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被摔上,祁砚清就倒在床上,双手用力掐着胃,脑袋里全是陆以朝的声音。
温柔的,深情的,甜蜜的,让他整颗心脏从死寂到欢愉。
“如果我说,我喜欢的是你呢,清清。”
“喜欢,我喜欢你啊。”
“废话,我当然喜欢你。”
“清清,你有事跟我说啊。”
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然后他听到了更清晰的一句,带着嘲笑将他彻底碾碎。
“那是演的。你当真了祁砚清。”
祁砚清用力捂住耳朵,眼泪不受控,抽噎声蒙在被子里,他死死咬着嘴唇。
原来,他说的每一句爱我,每一句,每一句都是假的。
第49章 “我要离婚。”
“什么?!”文柏震惊地看着祁砚清。
祁砚清抽着烟,整个人都淡淡的,“这件事就按合约走,多少钱算出来我赔给你。”
“为什么啊?!”文柏激动地说:“好好的为什么不参加了!你跟陆以朝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祁砚清头很疼,只是低着眼皮抽烟,“有点累。”
“累不怕啊!你就坐在那沙发上坐一天都行!睡觉也行!到时候字幕解释出来,就说你不舒服。这事我盯着,我保证黑不到你两身上行不行?”
“祁砚清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吵架了?我昨天晚上听到关门声了,陆以朝跟你发脾气了?”
祁砚清一直不说话,摆明了态度坚决。
文柏又说:“这样,空两期不拍你们,你们把私事解决一下,镜头之外没人打扰你们,这样行吗?”
“不行,真不参加了。”祁砚清掐灭烟头,又接着续了一根,文柏跟着一起抽,两人谁都没再说话。
文柏越来越燥,猛地起身把脚边的垃圾桶踢飞,忍不住吼:“那你他妈的能不能说说怎么了!咱两认识多少年了,你说走就走,能不能稍微负点责任!就他妈的不能给我个理由?!”
“你别忽然搞我行不行!节目已经播出去了,你跟陆以朝现在有多火你是不是还不知道?!你他妈……你他妈的到底怎么了!”
祁砚清很平静,他在昨天回来的时候,就想跟文柏说这件事了。
当时是他心疼陆以朝跟他演戏。
现在是他不想跟陆以朝演戏了。
祁砚清:“这事是我不对,临时换人肯定有影响,但你不换影响更大。我要离婚了。”
文柏眉头紧皱,他看着祁砚清,祁砚清脸色特别差,很憔悴,眼睛很红,精神状态也不好。
祁砚清:“你那个女朋友……真分手了那就正好借着节目追回来,我知道你现在也有不少粉丝。”
“或者你不想追了,那我给你推荐几个人你选选,他们都能上节目。”
祁砚清捏着太阳穴,好几天没睡了,他实在不舒服,“这件事我会负责,你还想约谁上节目,谈不下来的我都帮你解决。”
文柏被这个人气得说不出话,坐回沙发。
祁砚清无奈地笑了下,“认识这么多年就坑过一个你,你说你是不是倒霉。”
文柏抹了把脸,认真地看着他,“清清,我中途换人对节目影响不也就是这12期吗?节目播出也就三个月。”
“我不靠这个挣钱,我作为导演的实力已经被看到了,也就是说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能继续往下做更多节目,我也有信心能做好。”
“你呢。”文柏看着他,“这他妈到底是谁坑谁,你怎么办?”
祁砚清笑了,眼眶有点发热,没说话。
“我把你搞来参加我的节目,然后我把你搞死了?娱乐圈跟你们舞蹈圈子不一样,娱乐圈扔一枚小石子很有可能就成了原子弹,能把你炸的亲妈都不认识!”
文柏之前也都是从网上看两人恩爱的消息,偶尔有过几次疑惑,后来渐渐的也习惯这个不怎么在祁砚清身边露面的陆以朝。
现在这样他差不多懂了,都是圈里的,弯弯绕绕没那么难懂。
“清清,要么一开始不能作秀,吃了粉丝的红利,这作秀就不能停。你想好后路,后果可能很可怕。”文柏说。
祁砚清应了一声,“没什么怕的,谢了,想约哪个跳舞的就跟我说。”
当天《酸甜的蜜糖啊》官博发了条微博。
【很遗憾地说一声,由于档期原因,清神和陆影帝不能陪大家一起走下去了,感谢两位给大家带来的快乐。
最好的演绎CP,要回家看看呀。
最后,让我期待神秘嘉宾吧。】
“啊啊啊不要啊,看这个节目就是想看他们!”
“清神和陆影帝真的好甜,看了之后觉得好幸福。”
“肯定出事了,恋爱综艺铁律,越恩爱凉得越快。”
“别说风凉话行吗?演绎CP永远都是真的。”
“可是为什么两人都不表态?”
“只有我觉得陆以朝很油腻很做作很假吗!”
“不假,陆以朝眼里一直都爱,这演不出来。”
“肯定是清神比赛太多了,争光的事更重要,清神加油!”
“清神我们永远爱你!你做什么都是对的!支持,无条件支持!”
祁砚清已经很久没好好睡觉了,出去参加比赛的这一个半月里,不能吃太多助眠药,他都快困死了但是睡不着。
昨天更是胃疼了一整晚,没胃病都要被气出来了。
电影院的屏幕时亮时暗,缠绵悠扬的背影音乐把时间拉得很慢。
下午三点的文艺爱情片,再恩爱的情侣也免不了会犯困,哈欠声此起彼伏。
祁砚清眼皮半垂着,整个人陷在座位里,最后一排的最左边,是他最常坐的位置。
他压着帽檐睡觉,手机关机了,没人能找到他。
电影院是很有安全感的地方,隐秘的公共场所。
大屏幕上男主哭得撕心裂肺,在雨天挽留女主,说自己做了多少事,有多爱她,说她照顾不好自己,分手了要怎么办。
就差跪在地上磕头了,实在没出息。
很奇怪,为什么分手一定得下雨,好像晴天没人分手似的。
人是擅长自我感动的动物。
只想自己做了多少事,从不想这件事对方喜不喜欢。
祁砚清想,现在的自己跟祁盛跟白繁跟陆家那些不入流的玩意又有什么区别。
大屏幕上划过闪电,照着祁砚清惨白的脸色。
他一直有失眠的问题,这几年越来越严重,他一个人很难入睡。
他不觉得自己是缺爱,缺安全感,这些矫情的东西,他从小就不信。
祁砚清拢紧衣服,下巴缩进衣领里。
就是有点孤独,想拽个人待在自己身边。
正好拽住了陆以朝,这么一想,陆以朝可真倒霉,摊上他这种人。
陆以朝看着网上的评论,私信已经挤爆了,各种话的都有。
大部分人都在说舍不得他们,两人工作都很忙,很多人都表示理解,祝他们百年好合。
但也有一部分人,不停地说肯定是出事了。
两位当事人谁都不发言,这两波人撕成一团,谁也说服不了谁。
陆以朝的微信也都是留言,只有置顶安静地待着,没有动静。
昨天和祁砚清分开后,今天一早就收到了文柏的消息。
退出节目组这件事简单到不需要提前跟他商量,全凭祁砚清做主。
晚上,文柏又打了一个电话,“你是死了吗?去微博解释一下不会?就看着粉丝吵?”
“他还好吗。”陆以朝问。
文柏情绪很差,语气也非常不好,“关你屁事啊,昨天摔门出去的时候不是挺得意。”
陆以朝不在意地轻笑一声,要挂电话。
文柏:“陆以朝,当年你能火起来,跟清清有很大一部分关系吧?秀恩爱确实吸粉快,再加上你演戏还算有点东西,单靠你的演戏,你火不了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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