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当时不以为意,还调侃地说了句什么来着,哦对,他说:
“怎么了?太太乐不好看吗?”
……
后悔,当事人真的非常后悔,为什么不听毓文的话啊他!
反正饭都已经做完了,秦殊索性把这醒目的黄色围裙脱了下来,放到了一旁的柜子上。
陆追笑过之后,倒也没让他继续尴尬下去了,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了他,秦殊这才注意到,陆哥又给他带了桂花冰粉。
“谢谢哥。”
秦殊发自内心地感到开心,他伸手接过了袋子,手指无意间蹭到了陆追的手背。
估计是因为夜间风冷的缘故,陆追的手有点凉,触碰过后的指间微微有些发麻,秦殊不禁地蜷了蜷手指。
陆追一进来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此时看到餐桌上的两盘菜,有些意外:“怎么还做了菜?不用这么麻烦。”
“不麻烦。”秦殊笑着说,“哥,你等我去煮个面,马上就开饭。”
“好。”陆追低头看着他,说,“卫生间在哪儿?我洗个手。”
秦殊引着陆追进了自家的卫生间。
他家的洗手池旁边放着好几瓶洗手液,陆追选了包装上写着有酒精的那瓶,他一手拧开了水龙头,水流哗哗地涌出,另一手按出了一些洗手液,紧接着,一双细致而骨节分明的手拢起而交错,泡沫掠过了指缝、又掠过了手腕,像在进行什么艺术表演似的。
最后,指间全部的泡沫都被水流拂去,手臂上还沾着些水,在浴室的冷白灯光的照射下,泛着盈盈的水光,指节筋骨突出,小臂肌理明显,美而有力。
秦殊就这样“观赏”完了陆老板的整个洗手过程,当陆追洗完手看向他时,他才猛然醒悟,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极了。
陆老板的眼部轮廓很是好看,嘴角的弧度似无情又像多情,视线如有实质一般地落过来时,秦殊微微晃了神。
也无怪乎他看得入了迷。
早些年在国外,以及回国后在H市,陆老板身边从来都不乏费心费力贴上来的追求者。古有王孙意气骄,不论相识也相邀,举手投足间始终带着股潇洒拓落劲儿的陆老板,甚至不需要多说几句话,气质神态便浑然一体自成一章。
这样的陆老板,也不知阅遍了多少春色,又怎么会轻易在他身旁驻留。
但他望过来的目光实在有情,一双冷墨色的眼里倒映着一张无措的脸,更令人心慌意乱。
手边上没有新毛巾,秦殊匆忙抽出了一张洗脸巾递给陆追,陆追自然认得出这是洗脸巾,他挑了挑眉。
秦殊尴尬地笑了笑:“哥,擦手。”
秦殊让陆追坐下来稍等,旋身便闪进了厨房煮面。
水煮开了很久,此刻正噼里啪啦地响着,秦殊将火拧得稍小一些,一回头看到陆追不但没坐下,反而靠在了厨房的门边,正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被人注视着难免会生出些紧张,不过煮面这种事情,对于秦殊来说早已是肌肉记忆。
他将煮得滑香劲道、软硬适中的面条舀进了面碗中,加了热汤,又将浇头仔仔细细地淋上,最后端起了碗。
陆追本来倚在门边,见他走近,便伸手轻巧地接过了碗,端去了餐桌。
秦殊虽然一怔,但还是很快跟上了。
两人在餐桌前相对着坐下,面碗上冒出的热气缭绕在脸前,顶灯暖黄的灯光投射下来,让秦殊想起了两人第一次在面馆吃饭时的场景。
那时他才刚认识陆老板不久,只觉得他很好看,面对面吃饭时,都不敢明目张胆地瞧陆追一眼。
陆老板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脾气不好,因此秦殊连话也不敢多说,生怕惹他厌烦。
只在最后,陆追实在是无可奈何的时候,他才抬起了头,鼓着勇气看了他一眼。
现如今,陆老板仍旧姿态懒散地坐在他对面,神色都没什么变化,依然是那么的英俊好看,但在他看来,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好像变得柔和了些,亲切了些,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
秦殊没急着动筷子,而是一脸期待地等待着陆追的评价,忙活了半天,没有什么比陆追的回馈更重要了。
陆追望着秦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从其中看出了些催促的意味,眼睛里也不觉带上了笑意。他尝了口素面,又夹了块排骨,最后诚心地肯定道:
“很好吃。”
“真的吗?”得到了这般回馈,秦殊像比得了什么乐队音乐奖还高兴,他好像还有些不相信,“有什么缺点你都可以和我说。”
“千真万确。”陆追勾起嘴角笑了笑,“没什么缺点,真的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秦殊笑得鼻子都皱了起来,“我怕素面太清淡,专门做了糖醋小排,你多吃点。”
秦殊放下心后,终于低下头去吃自己那份热气腾腾的素面,忽然间他又想起了陆追给他带的桂花冰粉。
他眼睛总往装冰粉的袋子那边瞟,陆追看到了,忍不住觉得好笑,于是说道:“那个明天再吃吧。”
“好吧。”秦殊只得将自己心心念念的桂花冰粉放进零度保鲜。
第53章 晚风吻尽荷花叶
夜宵吃完,时间已近夜里十二点半,秦殊收拾碗盘的时候,陆追便站起身来和他一同收拾。
说实话,以秦殊的感觉来说,陆老板应当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物,做饭不用他亲自做,衣服也不用他亲自洗,请家政阿姨更应该是家常便饭。
有些人天生看上去就不像是为生活而奔波劳苦的人,陆老板就是这样的人。
顺风顺水,称心如意,天之骄子,少有蹉跎,别的形容他的词儿秦殊也想不出太多来,总之,在他的心目中,陆老板坐那儿好看,站那儿也好看,倘若做起家务来,可能就不好看了。
也不能说是不好看,他就是发自内心地觉得不合适,陆老板的时间应该用在别的地方,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他和家务二字之间的匹配度,应当为零。
所以,当陆追拿过他手里的洗碗巾的时候,秦殊还愣了好半天,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惶恐,他急忙要将洗碗巾拿回来,陆追却直接背过了身,高大的身形将他挡得严严实实。
秦殊在他身后蹦跳了几下,几次三番地想从他手上抢回来,但遗憾地无功而返。
“别闹了。”陆追最后明显有些无可奈何了。
“我洗就好了,”秦殊微微皱着眉头,扬起脸去看他,“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洗碗呢?”
陆追手下的动作不停,三两下就把全部的碗洗完了,秦殊的话音刚落,他就用干净潮湿的手蹭了下秦殊的鼻尖:
“晚了,我洗都洗完了。”
秦殊一把拉住了陆追的手,碰过冷水的手摸上去冰冰凉的,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抽出了一张厨房纸巾,仔仔细细地将他手上的水擦得干干净净。
其间,陆追一直垂着眼眸看他,没说话。
“我……”捧着陆追的手,秦殊有些犹豫,像是很难启齿的样子,但最后还是说出了口,“陆哥,我给你抹点儿护手霜吧。”
?
陆追听完后气笑了,把手直接从秦殊的手里抽了出来,随即狠狠地弹了下秦殊的脑门儿。
“诶呦!”
秦殊赶紧把头往后仰去,但还是没能躲得过一枚板栗。
“你一天天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陆追实在不理解,自己在秦殊心里到底有多“娇气”,洗几个碗怎么就需要抹护手霜了。
“我没想什么呀……”秦殊摸着脑门跟在他身后,“哥,你手劲儿好大啊。”
陆追本来正往厨房外边走去,听见身后小孩儿这么说,又折了回来:“手拿开,让我看看。”
秦殊乖乖地放下了手,将自己的额头全部露了出来,他眨了眨眼睛,看着陆追逐渐贴近的脸。
陆追比秦殊高了近一头,只能低着头去看他,秦殊的脑门儿上果然已经红了一片,与白皙的肤色做对比,看上去还挺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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