我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你,发情期也没教你怎么安稳度过……”
“这些也不用你,学校都会说。”祁砚清说。
白繁轻抿着唇,坐在祁砚清对面,应该没有父亲会在孩子面前如此不安吧。
“砚清,我之前对你疏忽太多,但我还是想认真地告诉你,我没有不爱你。”白繁声音有点哑,专注地看着祁砚清。
“我们用错了方法,错过了和你最亲密的时候,也做错了很多事……我对你不够好,但我真的没有想过不要你。”
“你现在长大了,你当然有可以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爸爸当初给你的爱太贫瘠,让你现在讨厌我……我仔细想了想,你这样做也没错。”
白繁的声音太温和了,他不管是在苛责还是疼爱,都很温和,都在讲道理。
“那从现在开始,爸爸改变,我向那几年对你的偏见道歉,是爸爸不好,对不起。”
白繁看向祁砚清,“你可以回家吗?不说公司,也不因为任何人,你可以随便跟爸爸提要求,爸爸尽量满足你,别再把自己推出家门,好不好?”
他看着祁砚清,看着他孑然一身的模样,看他落寞地坐在餐桌上……他的砚清过得不开心,很孤单。
夜晚很安静,白繁的语调很平静。
祁砚清抬头看向他,罕见的没有发脾气,算得上冷静,“还有吗,你还想跟我说什么。”
“嗯……”白繁想了想,笑了下,“想来想去,最应该的就是先说对不起。”
祁砚清点点头,“好,那说完了是吧。”
他冲白繁伸手,“钥匙给我。”
白繁愣住了,笑容凝固,手心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爷爷家的钥匙,给我。”祁砚清语气加重,“爷爷把这里留给我了,这里就是我的。”
祁砚清锋利的眼眸带了一点不耐烦,“或者我给你钱,把属于你们的那部分买过来。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砚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钱。”白繁焦急地看着他,“我就想好好对你……”
祁砚清冷静地打断他的话,声音不大却很坚定,“这里任何东西我都不想换,把钥匙给我,现在就给我。”
祁砚清说着指骨用力敲了几下桌子,语气冷厉,“我的东西,给我。”
白繁呼吸颤抖,慢慢去掏口袋,“砚清……”
祁砚清:“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清清楚楚的,没敢漏听一个字,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相信你现在是真心想弥补。”
白繁听着他的话,眼泪就悬在眼眶,以为有了一线转机,他连忙说:“爸爸是真的想为你好。”
祁砚清点头,明艳又苍白,他看着白繁眼睛,没有嘲讽轻蔑,没有怒骂激动,他一字一顿地说:“但我永远都不原谅你们。”
白繁眼皮抖了一下,眼泪瞬间落下来,怔怔地看着他,身体微晃了下。
然后他把钥匙放在桌子上。
那碗热汤祁砚清没有碰,他拿着酸奶和面包起身。
“花雕,回来了。”
花雕喵喵叫了一声,跟他进了卧室。
白繁站在原地,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
祁砚清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谁的就是谁的,不跟别人虚与委蛇。
都说人在成长中会被磨平棱角,会逐渐学会妥协。
可祁砚清不会,他好像生来就是这样。
接下来的几天,祁砚清都在养身体。
几乎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不出门。
昏暗的房间让他有了一丝微弱的归属感。
他属于自己,他本来就不被任何人掌控。
可他也常常觉得被什么东西束缚,想挣开却找不到豁口,他总在半夜惊醒,觉得疲倦,可他明明睡了一整天。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标记。
把陆以朝的标记洗掉,他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
谈妄接到了祁楚星,大概一周没见了,祁楚星看起来还是很瘦,上车后就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没休息好?”谈妄问他。
“哈哈哈不是,坐车就容易犯困嘛。”祁楚星看着窗外,手一直放在腿上,轻轻搓着裤子。
谈妄余光扫了他一眼,也笑了,“怕我?”
“啊?我怕你干什么。”祁楚星笑着转头,明亮的眼眸带着笑容。
“我还以为小朋友都一样,见到医生就害怕。”
“哈哈哈怎么会。”祁楚星看起来挺开心的,一切正常,如果没有黑眼圈的话。
谈妄说:“今天要开始给砚清注射阻隔剂了,第一阶段药物剥离标记,怕有危险,需要你的信息素进行治疗,五分钟就好。”
祁楚星点头,“嗯嗯好,再长点也没关系,先保证我哥的安全。”
房间里。
谈妄拿出阻隔剂,再次向祁砚清确认,“砚清,注射这种阻隔剂之后,会对标记造成一定程度的毁损,你的腺体会有一系列不可控的反应,损坏的腺体无法修复,接下来就必须做清除标记手术。”
谈妄说着给他做好消毒,带着手套,轻轻按住他的腺体,“砚清,我再向你确认一次,确认清除标记吗,要注射吗?”
祁砚清点了点头,平静地看着某处,“注射吧。”
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第95章 “陆以朝,我发情了。”
冰凉的药水注射进祁砚清的腺体。
祁砚清身体紧绷着,紧抿着唇挡住闷哼声,身体细微地颤抖起来。
谈妄注射地很慢也很稳,随时观察祁砚清的状况。
“忍一忍,别动。”谈妄说。
祁砚清双手用力绞紧睡衣,浑身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腺体处刺骨的痛让他呼吸越来越急促。
“哥。”祁楚星握着他的手,心疼地轻轻搓着。
周简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红着眼吸了吸鼻子,偏过头不让祁砚清看到。
清清和陆以朝在一起快四年了,四年啊,这个标记就存在了这么久。
两人一个是舞坛顶流,一个当红影帝,但是没有隐婚的想法,当时直接高调宣布结婚。
清清更是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个标记。
在比赛场上,不少alpha和omega都向清清示爱,几乎每次参加比赛都被告白。
清清总会点点自己的标记,上面有alpha的信息素,“有人了。”
清清和很多人都不一样。
很多人认为alpha标记omega之后,omega属于alpha,omega会变得非常被动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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