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八道,”赢川呵斥,与此同时,手摸上邵煜铭的后颈,修长的手指探入对方的头发,眼神变得格外深邃,“我只是不想做乘人之危的混蛋,有些事必须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
“我现在就很清醒..”
“真的吗?”赢川把头压低,嘴唇碰到邵煜铭的耳尖,那只手在发梢处缓慢地来回移动。
明明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邵煜铭觉得特别涩,脊骨处泛起一阵酥麻,被撩拨的昏头昏脑。
他握住赢川的手,放在嘴边轻吻一下,下定决心道:“来吧,我没关系。”
“你想清楚,”赢川用自己的鼻子去顶他的额头,“你总是给我一种感觉,清醒的你和醉酒的你不一样,想法都不一样。”
邵煜铭低低的笑:“每个人都有两副面孔,不是吗?”
“有道理。”
赢川勾起唇角,微微抬起上半身,手从邵煜铭的脸颊往下移,勾住衬衣的领口,手背贴住皮肤,像医生那样试探病人的温度,随后屈起手指,用骨节去刮那凸起的锁骨。
邵煜铭脸色愈发的红润,忍不住抬起肩膀要接吻。
“别动。”赢川说,只是轻撇一眼。
这一眼很有威慑力,让邵煜铭瞬间老实下来。
他不再乱动,心跳的频率却不受控制的加速,他感叹赢川在这方面的强势,同时有点不习惯自己成为被动方。
胡思乱想之际,赢川如愿以偿地吻了他,没有吻他的唇,而是他的下颌,刮得他瞬间有了感觉,迅速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阵煞风景的电话铃声。
赢川顿住片刻,慢慢地坐直身体,脸冲向窗外,眼里的情绪还在波动。
“你的手机在响。”他见邵煜铭躺在那没反应,不由出声提醒。
邵煜铭猛地睁开眼睛,摸索着裤兜,找出一直响不停的手机。
“这么晚还打电话,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汇报,不然我跟你没完!”邵煜铭接起电话就开炮,气的不轻。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邵煜铭情绪缓和,脸色变了,头也开始疼起来。他拿着电话听半晌,手指摁着太阳穴,挂断之前回了一句:“尽快查清楚。”
挂了之后,他把手机一扔,闹心地吸口气。
赢川回过头看他,眸中浮出一丝担忧:“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邵煜铭揉着发酸的脖颈,说:“栗晖,可能又惹麻烦了,”他停一下,意味深长地把目光投向赢川,犹豫不决的模样,“江善在调查他,你知道原因吗?”
赢川颇感意外,想了想说:“不知道。”
“江善进了经侦队,你这个二哥很厉害,刚上来就破了大案,现在盯上栗晖了。”邵煜铭说完倒回床上,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愿意管的烦样。
赢川语气变得谨慎:“你最好别多想,江善不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人,可能是邵栗晖真的出事了。”
邵煜铭闭着眼睛点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你...”赢川迟疑地咬了下唇。
不等他把话说出来,邵煜铭已经给出答案:“我不回去,栗晖是个成年人了,他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再说,他那么怂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无非是为了女人争风吃醋...”
方才旖旎的氛围在谈话间不知不觉的散开,房间内充斥着窗外传来的热气。
赢川窗户关上,开了空调。
邵煜铭的脸陷在枕头里,小声嘀咕:“川,你之前说过,听你弹吉他要随缘,现在是不是缘分到了。”
赢川没有反驳,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轻地拿起桌上的吉他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调音。
完事后,他问道:“你想听什么曲子?”
邵煜铭半打着瞌睡说:“只要是你弹的,什么都行。”
赢川的手指落在琴弦上,轻轻拨动着,弹了一曲美式经典乡村民谣,节奏舒缓,乐声优美。
一曲完毕,赢川听到了邵煜铭平缓的呼吸声。
他又摸上琴弦,继续弹奏温暖心灵的民谣曲。
邵煜铭在这美妙的乐声中彻底睡去,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邵煜铭被白鸟啁啾的声音唤醒。
阳光一下子冲进来,如同猛兽破窗而入。
他从床上坐起来,冷不丁没搞清楚身在何处,直到看见桌上的吉他和相机,才隐约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这么说他是在赢川的房里过夜?
确定这不是在做梦,他没出息的笑了笑,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被脱的只剩内裤,昨天穿的衣服被塞进了脏衣笼里。
早上的空气清爽又夹杂着凉气,邵煜铭没觉得有多冷,但是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掀开毯子找了找,没看见换洗的衣服。
这时,门外传来赢川和林正义交谈的声音。
赢川在研究过春节吃什么,询问林正义想不想吃饺子。
林正义说无论吃什么都要叫上杰西。
没聊几句,赢川就推开门,一个人走了进来。
邵煜铭立马把两条腿从床上耷拉下来,低头找鞋子,开口道:“早。”
“早。”赢川回应一声。
邵煜铭想起昨晚的事,有点不敢和醉酒的自己相认,老脸有点红:“那个..我穿什么?”
赢川瞥他一眼,将手里的衣服扔过去:“四哥的,你将就穿。”
“哪里,谢谢你了,”邵煜铭赶忙补一句,“替我谢谢小义。”
赢川在门口的椅子坐下来,架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穿衣服,“你送我名贵的吉他,我只是找一身衣服还给你,怎么说也是你亏。”
邵煜铭一摆手,有点窘得皱鼻子:“别这么说,昨晚让你看笑话了,讲真的,我平时不那样。”
赢川好奇地挑眉:“你哪样?”
“大舌头,上赶着找干,像个酒鬼,”邵煜铭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自嘲,“不过说实在的,我觉得自己离你更近了。”
赢川不置可否的轻笑,别开脸看向窗外,眼神变得悠远迷离。
邵煜铭穿戴好衣服,并不是特别合身,稍稍有点宽松,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显小几岁。
他进了洗手间,敞开门洗漱,边刷牙边问:“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赢川说:“置办年货,四哥想吃家乡菜了。”
邵煜铭咯咯地笑,口齿不清道:“好啊,我陪你。”
过一会儿,邵煜铭从洗手间出来,赢川把他的鞋子丢过去,动作堪称粗鲁。
鞋子在眼皮底下翻两翻,邵煜铭瞅一眼面无表情的赢川,淡淡一笑,为了给话里添点风趣:“你以后有了另一半,你懂我说的,当然这个人不一定是我,你对你的另一半,那个可能跟你过一辈子的人,你会这样对他吗?”
“什么意思?”赢川没太听懂。
邵煜铭迟疑地说:“就是这种态度。”
“哪种态度?”
“毒舌攻击,偶尔来点家庭小暴力。”
赢川觉得这话十分耳熟,他记得邵煜铭之前提到过这方面,当时他的回答模棱两可,现在他不犹豫:“不会。”
邵煜铭原本是开玩笑的,听他这样说,倍感意外地愣在那里。
赢川低头看自己的鞋尖,仿佛在自言自语:“能让我放在心里的人,我一定把他捧在手心呵护,假如真有这样的一个人,我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
邵煜铭试探道:“不打他?”
赢川抛过去一个寓意深远的眼神:“分什么事儿,如果背着我勾搭别人,我会打断他的腿。”
“.....”邵煜铭勉强挤出一丝干瘪的笑,“刚刚还捧在手心..”
“这是原则问题,”赢川板着面孔,显得一本正经,“如果他一心一意跟着我,我会对他好,就算他喜欢上别人,只要他对我坦诚,我也许会放手。”
赢川从椅子上站起来,平时邵煜铭的眼睛,接着说:“对待感情,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会争取,但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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