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焰乌黑眸子与他对视,将他轻轻抵回树上,让他脊背得以被树干支撑。
“真的不喜欢吗?”他望着叶容栩的眼睛,再次轻声问。
叶容栩抿了抿唇,被看许久,才蚊子哼似的说:“也……没有。”
说完他就微微偏开头,神情极度不自然,白玉般的脸上漫上绯红。
秦朝焰眼中漾开笑意,似乎被这一句消融了冰雪。
他抬手拽了拽斗篷帽子的边缘,将自己和叶容栩再次遮住,清亮目光看着对方。
这次没有阻碍,微凉的唇落下,覆上叶容栩的,先是轻轻碰触,像羽毛拂过。接着发现没被拒绝,又轻咬住对方唇瓣,渐渐加深。
起初还生涩,不太熟练,很快便无师自通,舌尖撬开唇齿,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叶容栩被亲得唇齿发麻,指尖颤栗,呼吸渐渐不稳。斗篷的帽子宽大,可罩住两个人后,便显得狭小。
秦朝焰又拽了下帽子边缘,将他们遮得更严实。不大的空间内,气息滚烫胶着。
不远处,保镖们会意地转开视线,眼观鼻,鼻观心。
阳光驱散山间薄雾,山道旁,常青古木遒劲沧桑,枝叶葱翠。
树下两人的身影被上方青绿笼罩,阳光透过枝叶洒下,在两人身上落下斑驳疏影。
叶容栩被吻得彻底,更是第一次被吻到忘记呼吸,渐渐头晕。他被亲得手软腰软,眼中不争气地蒙上一层水雾,最后更丢人地晕了过去。
*
醒来后,叶容栩躺在禅房的双人木床上,想起晕倒前的画面,简直想找个缝钻进去。
社死,怎么会吻到忘记呼吸?
他双目呆呆,接着抬手捂脸。
怪秦朝焰,谁让对方吻那么久的?
或者赖到身体不好上,是发病才晕的,不是被亲晕。又或者,当时周围有没有别人?没其他人看到,就不算社死。
正纠结着,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叶容栩一僵,忙将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只留拳头大小的洞好呼吸。
进来的人很快走到床边,似乎在盯着他看。
下一秒,头顶的被子被摘开。
叶容栩:“!”
他缓缓扭头,就见秦朝焰站在床边,含笑看他。
叶容栩:“……”
他僵了僵,又悄悄拽起被子,遮住小半张脸,瓮声瓮气问:“你来干什么?”
秦朝焰抵唇轻咳:“来看你醒没醒,醒了正好去吃午饭。”
“哦。”叶容栩尴尬点头。
*
午饭吃的是寺里的素斋。
东山寺的素斋十分有名,有专门对外开放的餐厅。叶家来的人多,专门定了包间。
叶容栩到包间后,做贼心虚地观察众人,发现没人提他被亲晕的事,不由稍稍松一口气。
但想到秦朝焰的表白,和那个现在回想起依旧脸上发烫的吻,他又一阵心不在焉。
他算是答应秦朝焰了吗?
好像不算,他只是说“没有不喜欢”,没说“喜欢”。
可虽然没说“喜欢”,但也没拒绝对方的吻,这不是变相答应?而且这次接吻,可不再是意外。
唉,都怪当时气氛奇怪,秦朝焰眼神也……总之,他被蛊了心智。
叶容栩心事重重,饭也吃得没滋没味。
秦朝焰似乎察觉他的心态,吃完午饭,推他去休息时,忽然轻声说:“你不用太在意我在山道上时,说的那些话。”
叶容栩微愣,转头迟疑看他。
秦朝焰低头,同样看着他,
“我说那些,只是没忍住,想告诉你,没有一定让你答应的意思。”他声音低缓,神情看不出失落还是高兴。
“我知道你现在无法接受。”把他推进禅房后,秦朝焰忽然走到轮以前,半蹲下-身,目光与他平视。
“我没奢望你立刻就答应,但我想,你能不躲着我,给我一个机会。”他目光缱绻,声音轻缓,“或者我们还像之前一样相处,等你哪天也喜欢上我了,再告诉我,好吗?”
他说的是“等你哪天也喜欢上我”,不是“如果你哪天……”,仿佛笃定了一般。
叶容栩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抓紧,没听出这其中区别,犹豫一下,点头说:“好。”
秦朝焰眼中露出笑,语气也比之前轻快了一些,说:“那说定了,我先抱你到床上休息?”
叶容栩思绪纷乱,闻言摇头:“刚睡过,不困。”
顿了顿,见秦朝焰还在,又说:“我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秦朝焰看出他想安静思考一会儿,轻轻点头:“好。”
叶容栩目送他离开,等他走出禅房后,才转头看向窗外山景,半晌后,苦恼地叹气。
秦朝焰没猜错,他心中确实纠结犹豫。
或许秦朝焰就是看出来了,才以退为进,说出刚才那番话。
之所以犹豫,不是不喜欢,而是梦里他和秦朝焰没什么好结果。
现实情况虽然已经不一样,可万一他又短命呢?
而且他脾气又不那么好,从小被宠到大,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秦朝焰现在喜欢他,能忍受,可时间久了,热情减退后呢?还能忍受吗?
平时看过的那些狗血文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何况他抽姻缘签,还抽出了下下签。
唉。
叶容栩越想越叹气,望着窗外葱葱郁郁的山间景色,忽然手指微动,打电话给陈江:“叔,这次上山有带画具吗?”
虽然身体不好,常年不能去学校学习,但他有一个特长和爱好,就是绘画。
早年身体还好时,叶博轩还专门请名师到家中教他学画,甚至想过给他办画展。
但车祸后身体骤然变差,几乎把医院当家,这几年便画得少了,只偶尔有想法,才画一画,维持手感。
不过思绪纷杂,有烦恼时,他也会想起画画。沉浸在绘画中,能让纷乱的心平静。
只是最近几个月,他只在家中画室练过手,外出时从没让人带画具,陈江没想到他忽然要这些,为难表示没带,不过寺中有大师有画具,可以去借。
叶容栩胡乱点头,答应。
没多久,陈江把画具送来。
但不知是这次心格外乱,还是别人的画具用不惯,叶容栩拿着笔,对着画板,空坐半晌,最后愤愤放下笔。
“没灵感,不画了。”
满脑子都是秦朝焰的脸,秦朝焰的笑,以及秦朝焰说的那些话,根本平静不下来。
叶容栩转动轮椅到床边,费劲爬到床上,皱眉苦思。
看来靠画画冷静也行不通了,不如想个办法解决问题,比如……找人咨询一下。
但他真正的朋友不多,能咨询情感问题的就更少了。
叶容栩拿出手机,翻找通讯录,最终视线停在“曹煜轩”上,手指微顿。
两分钟后,电话接通。
曹煜轩接到他的电话,明显很惊喜,问:“容栩,上次的事你不生气了?对了,你出院后身体好些没?什么时候有空……”
叶容栩轻咳一声,打断:“先不说这些,我找你有事,就是……你还记得你初中时的初恋吗?”
曹煜轩:“啊?”
叶容栩:“就是你初一早恋,被学校老师抓到,叫家长那次。”
当时那真是,谈的时候浓情蜜意,分的时候撕心裂肺
他还记得自己那时住院,曹煜轩去看他,跟他说起这事,哭得鼻涕眼泪,还说要跟小女友一起私奔,结果……挨了一顿竹笋炒肉后,不了了之。
曹煜轩被提起这件事,也一脸尴尬,打哈哈:“问这做什么?年少轻狂,年少轻狂哈哈。”
叶容栩不管他狂不狂,紧接着又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初一的你有一天做梦,梦见你跟你初恋最后不会在一起,但那时你们刚互相喜欢,还没表白或者刚表白,你还会继续跟她谈恋爱吗?”
“谈啊,为什么不谈?”曹煜轩不假思索,并假忧郁道:“那可是我明媚的青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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