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把手伸出来,对。”郑永霖简直和逗刚足月的小宝宝一样,在宁稚知把衣服套好后,他甚至开始鼓掌:“太棒了,来,还差个裤子。”
宁稚知哼了一声,从郑永霖手里一把夺过裤子,然后啪的一下把蚊帐拉上了。
郑永霖知道自己把人惹急了,一边哄宁稚知一边催还躺在床上没动静的施元:“施元你起床没?要迟到了啊。”
施元那边半晌也没个回应,郑永霖叹了一口气,他这还连女生的小手都还没摸过,就已经提前体会到了养孩子的不易。
当然一个是不听话的狗比儿子,一个是乖乖娇娇的宝贝女儿。
娇娇女儿洗漱好以后捧着一碗酒酿圆子费力地鼓着脸嚼,不知为何他今天早上特别没精神,不过郑永霖纯当他没睡够,所以也没多问,郑永霖和王梓德吃饭速度都很快,宁稚知还剩半碗的时候他们就吃完了。
王梓德和郑永霖都已经在收拾垃圾了,那边一直在装死的施元才卡点爬了起来。
郑永霖倒是不记仇,施元早上没搭理他的事他也没在意,他指了指桌上剩下的早餐:“这还有份鸡蛋饼。”
“我不吃。”施元似乎打算把狗比儿子这个身份坐实到底,他此时整个人低气压得很,一副谁都不爱搭理的样子。
“啧啧啧,瞧施元这狗都嫌的样子,和谁欠他钱了似的。”郑永霖俨然把自己代入了老父亲的角色,他和王梓德感叹着,伸手摸了摸宁稚知的脑袋:“还是女儿好啊。”
“?”不知道郑永霖又脑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宁稚知懒得搭理他,他把剩下的酒酿圆子盖起来,放回了保温袋里。
“我吃饱了。”宁稚知说:“这些留着午休吃吧。”
“这吃得赶上小猫崽子的食量没。”郑永霖这种一顿能干三碗饭的人实在很好奇宁稚知的内部构造,就吃这么点能顶饱?
“还是别留着了,这天气等会儿就坏了。”王梓德说。
“……”宁稚知有点纠结,秦霄越这么一大早给他买的早餐,他不想浪费对方的心意,但是他现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是真的没什么胃口。
“唉,多大点事啊,剩下的我来吃。”已经炫了两个鸡蛋饼的郑永霖没多想,很干脆地拿起宁稚知还剩下大半碗的酒酿圆子。
“稚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王梓德比郑永霖心细点,他看出宁稚知脸色不太好:“要不要请个假?”
“……不用啦。”宁稚知的确有点不舒服,但他们班教官挺好说话的,而且一般都会挑荫凉的地方给他们练习,应该没什么问题。
但事实证明宁稚知的毒奶不只针对游戏,还针对他自己。
昨天还很好说话的教官今天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把他们带到大操场来练习。
其实主要原因还是有个同学走方阵一直同手同脚,不管怎么纠正一到正式走就会出错,这教官不信邪,非要给他纠正过来不可。
九月份的太阳很是毒辣,光是站在树荫下都汗流浃背,更不用说站在大太阳底下了,而且学校发放的军训服装质量不好,材质不吸汗不说,还不透气。
宁稚知皮肤本来就细嫩,这会儿又热又闷,身上还被衣服磨得很痒,他低头悄咪咪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发现皮肤红了一大片,特别吓人,和过敏似的。
好在教官在这时候喊了停,但操场上没有庇荫的地方,教官也不让撑伞,大家只能坐在大太阳底下休息。
刘佳坐在宁稚知旁边,她看宁稚知的脸红得有些不正常,眼神看起来也有些涣散,有些担心:“稚知,你脸色好差。”
“啊,昨天那个喷雾你还要吗?”几个小姑娘昨天特地把大喷雾倒到分装瓶里去了,这会儿正好可以分给宁稚知一瓶,那女生正低头翻找口袋里的喷雾,就听见刘佳惊呼了一声:“教官,我同学晕倒了!”
“什么?”教官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男生已经先他一步冲到宁稚知面前,将宁稚知一把抱了起来。
“你们医务室在哪里。”那男生问。
“……啊,我带你去!”刘佳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悄悄打量这个男生。
她记得这人,是昨天下午看宁稚知军训的那个,对方看起来年纪挺小的,昨天围着宁稚知转来转去的,像只粘人的大金毛。
不过对着别人男生明显就没那么好惹了,刚刚那教官本来想从他手里接过宁稚知的,他毫不客气地躲开教官伸过来的手,一把就把看起来人高马大的教官推了个趔趄。
“离他远点。”男生此时看起来不像金毛了,像一只被侵犯了地盘的狼崽子。
刘佳此时已经完全误会了宁稚知和对方的关系,她心想:还蛮有男友力的。
宁稚知醒来的时候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医务室。
哦,对,他好像中暑了,还晕倒了。
“好点没?”
宁稚知转头一看,坐在他身边的竟然是秦曜。
“你怎么又逃课呀。”宁稚知嗓子听起来有点哑了,秦曜赶紧起身拿水给他喝,看着宁稚知捧着水瓶慢条斯理地喝水,他的唇形很漂亮,嘴巴又粉粉的,有了水的滋润后,看起来就像是桃子味的果冻,秦曜傻傻看着宁稚知的嘴唇,眼睛都看直了。
“没、没事。”秦曜不知怎么的有点结巴,声音听起来有些没底气:“上午的课不重要。”
这话当然是骗人的,其实今天秦曜本来是没打算来的,S大管理严格,要搞张校园卡不容易,要阵子时间,但秦曜一想到宁稚知就心痒痒,他失眠了一晚上,光俯卧撑都做了几百个,今天他难得起了个大早跟着别人混进来,为的就是来看宁稚知一眼再回去上课,反正他们学校离得近,只是翘个早自习而已,问题不大。
“怎么会有不重要的课呢,学习很重要的。”宁稚知捧着水瓶,板着一张嫩生生的脸教育秦曜:“你得好好读书呀。”
作为学渣,秦曜听这些话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但宁稚知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他听着竟然一点不耐烦的情绪都没有。
“知道了,我后面好好上课。”秦曜敷衍了一句,又想哄着宁稚知喝点水,宁稚知很嫌弃地摇摇头表示不想喝,秦曜倒也没坚持,他看了眼手机后站了起来。
“正好我买的水果到了。”秦曜说:“等我一下,我削苹果给你吃。”
秦霄越赶到医务室的时候,宁稚知正一脸嫌弃地啃着一颗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他看宁稚知的脸色还可以,微微松了口气,叫他:“稚知。”
“啊。”宁稚知抬头看向门口:“霄越哥!”
秦、秦霄越?已经被打出心理阴影的秦曜听到这个名字脸都有些隐隐作痛,他记得他最后一次和秦霄越碰面的时候是在医院里,那时候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正坐在床上啃香蕉,秦霄越不知道是被谁劝着买了个果篮过来看他。
“秦曜。”秦霄越拎着的明明是包装精美的水果,但在秦曜眼里像是拎着一袋子炸药:“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他语气阴恻恻的,听得秦曜汗毛直竖:“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
作者有话要说:
第28章 小三
从秦霄越出现开始,秦曜已经脑补出了各种暴力场景。
但他觉得自己这几年打架也有长进,总不可能再被秦霄越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了吧。
然而从踏进医务室开始,秦霄越就没看过秦曜一眼。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床边,摸摸宁稚知的脸蛋和额头,秦霄越的语气里满是焦急和担心:“头还晕不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宁稚知本来已经不怎么晕的头被这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晕乎乎,一时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好。
“霄越哥,我没事。”宁稚知拿起桌上的纸巾递给秦霄越,让他擦擦汗。
听到这话,秦霄越紧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他接过纸巾的同时,眼神触及宁稚知手里那枚丑到惨不忍睹的苹果,他又看向放在小桌子上的几样水果,这才注意到医务室里还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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