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风:有苦说不出;
钟情抿抿唇,看了一眼燕绥:“我哪敢欺负他!”
其他主演不明所以,甚至还替钟情说话,但很快,话题就有些歪了:
“谁敢说钟情和小燕不好,我先给他们冲烂咯!”
“你拿什么冲烂啊?拿你那个翻车一百次、10万粉丝都没有的吃瓜专用爆料号吗?”
“老说实话也不行啊,得真真假假掺着来。”
“得了吧,你那个号还发过我要二胎的假消息。”
“啊?难道不是吗?我问问嫂子……”
“别问别问,算哥的错!”
燕绥大吃一惊:内部爆料,您是真身上阵啊!
过完生日就是小年,小年之后就是春节。
年节前,燕绥极限完成了所有的收尾报告,在领导一句「明年继续努力」的鼓励后,确定了自己明年唯一的额外任务是《怒云之上:怒涛血翠》的拍摄。
“最后坚持一下吧。”
小眼睛领导如是说:“忙完这段艰难的时期,不只是线上自主监督系统,相关的政策和规定会完善到标准提案要求,等通过落实,到时候你就轻松咯!”
问题是,那得等多久啊?
燕绥想了想,还是选择了闭嘴。
有些事情,他问了也没结果,不如不问……
出了单位,燕绥开车去接钟情。
钟老师在彩排春晚,拜中央台繁复又严格的彩排流程所赐,本来钟情春节期间能歇上个五六天,但眼下,他首先就得为春晚冲掉整整两天的假期。
钟情本人是不太乐意来,他过去就参加过。
但今年情况不同,节目组说什么也要把《怒云之上》的演员们请到,然而燕绥不去,奚风老婆二胎预产期要到了,实在脱不开身,于是钟情必须就得顶上了。
他属于彩排最晚的那一批,基本是挨到年边了才开始筹备,但与此同时,钟情的出演名额又比谁都稳,把谁筛下去,也不会筛掉钟情。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燕绥坐在车里,戴着黑色毛线帽,眼看钟情出了演播厅大门,在安保和助理的维护下穿过一片守着拍路透的闪光灯海,他飞快地打开了车门,动作敏捷嗖得一下就坐上来,然后啪的一声关上门,挡住外面窥探的视线。
“我觉得我不是演小品的料。”
事实上,燕绥在等人的时候闲得没事儿做,就翻出了钟情两年前参加春晚的节目视频看,那是钟老师的首次小品挑战——
“可我觉得你说得挺好啊!”
口条清晰,神态动作、表情台词都挑不出毛病。
不仅如此,钟情抖起包袱来还真有点儿那意思。
他舍得下脸,又出得了糗,整场小品表演伴随着一波接一波大大小小的密集笑点,没有太多的观点输出和说教,题材相当生活化,除了最后点题升华的时候,能清晰地看得出一些梗是过去的流行,但放在当时,应该是大受欢迎的好节目!
果然,一搜收视率,竟然还是那年的小高峰。
“谁说你不是那块料,我看你可以直接去演喜剧。”
钟情扣上安全带,表情复杂:“真的吗?”
燕绥点点头,“是啊,并不是长得丑、长得胖圆,又或者长得平庸的演员才适合喜剧。我找许游兴老师要了你大学的结课影像,你那时就已经演得很好了!”
不过是因为人太帅,这才没机会尝试喜剧。
但钟情这会儿已经跑偏重点了,他拔高了声音:“什么?你找老许要了我大学的结课作业?我!我……”卡壳了三四声,什么都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钟情也终于体会到了燕绥的感觉。
小燕老师手握方向盘,扯开嘴角笑得得意。
“哎,你说得没错,如果我能早生几年就好了,没准看到那个时候的钟情,搞不好都不要你主动,我就屁颠儿冲上去问号码了呢!”
听到这里,钟情把后槽牙咬得死紧死紧的!
“什么意思?你是嫌我现在年纪大了?”
舌头顶向腮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钟情从喉咙里憋出这么两句话,都没来得及为过去的大学结课作业而羞耻,他就不由自主地开始嫉妒曾经年轻水嫩的那个自己。
燕绥抿着唇,险些没憋住笑出声,强行稳住声线,继续刺激钟情。
“我听奚老师说,你那个时候很受欢迎哎!”
“一个班里几乎所有的女孩子,她们或多或少都对你有过好感,甚至节目采访里也能大胆承认对你的感情,哎,名副其实的校园男神!不像我,开窍开得晚,身边也没什么异性……”说到这里,燕绥顿了顿,“我长到现在,还不知道被女孩子告白是什么滋味儿呢!”
钟情揪下帽子,脑壳里面比头发更炸。
说到这种话题,吃醋的不应该是燕绥吗?
可为什么他才是更加生气纠结的那个啊!
这一炸,就炸到傍晚。钟情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宠物房里燕绥在陪小丑橘玩儿,他挨个儿给许游兴和奚风打了电话——
“怎么回事啊老许,你还发了什么给小燕啊?”
“小燕都问了,我能不给嘛?当然是所有能给的都给了咯!反正你那个时候也不差,那些素材都可以拿来当基础教学视频用,给小燕看看而已,那么小气做什么!你可是X戏这十年里最帅的那一个,大学时期能把女孩子们迷得不要不要的,那点视频又不算黑历史……”
钟情又打给奚风,张口就骂:“你有病啊!”
奚风呜呜地道,“是啊,我现在是严重拟娩综合征晚期,又痛又晕还呼吸困难……”
钟情没听清楚,无语道:“什么意思啊?”
“我老婆要生了,我也感觉自己要生了。”
“呃……”钟情不管了,直入主题,“你都跟我们燕绥儿说什么啦?他现在和我翻旧账了都!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差点被你泼脏水!”
奚风痛得呻吟了一声,喘气道:“是好事啊!”
钟情持续抓狂,“我求求你别跟个漏斗似得什么都倒,坏人姻缘要被驴踢的,我要是单身了,你拿什么赔我啊……”
奚风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会厥过去:“怎么会呢,翻旧账就意味着吃醋。吃醋,就代表他在乎你。你不懂,哥们是过来人,也被老婆拷问过中学「谈没谈」,「谈过几个」。从毕业照翻到同学录,又从贴吧微博账号翻到我的手机……”
钟情捕捉到两个关键词:吃醋,手机。
“所以还要查手机是吗?”
奚风干呕了一声,“问心无愧,翻什么都行。”
钟情了解,“行吧,你去吐,挂了!”
挂了电话,钟情静静坐了两分钟,又轻手轻脚去宠物房看了看里头的动静,绥绥在给小丑橘装新的猫爬架……
所以从哪儿开始翻呢?
不对,应该向想一个理由来展开这个操作!
“快来帮忙啊,你站门口做什么呢?”
燕绥把人招呼过来,理所应当地给钟情分配任务:“扶着墩子。”他举着小锤子,一下一下把固定零件装进去。
钟情一脸欲言又止,看了看脚下的猫,将毛孩子轰出去。
“我和你爸有话说,你先出去!”
燕绥:……
“这是人家的房间,我俩出去吧!”
去到书房,钟情把门关上,翻箱倒柜搬出一个防尘盒,里头是他整理过的从小到大的各种证书,证件,过塑合照,以及纪念册。
很快,钟情就将它们一样样地码在长书桌上。
燕绥不解:“这是干嘛?才30岁就开始忆往昔?”
钟情深吸一口气,“我的全部都给你看,公平起见,你的也要给我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惦记着燕绥车上说那句话,钟情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复杂,包含着一部分的自暴自弃,又有那么一丝丝的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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