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季明伦把车开进地库停好,帮着苏砚把后座的超市袋子提上去。坐电梯时问起纪乾怎么没陪着去超市,苏砚说纪乾昨天通宵加班,想让他多睡一会儿。
这又让季明伦想起了以前和江凛的相处也是这样。
那时的他们还只是好朋友,但好朋友与恋人间的界限本就模糊,很多时候只是往前一步和后退一步的区别。
将东西放到苏砚家门口,季明伦转身进了自己家门,在玄关脱鞋时,他打开顶上靠右侧的柜门,从里面拿了个黑色的束口袋。
解开束口的绳结,里面是两双卡通图案的拖鞋,黑底的那双印着拉布拉多,棕色的印着柯基。
这是江凛去洛杉矶之前他家用的拖鞋,黑色那双是他的,还记得买的时候有好几种狗狗图案,江凛给他选了拉布拉多,说这狗看着像他,脾气好又粘人。
将这两双拖鞋重新放回去,季明伦走到茶几前面拆开快递。那条修好的手链安静地躺在黑绒布上,锁扣已经换了一个,看着与过去没区别,但只有他知道,这条手链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就像他与江凛的关系,就算慢慢修补好了,也依然掺杂着无法昭示的秘密——
他对他最好的朋友,仍有爱与欲。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双更,后面还有一章哦~
第23章 待遇不同
吃完早饭,江凛在电脑前面呆坐了许久,面对满屏的文字始终看不进去,最后只好关机,换身衣服去了宠物店。
昨天他才和芝士视频过,今天见到他时,芝士仍旧扑了上来,伸长舌头在他下巴和嘴唇上舔着。
他放纵芝士舔了几下,等旁边的店员给他递消毒湿巾擦嘴才想起忘记戴手套了。店里的乳胶手套也用完了,老板就给他一次性塑料手套,他戴着陪芝士,等离开时几根手指陆续痒了起来。
从包里拿出治疗湿疹的药,他到便利店买了瓶水服下,等到店里已经缓解了些。
天空又飘起小雨,邓枫刚把店门打开,正在拖门口的积水,抬头见他来了,于是开玩笑地说:“早到了半个多小时啊,今天要给你算加班费了。”
绕开地上的水往里走,江凛说:“不用,我出门早就早点过来了。”
台风过后对沿街店铺也有不少影响,这点江凛清楚,他把包放到员工休息室,拿起墙上属于自己的围裙穿好,再戴上刚买的乳胶手套出来帮忙。
店里光线不足,空气也不好,他把客座区的几扇落地窗打开,让自然光和风都能穿进来,又拧了抹布开始擦桌椅摆件,等到客座区收拾干净了,他再到做单区继续整理。
邓枫把店里的地面全拖了一遍,两个人埋头干到两点多,总算收拾干净可以营业了。
将水桶和拖把放到对面的铁架上晾着,邓枫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回店里对正在贴标签的江凛说:“中午吃了吗?”
江凛早饭吃得晚,现在还不饿,邓枫到对面的牛杂店买了碗粉,又在隔壁的炸鸡店里买了蜂蜜蒜香味道的韩式炸鸡,刚拎回店里邓怡就来了,喊着饿死了,抢过炸鸡就吃。
邓枫“哎”了声,不满道:“也不问问我就拿,这是买给江凛的。”
邓怡刚把一块蒜香炸鸡塞嘴里,闻言便看了看正在打奶油的江凛的背影,对邓枫说:“你又不早说,那我再去买一份不就好了。”
“不用了,”江凛转头说,“你们吃吧,我真不饿。”
“好。”邓怡喜滋滋地应道,朝邓枫挑了挑眉,邓枫无奈摇头,掰了双筷子吃牛肉粉。
店里飘着牛肉和炸鸡的香味,还有咖啡机研磨时的香气,江凛闻了一会儿就觉得饿了,想着弄完也去对面买碗牛肉粉,这时店里来了几个学生客人。
邓枫和邓怡都在吃东西,他放下手里的事情先过来点单,这几个学生一来就下了大单,要了28杯饮料,光是咖啡就有7种不重样的。
江凛点完单,他俩就放下吃的过来帮忙,做的时候又有其他客人陆续来了,江凛忙得水都没时间喝,等到三点小旭也来店里了才能停一下。
饿过刚才那一阵,他有点吃不下东西,于是冲了杯阿华田喝。邓怡把冷掉的炸鸡块扔到垃圾桶里,拿起手机对邓枫说要叫季明伦买吃的过来。
打通了季明伦的电话,邓怡问出他在学校里,便让他等等带学校旁边一家老店的姜母鸭和海蛎煎过来。邓枫转头时发现江凛正看着他们,以为江凛也想吃,便拍了邓怡的肩膀道:“让明伦多带点吃的过来,江凛和小旭也在。”
邓怡照说了,随后就开心地挂了电话。邓枫问她高兴什么,她说:“奇怪了,他今天答应的好干脆,还主动问我有没有其他要带的。”
邓枫笑道:“是不正常,他是不是台风天撞电线杆,把脑子撞坏了?”
邓怡用力抽了邓枫胳膊一下:“能不能盼着你妹好啊。”
揉着被抽麻的胳膊,邓枫龇牙道:“就是盼着你好才提醒你的。”
懒得搭理嘴损的亲哥,邓怡拿起手机出去了。邓枫走进柜台,对靠在墙边喝阿华田的江凛说:“忙了几个小时都没坐过了,去休息一下吧,我和小旭看着。”
江凛难得没有拒绝,把最后一口阿华田喝完后,将杯子洗干净挂好,对邓枫说:“有事就叫我。”
邓枫看他进去,等休息室门关上了才记起另一件事,便叮嘱小旭看一下,走过去开门。
江凛坐在桌边,刚才戴的手套被脱掉放在一旁,白皙修长的手指变得很红,左手正在抓挠右手。
来店里面试时,江凛有跟邓枫提过湿疹的问题,由于这个病不会传染,且他工作时都戴着手套,邓枫就没介意,现在一看便猜到怎么回事了,邓枫拉过他的手检查:“怎么这么严重了?有没去医院看过?”
他人手指的温度通过腕部皮肤传递过来,江凛觉得别扭,便抽回手解释道:“应该是天气原因,我刚才去宠物店也忘记戴手套了,估计又过敏了。”
怕邓枫担心他这样会影响到工作,他又补充说:“问题不大,我已经吃药了,很快会压下去。”
“有药膏吗?”邓枫问道。
药膏在家里,他刚才进休息室就是打算下个买药的订单,邓枫让他等下,出去了几分钟,回来时拿着店里的医药箱。
看着邓枫找出消毒湿巾,抽了一张又握住自己的右手腕要擦,江凛接过说自己来。邓枫没勉强,在他擦拭时继续翻药箱,找出一截用了一半的皮炎平,问他这种能不能涂。
江凛没用过皮炎平,不过现在他手痒得厉害,便拿来应急。看他直接挤到手指上涂,邓枫拦住他说:“哪有你这样抹药的。”
邓枫边说边抽出一支医用棉签,将白色膏体挤在棉签上,再次握住他的手腕。
“我自己来吧。”
虽然邓枫是在表达关心,但江凛总觉得麻烦别人涂药很不自在,而且还是不太熟的关系,不过这回邓枫没放开:“你别总跟我客气,小时候我妹经常摔破手脚都是我帮着涂药的,这事我有经验。”
他都这么说了,江凛也不好再推辞,只能看着他帮自己涂。不得不说邓枫做这些事确实细致,擦药都一点点地抹,不漏过一点边角,有耐心极了。
等到右手快抹完时,休息室的门被人突然推开。
门外的人张嘴就喊:“哥,出来撤个单,机子好像卡住了。”
邓枫还没说话,江凛就把手抽回来了,接过他那只棉签说:“你去吧,我自己涂。”
邓枫只好先到外面去忙,在关门前,邓怡若有所思地看了江凛一眼,追到了邓枫身边,还没问怎么回事,3号桌那边的客人就按了服务铃。
房里的江凛没察觉邓怡看过自己,他用那只棉签沾了药膏,快速抹了其他几根手指,涂完后把药箱收好,拿出手机来看。
新的未读消息都是无关紧要的,置顶的那人依旧没找过他。他又点开朋友圈,刷到陆喆在不久前发了一条九宫格,是香港的老街风景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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