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箫家桢带来的这些美味,自然而然地下了许灼和箫家桢的肚子,周椋喝着许灼熬的粥,小口接着小口,似乎也挺满足的样子,竟然都喝光了。
周椋白天继续在家休养,派箫家桢开车送许灼去工作。
“晚上别墅见。”许灼挥挥手,抱着的水壶里装着周椋给自己做的柠檬绿茶,潇潇洒洒出了门。
周椋一直看着他进了电梯,方才收回目光。
……
箫家桢将许灼送到一家商场,后者和彭潇阳会和,买了些保健品和烟酒。
他们今天要去拜访校友,是一位比他们大三届的导演系学长。这位学长毕业后参加青年影展的创投会大展身手,很快便投身于长片的拍摄。去年拍摄的一部犯罪片上了院线后,获得了小一亿的票房,在新一代导演中崭露头角。
这位学长姓邹,他的成功不仅仅是个人实力的优秀,还归因于有一个好的制片人把关影片制作全流程,这个制片人是他们同校管理系的学姐,姓程。
他们曾经是一对校园情侣,如今已经步入婚姻。
许灼二人今天去他们家,便是要一举拉他们进入团队。
《盲点》这个项目,目前差一位制片人,没人去统筹整个进度,所以今天之行尤为重要。
这学姐学长二人都不是他们相熟,而是通过朋友牵线联系上,事先已把剧本发过去,程学姐主动邀约在今天商谈。
陈其亮今天本来也要同行,不过许灼那黑芝麻丸代言的广告已出成片,他今日得去审片,抽不出空。
许灼担心大病初愈的周椋在家有什么需要,等箫家桢将他们送到B市东城区的一栋小洋房后,便立马让他回去了。
彭潇阳摁了门铃,许灼紧了紧手里的礼盒,心里对今天的会面稍有把握。首先自是出于对剧本的信心,其次这段时间和过去的同学们打交道,发现不忘初心这四个字原来真实地存在于生活,大家虽说性格各异,但磨合一个好作品的心思是共通的。
保姆装扮的阿姨为他们开门,笑脸盈盈,“许先生彭先生是吧?快请进,快请进,先生和太太正在开一个临时发起的视频会议,实在走不开,托我向二位致歉,请先在客厅稍等片刻。”
本就是有求于人,他们等一会儿也无妨。
许灼坐在客厅沙发上,不经意间打量了下屋内的陈设,轻奢风的三层楼,装饰摆设无不精巧。记忆里这两位学姐学长的家境普通,刚毕业的时候甚至与别人合租,看来这两年确实在圈内混得风生水起。
大多同龄的同学还在为攒房子的首付而奋斗,一如彭潇阳。
这一等,就等了近一个小时。
彭潇阳面前的咖啡都已喝尽,不知道是不是□□作祟,他的神经莫名有些紧绷,在许灼耳边小声道:
“他们看上去很忙,会不会瞧不上我们的项目?”
许灼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眼手机时间。
正巧这时,脚步声起,二人同一时间抬头,随后赶紧起身问好。
邹导穿着休闲的居家服,年纪虽不大但已留起络腮胡,没什么精神的样子,点头示意。程制片穿着件相对正式些的针织衫,扎了个低马尾,和气地打着招呼,“大家随意点,不用这么拘谨,我们今天就跟朋友聚会一样放松。想不想吃点什么?我让阿姨去做。”
许灼忙让她不用客气,说都是吃过早餐来的。
彭潇阳擅长笔头功夫,言语上不太会来事,只能笑着跟着许灼的话点头,“学姐,那本子……”
程制片接过阿姨送来的玉米须茶,微笑道:“本子看过了,很感人,还哭湿了两张纸,被老邹笑话了。”
彭潇阳顿觉鼓舞,还欲再说,就听到程制片话音一转,“许灼你最近好像在参加综艺?这个综艺最近热度还可以,不过我一直有点忙还没时间看,你感觉怎么样?”
许灼接过话,“别提了,不得不说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大,一开始不习惯被摄像头跟着,感觉一直有人盯着自己,后来待了几天就能无视了。”
彭潇阳想和邹导搭话,后者却从茶几里拿出一袋饲料,走到浴缸边,悠哉喂起了乌龟。
程制片很健谈,聊到自己刚毕业的时候曾经给综艺做过策划的经历,又聊到过两天要回到母校给同学们上几节公开课。
彭潇阳有些心急地在桌下踢许灼。
许灼不作声色地给他剥了个橘子,继续轻松地和程制片闲谈。
唠家常唠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程制片终于让保姆从房间里拿来了纸质打印出来的剧本。
许灼靠沙发边沿坐了坐,彭潇阳挺直腰背,期待地看着她。
“故事虽然是同性题材,相对小众,但自如今同性婚姻法案通过后,这类影片有一定的扶持力度,上映天数和市场也有保证,所以有不小的投资潜力。剧本在我这里也算及格,社恐画家与视障青年,关注了社会边缘人群,有一定的话题度……”
彭潇阳喜形于色,还能有什么比自己创作的作品被专业人士肯定更让人开心呢。
许灼跟着松了口气,原本以为半天不进入正题是出了什么岔子。
程制片温着语气,“但是你们也知道,一部作品的成功少不了一整个团队的运作,编剧看的只是文本层面,拍摄、制片最好也在前期介入。”
许灼听出了她的话中话,“请问学姐学长有什么高见?”
程制片看向邹导,后者听了许灼这话,终是放下饲料,拍了拍掌心,“要我说这本子,得改。”
“啊,怎么改?”彭潇阳忙问。
邹导坐回了沙发的中心位,“明摆着冲突太少,场景变换不是盲人的家就是画家别墅,还都是一些室内戏。没有那种歇斯底里的强冲突,观众不爱看。”
彭潇阳解释道:“但它的心理冲突非常强烈,只是情绪表达上内敛些……”
邹导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的意思,《断背山》谁没看过啊,就这种要说不说就让观众猜的感觉,但人家优秀的地方我们可以学一学啊,打个比方,《断背山》的两个男主都有妻子,同妻这种设置最有话题度了,我们也可以设置画家有个结婚多年的富豪妻子,或者盲人有个其他身体部位残疾的妻子,婚内出轨是不是听上去更有看头?到时候我们宣传的时候还可以用,国产版本的《断背山》……”
许灼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彭潇听上去也觉得很不适,狗血倒是其次,主要是这样照抄照搬的观感非常不好,少了原创性更像为了蹭热度而制造。
“我的人物设定足够有深度,或许并不需要这样多余设置,免得到时候显得繁杂……”彭潇阳说得比较委婉。
邹导再次打断他,“人物不重要,重要是情节,是奇观大制作,你这个题材限定了你拍不了高概念的东西,但我们可以把背景置换,比如说换成民国时期,军阀二代和盲人,瞬间更带感是不是?要是加入点战争片的东西就更好了,我们要拍大片,更好融资,也能赚更多的钱。”
许灼以演员的身份参与这个项目,很多幕后创作层面的意见不方便插手,但此时忍不住开口,“学长,我作为一个演员时常要钻研角色表演,对人物有些看法,容我多说一句。情节和人物同样重要,如果只是一些程式化的人物塑造,再精彩的情节衬托,也会让故事显得空洞。”
“嗯?你不是偶像吗?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是表演系的。”邹导听了他的话后脸色有些发硬,自问自答了这么一句。
许灼嘴巴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说。
彭潇阳的语气则有些激动,“或许部分类型片可以这样取巧,但《盲点》这样的文艺取向绝对不可以弱人物,无论说什么,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修改。”
程制片见气氛有些凝固,忙笑着出来打圆场,“什么事都好商量嘛,我有个好的提议。要不这样,彭学弟,你要是嫌麻烦不想修改的话,可以把本子卖给我们,我们这边组建专业的编剧团队进行修改,当然,你如果能进入这个团队也是可以的,我们一起努力,发个各自挥最大的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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