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灿过来的时候宁稚知正好翻到一部恐怖片,这部电影名字叫别敲门。
然后钱灿就开始砰砰敲门。
钱灿这猛地一敲把宁稚知吓得小心脏怦怦跳,他抱着IPAD小心翼翼走到门口,绷着张小脸很警惕地问:“谁啊?”
钱灿在外头叫宁稚知的名字:“稚知,是我啊,钱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影看多了,宁稚知的小脑袋里总会冒出点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没有给钱灿开门,而是一本正经地问他:“你有证据吗?”
钱灿:“……”
他一脸冷漠地说道:“这个月你还差三个小时二十五分钟的直播时长。”
欠债小猪很热情地把门打开了:“钱哥,真的是你呀。”
钱灿心想不是我还能是谁,你这小猪怎么就不能把自己的警惕用在正确的地方。
他进门前先是打量了一眼宁稚知。
大概是因为房间里暖气打的高,宁稚知此时整张脸蛋都是粉润漂亮的,再配上他那身毛绒绒的白色睡衣,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裹在漂亮包装盒里的奶油大福,还是咬一口下去就能沁出奶油的多料版。
钱灿的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和这么可爱的男孩子独处一室,那个大尾巴狼肯定把持不住!
钱灿一边往里走一边四处张望着打探敌情,他见秦霄越不在,于是装作不经意地问宁稚知:“欸,你那个同学呢?”
宁稚知“哦”了一声说:“霄越哥去楼下的超市买点东西。”
这不巧了吗。
钱灿松了口气,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示意宁稚知坐下来。
宁稚知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忍不住也有点小好奇地凑上来:“干什么呀。”
钱灿语重心长道:“稚知,我和你讲,你不要和你那个同学走太近。”
宁稚知不解:“你说的是哪个呀?”
“就那个大高个,穿一身黑的。”
宁稚知一听这话就知道钱灿在说秦霄越了,他很不高兴地撇着小嘴问:“为什么呀?”
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因为这个人对你图谋不轨!
这些话钱灿自然是没法直接和宁稚知明说的,他只好换个方式和宁稚知分析:“我问你,你会不会给人剥虾,帮人涮毛肚,吃人吃剩下的东西?”
宁稚知摇摇头。
钱灿又问:“那你会不会帮别人捂手,给人家戴围巾,帮人家搬行李?”
宁稚知又摇摇头。
“对啊。”钱灿努力引导宁稚知往秦霄越这人用心不良的方向想:“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干嘛对你那么好?他肯定是有点不太好的心思,你说对不对?”
宁稚知很不高兴地反驳他:“霄越哥才不是那种人呢,你不要乱讲他。”
钱灿看他家小白菜怎么哄都听不进去,干脆直接问宁稚知:“那你说说,他干嘛对你那么好?”
宁稚知理直气壮道:“我身边的人对我都很好呀,难道他们都对我有坏心思吗?”
钱灿冷哼一声,心想那可说不准。
看钱灿依旧是一脸不爽的样子,宁稚知觉得很奇怪,秦霄越明明谁都没惹,怎么大家都不喜欢他:“你们怎么都不让我和霄越哥做朋友呀。”
钱灿皱眉:“你们?”
宁稚知很不高兴地撇着嘴:“还有我哥哥啦。”
宁稚知甚至觉得钱灿和宁程亦是不是提前通过气了,这两个人连台词都差不多的。
钱灿有些难以置信,他的嘴唇都开始颤抖了:“你、你的意思是宁总早就知道有秦霄越这号人了,他还不让你靠近他?”
见宁稚知点了头,钱灿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昏死过去。
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他竟然亲手把宁程亦一直防着的人给带过来了。
钱灿已经预想到这两天宁稚知和秦霄越在独处的过程中感情迅速升温,确认关系,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甜甜蜜蜜回到S市的情景了。
那一天也就是他经纪人事业画上重点的时刻。
钱灿觉得自己必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他握住宁稚知纤细的肩膀,干脆直接和宁稚知明说了:“我就这么和你讲啊,起码在成年前,你是绝对不允许谈恋爱的,不管那个秦霄越怎么哄你都别理他,听到没?”
宁稚知没回答。
没得到回应的钱灿疑惑地伸出一只手在宁稚知的面前晃了晃:“欸,稚知,听到我说话没?”
宁稚知随着钱灿晃动的手,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他抱着IPAD愣了很久,然后耳朵一下子红透了。
“你在乱说什么呀。”宁稚知站起身把钱灿往外推:“我和霄越哥才不是那种关系!你烦死了!”
钱灿没想到宁稚知的反应会这么大,他一边被宁稚知往外推着走,一边狐疑地回头看宁稚知红扑扑的脸蛋。
钱灿想了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宁稚知:“不会、不会已经谈了吧?!”
宁稚知:“!”
“你不要再乱说话了,快去睡觉!”也不知道宁稚知到底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此时的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逗到炸了毛的猫咪,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难怪你的发际线那么高!一天到晚胡思乱想,当心变成地中海!”
宁稚知的话无疑戳中了钱灿的心窝子,他瞬间被打击到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钱灿看了眼宁稚知蒲公英一样毛茸茸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很悲伤地回了房间。
秦霄越回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一个小时以后了。
楼下的超市没有手套卖,他只能租了个共享单车骑去附近的商店找手套,好在离他们酒店二十分钟的路程还有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不然秦霄越还得踏半个小时自行车去商场买手套。
他拎着购物袋,轻轻地敲了敲门。
见里面没有回应,秦霄越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芝麻开门。”
这是秦霄越临走前宁稚知特地要他和自己对的暗号。
可是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秦霄越皱了皱眉,刚准备接着敲门,但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伸出一半的手又缩了回去。
秦霄越想,宁稚知大概是睡着了。
和秦霄越预想的一样,原本钱灿走了以后,宁稚知害羞地在床上抱着枕头滚来滚去,他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连电影也挑不下去了。
但是扑腾了一阵子以后,宁稚知的乖宝宝生物钟开始作祟了。
所以他就这么抱着枕头在床上睡着了。
等到宁稚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
他趴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又懵懵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秦霄越的床上是空的。
宁稚知有点不高兴地想,霄越哥怎么还不回来呀。
他刚想给秦霄越打电话,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对呀,秦霄越出去的时候没带房卡!
宁稚知一边心想着不会吧,一边穿上拖鞋啪嗒啪嗒跑去开门。
一打开房门,宁稚知就和站在过道玩手机的秦霄越对视上了。
明明在过道里等了两个小时,但此时的秦霄越看起来一点不耐烦也没有,他伸手帮宁稚知理了理翘起来的一根头发,又晃了晃手里的购物袋:“东西买好了。”
宁稚知看着对他笑的秦霄越,感觉自己的脸蛋又开始发烫了。
他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朋友:“对不起呀,霄越哥,我睡着了……”
宁稚知又小声说:“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呀。”
秦霄越一边往里走,一边回答他:“可是你在睡觉啊。”
宁稚知问:“那我如果睡到天亮呢?”
秦霄越一脸理所当然:“那我就在外面等到天亮。”
宁稚知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感觉脸蛋好难受,于是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脸。
好烫,感觉像是要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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