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文征险些当场打翻手里的碗,在心里为斯樾的婚姻捏了一把汗的同时,也不忘细问一下晏久不回别墅的理由:“……您是要回晏家吗?”
在医院里昏迷了几个月,出院后回到自己家里待一段时间自然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可能要苦了斯先生每天要两头奔波了。
“也不回晏家,”晏久点了点手机屏幕,把甄禾理发给他的节目简介给文征看了一眼,“我要带帕帕去拍摄娃综。”
文征:“……娃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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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禾理刚从冈市回到京海,还没来得及到医院去看望晏久,就被直属领导给叫了过去。
辉途是圈里数一数二的娱乐经纪公司,多年来培养出了不少德高望重的影帝影后,家喻户晓的喜剧天王,炙手可热的顶流歌手,单凭这些成绩,便足以横扫影视歌半边天,但这次接到了同样不容小觑的浮云卫视的邀约,也还是让公司的高层领导格外重视。
甄禾理敲了敲门,听见里面说了声“进来”后,才轻轻推开门,朝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打了声招呼:“万总好,万总您找我。”
辉途艺人众多,因此公司内的工作人员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互相寒暄。
万总见是甄禾理,伸手示意他坐下,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他们这么积极主动地联系你,无非是想要借着晏久的黑红来达到造势的目的,虽然其他几组嘉宾的咖位也算够看,但相比之下,观众们更喜欢的,是有争议的、可以让他们大肆讨论的明星。”
甄禾理皱了皱眉:“但是万总,小久的黑料是误会,他当时并没有……”
看甄禾理这么一本正经地想要替晏久解释,万总觉得有点好笑,他摊了摊手,打断道:“喂喂喂,谁在乎啊?”
甄禾理知道跟他讲不通,于是闭上嘴,低头不吭声了。
“晏久最近在干嘛?他戏也不接,通告也不跑,是有多不缺钱?”万总说这话的时候,看向甄禾理的眼神中带着试探。
甄禾理从容不迫地回答道:“还好吧,他平时生活中比较节俭,所以赚的钱也够他……”
“你别以为我不清楚晏久的背景。”万总哼笑道,“他的隐婚对象是斯樾对吧?”
甄禾理脸色一僵。
“万总……”
见他露出不安的表情,万总摆摆手,诚恳道:“嗐,我也只是心里清楚就得了,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到处乱讲。”
甄禾理松了口气。
他倒不是替晏久感到紧张……而是对面这缺货是真的容易坏事。
万总当然不知道甄禾理的心里在想什么,径自显摆道:“你看,就算你替他瞒着我,我不也还是知道了吗?”
他之所以敢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是因为辉途有规定,普通员工进入领导办公室之前,都要把通讯工具放在门外,一个是避免打扰讨论工作,另一个便是防止员工录音。
“只是没想到晏久这小子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刚知道的时候,我也是惊呆了……”万总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点了根烟,向后靠在老板椅中,露出坐等看好戏的讽笑,“浮云是有本事没错,但他们要是真的干出这件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事……那可就说不准儿了。”
甄禾理心情沉重地低着头。
确实,他一会儿去医院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叮嘱小久,拍摄的时候千万不能着了他们的道。
就算斯先生和晏总事后一定会追究,但这“追究”二字,终归是建立在晏久吃亏之上的,倒不如提前规避来得方便些。甄禾理心想。
“所以啊,就让他们斗,不管发生什么样的结果……”万总掸了掸烟灰,不屑地轻嗤一声,“我们辉途都不吃亏。”
晏久如果因为黑料,被网友群起而攻之,那么无需公司插手,晏家和斯家就会出手解决,并且辉途会不费一兵一卒地以“晏久家世”这个关键词占领热搜高地;可要是浮云卫视走错了棋子,恶意剪辑,那辉途无疑是少了一个极其强大的竞争对手。
无论如何,都是辉途赚。
商人的本性是逐利,对于万总想要坐山观虎斗的这个想法,甄禾理虽然不赞同,但却不敢再出言反驳他,只在心里偷偷记下,准备一会儿转告给晏久听。
“那万总,我现在就把小久和帕帕的资料送过去,然后提前帮他们两个准备一下拍摄期间需要用到的物品。”甄禾理找了个借口,准备开溜。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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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禾理曾受过晏久的恩惠,如果当时没有晏久毫不犹豫的帮助,他的母亲现在可能早已经躺进了坟墓。
对此,甄禾理愿意称之为过命的交情。
所以万总根本不会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辉途发工资,自己的员工却会将胳膊肘朝外拐。
“小久,你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了吗?”甄禾理终于把朝思暮想的人类幼崽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就连跟晏久说话的时候,视线都舍不得离开帕帕的小脑瓜儿,“我真的很担心你。”
晏久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我是伤了脑子,不是瞎子,你说担心我的时候,总得真诚地看我一眼吧?”
“看久久~”帕帕双手捧着甄禾理的脸,轻轻把他的头转向自家语气不善的老父亲,然后笑眯眯地向晏久发起彩虹屁攻势,“久久最漂酿~”
甄禾理只看了一眼,就飞快地把脸转了回来,继续贴贴帕帕:“你爸太凶了,甄叔害怕。”
特别是刚刚进门之前,他还有幸听了一遍斯先生的助理对他大肆渲染了一番晏久如今的病况,想到这里,甄禾理不禁更害怕了。
晏久坐在病床边上摆弄着帕帕送给他的魔方:“我大概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拍摄是在五天后是么?”
“我把具体时间和节目简介发给你,”甄禾理还有事,不能在医院久留,“我明天再抽空来看你。”
他说“看你”的时候,语气非常不诚恳,满眼都是朝他扑闪着大眼睛的帕帕崽。
没想到晏久竟一反常态地没有凶他,反而和蔼地握住了甄禾理的手:“慢走,我亲爱的朋友。”
甄禾理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要杀我灭口吗?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吧,给兄弟一个痛快。”
被识破了小心思,晏久有些扭捏地伸出一根手指:“如果可以的话,下次来的时候,帮我带一瓶肥宅快乐水。”
太久没喝了,他快馋死了。
然而回应他的,是甄禾理好不容易硬起来的骨气,和冷酷决绝的关门声。
晏久:“……”
万念俱灰的晏久仰头望天,心中是对肥宅快乐水的无限惦念。
帕帕搬着小凳子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哗啦啦地放了一小盆水。
他在自己上厕所这些方面从来不需要晏久操心,所以听见动静,晏久也没太注意,仍旧自顾自地发着呆。
“久久~”
奶声奶气的呼唤突然就到了跟前。
晏久刚一抬起头来,就见自家幼崽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期待地望着他,又望了望洗手间的方向,像是在等自己问他些什么。
“诶?帕帕这是在做什么呀?”
帕帕抿着嘴巴,歪着脑袋瓜儿转了转眼珠,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肯说:“久久猜!”
晏久对帕帕永远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与热情,见状,他立马假装犯难地猜了起来:“哎呀,我为什么猜不到帕帕在洗手间做了什么呀?难道帕帕有魔法?”
帕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立马心满意足地转过身,趿着小熊猫拖鞋啪嗒啪嗒地跑进洗手间,然后端出了一个小水盆,往晏久的方向走来。
看着小心翼翼地盯着盆中水位线的帕帕,老父亲的眼睛顿时有点酸涩起来。
他的儿子才三岁,就知道端水给爸爸洗脚了。
吾家有子初长成,生子当如晏帕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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