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恼别恼!你瞧,这是啥?”
赵情低头在他带来的那包东西里翻,献宝似地把一个东西呈到我面前。
是盒巧克力,还是我最喜欢的那家的,每年我最多只能吃两三次。我爹严格限制我吃糖吃零食的量。
我差点惊呼出声,眼睛里都是笑意。
“真好,赵情你真好!”
我边哭边笑,边笑边哭,我属实被他感动到了。
“又哭又笑,然后那啥来着……”
赵情发现我在瞪他,立马又收了话头,闭了嘴仔细地帮我拆包装,又从盒子里取了巧克力来喂我。
“哟喂,我是第一次知道,这巧克力这么精贵,就这么一小盒,花了我这个数。”
赵情一脸惊讶地用手指朝我比了个数。
“哼,土狗。你的那些衣服,哪件不是高定款?”
“我这不是没吃过吗,还不许我感叹一下了,还有,吃的是进嘴就没,衣服可不一样,又不是只能穿一次。”
我没继续吐槽他恨不得一天换三套,还生怕重样的行为。
之后,我和赵情一直蹲训练室里,吃光了那盒巧克力,又唠了大半天,从白天唠到夜里,而这期间我身上的伤是一点都没被好好处理。
赵情本来说要给我弄的,结果这人简直是一点不会,扯个绷带,结果扯了一屋子,给我上药呢,也不分轻重,按着棉签就往伤里戳,把我疼得哇哇叫。最后,我们啥也没弄好,但是赵情趁我不注意,倒了半瓶碘伏在我身上,搞得我一身看起来更加惨烈了。
直到晚上九点多,我们居然还在训练室里吃了顿晚饭。
赵情瞧着时间已经不早了,问我要回哪儿去,我闷不做声,赵情被我这颓惨样弄得有点心软,居然开口问我要不要到他那里去住。
我听见此话,猛地抬头瞧他。
“你不想活了?”
我很是吃惊地问他。赵情这会儿也回神了,晓得自己说错了话,挠挠头,开始收拾起地上的垃圾来。
我爹一般对他的姘头没什么要求,除了要他们干干净净,别拿着他的名头杀人放火外,还有一个就是,不能把我拐走。当然,这些是我自个儿总结的,更详细的东西在他们签的文件里。真是,我爹就是什么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包几个姘头还要搞出些花里胡哨的文件来。
我从赵情带的东西里翻出个口罩戴上。
“走吧,送我回老宅。”
我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年轻人叹什么气呀。”
赵情欢欢喜地朝我走过来,伸手拍在我肩上,顺势搂着我出门。
老宅是因为真的有点老了,所以才这么叫,算起来差不多有近三百多年的历史了。老宅没安在深山老林里,就在我们这座城里,我爹念家,他讲究落叶归根。
老宅是闹中取静,大隐于市。这样的地方住着是又方便又自在。
但是我不怎么喜欢回去,太冷清了,我爹就我一个孩子,虽然我的叔叔伯伯姑姑阿姨不少,但是他们除了过年那几天都不在本市,我还连个娘也没有,虽然我爹经常揍我,打着教我散打的旗号,但是我受不得一个人的孤独,还是喜欢黏着我爹,要跟着他一起住。
其实,好像我和我爹待一起的时候也少,见得多的是他的姘头们,比如赵情。
赵情把我送到巷子口就走了,老宅旁边是些弯弯绕绕的小巷,没有路灯,我没提前通知吴管家,自己拿手机照光,算是半摸黑走了进去。
一路上挺顺利的,没磕着碰着,平日里都有人清扫,巷子虽然狭小,只可三人并肩行的宽度,不过我一个人走在里面还算宽敞。
走了几分钟,心里正算着还要转几个弯,突然这时身后有阵劲风袭来,有人!
身后那人想擒住我,抓了我的左臂,出腿往我下盘扫,我借着他抓我的着力点,反倒是扯上了他的手,然后利用腰腹力量往上一跃,再重重朝后撞去,我们俩人一起摔到地上,我听到他哼了一声。不是那种被撞痛发出的声音,而像是对我表示不屑。
摔倒在地上时,我想立马跳起来跑掉的,但这人却像是什么狗皮膏药一样,用手脚缠上了我。这是柔术吧……
我挣了好几下,反倒是被他逮着机会缠得更紧,我都能听到我骨头发出的“咔嚓”声。
我心中一急,直接上嘴,咬住横在我脸侧边,那人的小臂。这人穿的居然还是西服,我一口下去肯定没咬破皮肉,牙齿被材质上好的西服料子挡着,这人刚刚还及时绷紧了小臂上的肌肉,估计我咬的地方就只是一个有点瘀血的牙印子。我有点后悔刚刚咬得太发狠,完全是白给,我嘴角的伤被扯得更开了,牙也隐隐地发疼。
“谁?谁在那里!”
有人打着手电筒走过来,我听着声音耳熟,好像是吴管家。
“救……唔唔唔……”
我还没喊出救命来,缠上我身的人就用手紧紧捂住了我的嘴。我觉得我快要窒息了。
就在我以为真的要嗝屁的时候,这人手上的戒指磕我门牙上了。那酸爽,简直了!
我好像晓得他是谁了……
真是无聊,我心中这样说着,可我现在委屈极了,我……我好难过,怎么,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爹呀!
“杜先生,小公子,你们这是?”
等吴管家走近,我爹已经松开我站起来了,只剩我一个趴地上,边喘边咳,咳得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放纵自己顺势哭出一堆泪,不停地砸在地面上。
我爹没有回头看我,直奔老宅而去,把我和吴管家都丢在身后。
吴管家站我旁边守了不短的时间,我很崩溃,又哭又咳的,但是吴管家只是静静地站一边,什么也没做,我还挺庆幸他没做多余的事来。
“小少爷该回去了,先生在催了。”
吴管家瞧了眼手机,然后对我温声道。
我听见此话,定了几秒,心里打算着要从哪儿跑,才不容易被吴管家逮到。
“先生说,小少爷你还有两分钟。”
我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最后才颤巍巍地站起来。一开始走路有点打晃,吴管家就目不斜视地等在我旁边,走了一会儿,我才动作正常起来。
晚上便是在老宅过夜,吴管家看我实在是太惨,喊了相熟的医生过来给我处理伤口。毕竟,我这脸上几乎都是血口子,两边嘴角的口子还咧得挺开,嘴里被牙齿撞得没有一处好肉,随便吐口口水出来都是红艳艳的一滩。身上的伤倒是没增加,就还是下午被揍出来的那些淤青和被拉扯着割出的口子。
医生在给我上药的时候,我眼里一直包着泪,本来是想哭出来的,但是不远处,我爹时不时阴恻恻地望我几眼,我心里恐惧大于伤痛,真是一点也不敢哭了。
“小少爷,你这伤,得缝针。”
医生瞧着我腰上的一道口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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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没被我爹打过,最多就是我太皮了 ,手上被敲筷子(不过我妈是真的狠人,我童年恶梦)
杜羽是因为干了些啥事情才被揍的,当然杜爹美名其曰这是“教育”,走夜路被揍,也是因为杜羽天天黏着赵情,杜爹撞上了,心里生气,当然,杜爹自己认为的是,他在教孩子走夜路永远要多留个心眼
第3章
腰上的口子是什么时候弄出来的,我记不大清了,好像是疼过那么一会儿,摸起来湿漉漉黏糊糊的,后来就结了块儿,变成硬硬的一片。
“要缝五针。”
医生转头去瞧我爹。
我爹朝他点点头,然后走了过来!
我害怕,猛地往后一缩,结果没坐稳,跌到地上,板凳边刮得我屁股疼。
我抬头看医生,想让他救我。
“我来缝。”
我爹低低的几声,把我的神经拉得绷直了,就快要断了。
“别,别,别……医生,你来吧,求你了,我信你。”
我瞪大眼瞧着医生,故意装出一副更加可怜的样子。
“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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