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姜旭西伤重退团。”
空气几乎凝滞,雨季潮湿的粘稠感随着呼吸道进入肺腑,思维都跟着迟缓。
“……什么?”边南一差点从后排座跳起来,往前探了探身抓住了前排的椅背,无措大过于惊愕:“旭西哥的腰伤难道不能像以前一样治好吗?我们可以等他回来,多久都可以等!”
汲煦锡睁大眼睛:“公司怎么能让旭西说退就退?”
周屿白没有说话。他的目光落在路边仍未长出绿叶的枯枝上,闭了闭眼睛。
权哲将耳机摘下来,沉默不语。
“三天前已经做了手术。”师南知道他们的心情,语气放缓了许多,只是结果无法改变,“恢复良好的话,还能继续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能走,只是不能跑动,也不能再做剧烈运动了。”
“不管是对于旭西还是公司来说,退团都是无可奈何的必然选择。”
作为舞担的姜旭西,热爱舞台胜过一切的姜旭西,终于将梦想抓在手心里的姜旭西,再也不能跳舞了。
熬过了看不见未来的练习生时期,走过了每天五点坚持去练习室练舞的日子,日复一日在练习室里撑过了三年的时间,终于出道站上了舞台,却败给了命运。
荒唐而又现实。
谁都无法预料这样的意外。
姜旭西也是师南一路带过来的成员,如果说他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得到公司消息的这几天,他觉都睡不好,在这圈子里看多了世事无常,不认识的至多唏嘘几句,身边熟悉的人遇到这样的事,却是复杂难言。
比起退团来说,因为意外导致的伤病而退团这种理由,或许更令姜旭西和团员们感到难以接受。
成员们一时难以消化队友不能再回来的消息,而终于说出口的师南一鼓作气,继续放出了另一个重磅炸’弹:“另外,将会有新的成员接替退团的姜旭西,补位加入NebulaX,参与接下来的一系列活动。”
说实话,即使是师南,也觉得公司这一决定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些。至少可以缓缓,照顾一下成员们的心情,不是吗?
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带来最大的话题和关注度。
失去姜旭西势必会给NebulaX带来重创,正处在最重要的上升期,一旦粉丝流失,很容易一蹶不振。
而公司高层相信,新鲜血液注入,虽然在初期势必会有一定的反弹甚至剧烈的抗拒,却能借此引发新一轮的讨论度。只要熬过这一段适应期,就能让粉丝们渐渐走出阴霾,新粉一旦涌入,就会冲散过去的伤疤。更何况公司对选中的新成员很是看好,抱有极大的信心。
舞台对于成员们来说是一尘不染的梦想,对打造团体的公司和资本来说,就只是可以具现化、且永远追求最大化的利益。
公司必然知道,除了团粉以外,每个成员都有基数极大的唯粉。而姜旭西退团的消息如果与新成员加入同时公布,即使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姜旭西的粉丝依然有极大的可能会直接成为新成员的黑粉,因为粉丝会认为是林项北抢走了姜旭西的位置。
而恨比爱长久。
看似直接空降上升期的一线团体NebulaX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实际上在出道的同时就会迎来上百万的骨灰级黑粉。
即使星源企划是小公司,专业做粉丝运营的工作人员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公司知道,却不在乎。
黑红也是红。不怕被黑,怕的是没有热度,再好也没人关注。
NebulaX的爆红完全是在意料之外,星源企划本来就是个小作坊,如今源源不断的资源都是依靠居高不下的人气自发找来的。因此公司没有信心能在短期内再培养出另一个一线团,自然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新成员?”
汲煦锡微微皱眉,坐在他后排的万柏抬起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名字读音恰好相同,出道以来汲煦锡和姜旭西关系极好,听到队友离开已然很难接受,得知新成员很快就会加入,难免’流露出抗拒之色。
周屿白神色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的指尖在车窗边沿无声敲了敲,只问了一句:“加入团体的人是谁?”
师南迟疑了一下,有点担心他们会迁怒加入团体的新成员。早晚要告诉他们,师南还是回答了。
“林项北。”
这是周屿白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他将这三个字在唇齿间慢慢转了一圈,丝毫没有印象。
还真是空降的很彻底。公司里的练习生周屿白大多都见过,即使这一年很少回公司,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听过。
就是不知道,这位新成员到底有什么样的本事,能够直接加入N团。
周屿白没听过这个名字,其他成员们自然也一样。
边南一流露出好奇之色:“师哥,他是什么时候签的咱们公司?练习了多久?”
“没签多久,”师南想了想,“林项北本来是影视部的,接触唱跳只有一个月。”
权哲皱眉,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个月?”
万柏久违地生出一丝困惑来:“既然他唱跳实力都不太够,那么他是凭借什么加入我们?”
边南一扒着前排的座椅往前探头,指了指周屿白:“我们已经有门面了。”
师南似乎是在认真回忆什么,半晌微微摇头,语气肯定的道:“他长得特别好看。”
他加重重复了一遍:“不是一般的好看。”
NebulaX本来就是出名的完颜团。
一专空降一位销量起飞,除了业务能力实在能打以外,也有六个成员颜都很绝的因素在。
风格也都不撞型。
但师南在公司见过一面的林项北,毫无疑问会是NebulaX新的门面。
林项北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没有人能拒绝他。
第2章
“礼物。”
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晃悠着小短腿,眨巴着圆乎乎的眼睛,迫不及待地把手摊开,朝着刚进病房的人伸过去。
给临床打完点滴的护士抬头,刚好看见这一幕,不由得莞尔一笑。
高挑瘦削的男生今天依旧是一身黑色卫衣,兜帽遮挡住了部分眉眼,从侧面能看到一小截高挺的鼻梁,和干净利落的下颚线条。
他抄着口袋晃进来,从背着的单肩包里拿出一个游戏机,放到小女孩手心。
小女孩眼睛一亮,埋头开机,嘴里不忘念叨着确认:“要一百关!”
男生没说话,在她旁边坐下来,打开笔记本开始敲打键盘。
听到熟悉的噼里啪啦敲击声,小女孩放下游戏机瞅了他两眼,不高兴地在电脑上拍了两下:“有没有一百关呀?”
“有。”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声线清透而低沉,言简意赅,一个字也不多说。或许是隐藏在淡漠背后露出些端倪的一点点温柔,让人耳际有些发烫的同时,莫名生出一丝暖意。
年仅不到十岁的于年年还懵懵懂懂,不知道林项北抱着电脑在敲打些什么,护士却很清楚。
她听于年年的父母提起过,年年的表哥拿到了世界一流大学的全奖offer,也是计算机专业领域的top名校。因为于年年病情恶化,只念了一年不到,就休学回国了。
因为他在编程上的天赋,学校极力挽留,破例给林项北无限期保留学籍,所以于年年好转的话,林项北随时都可以回去完成学业。
护士对于年年非常熟悉,看上去很乐观开朗的小女孩几乎大半时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她平时待在病房里不能出去,自己一个人抱着ipad也能笑得很开心。
看剧,听歌,不能出门跑跳的于年年就靠这些消磨时间,借此短暂忘记难熬的病痛。
于年年对电子屏幕上活跃的明星都很熟悉,林项北来看她的时候,她就把耳机塞到默默敲代码的表哥耳朵里,神采奕奕地告诉他这是自己近期最喜欢的歌。
今天也一样,兄妹俩一人一只蓝牙耳机,于年年点开游戏机上新增的游戏,简单的消方块小游戏做了改良,按照于年年的要求量身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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