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季乔知道了,会打断他的腿吧。
其余几人也才反应过来,可来都来了,何况成年男人,要解决生理需求也是很正常的事。这样想着,仍是有几人留下。季免却毫无兴致,慢慢吞吞地站起身。
班长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道:“你是alpha,谁走你都不能走。”
季免又坐下,拿出手机给单梧发消息:给我打个电话过来。
过了一会儿,手机铃声果然响起。
季免看也不看便接起,高兴道:“喂,什么事啊?”
“……你在哪?”魏桉模糊的声音传来。
“啊?”季免愣了几秒,乍一听到这个声音他都没反应过来——
“你在哪?”魏桉又问了一句,“阿梧让我给你打电话,问问你有什么事。”
“我……在……”季免抬起头茫然地环顾四周,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因极少见alpha如此慌乱的表情而觉得惊奇,一个劲盯着他看。
准备好的一番托词全忘了。他让单梧给他打电话干什么来着?
“季免快点单啊。”班长叫了他一声。
“点什么?”魏桉只听到几个字音,“你跟朋友在外面玩?”
“嗯。”季免含糊应道。他今天出门前应该先看看黄历,大概有“不宜出行”这一条,那班长就是打死他也坚决不出门。
“那你有空来接我一趟吗。”魏桉说,“忙的话……”
“你在哪!”季免猛地站起身,一边拿自己的外套一边记下魏桉的地址,然后冲其他几人摆摆手,“我,我对象查岗,我要先走了。”
“……”
季免风似的夺门而出,一人忽然道:“原来他对象真不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啊。”
“……那是以前的对象。”班长说,“话说我们刚刚是不是在劝他干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啊。”
*
误入声色场所被魏桉抓个正着,季免难免心虚,手心里都是汗。按照魏桉给的地址一路狂奔,结果迷路,最后还是打了个车才在魏桉换班前赶到他兼职的地方,还急得满头大汗。
他喘着气说:“走吧……你要去哪?”
剧烈运动后身上的味道扩散得很快,omega敏锐的嗅觉叫他捕捉到了一丝非比寻常的香气。是四街特有的气味,混着效果温和的催情药,像是某种独特的标志。
他靠近alpha,外套夹在臂弯里,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刚才在四街嫖?”
“我没有!”季免大声喊,随后觉得这样未免有些此地无银,便放低声音又说了一遍,“我没有。”
“走吧。”魏桉冷声说着,转身离开。
季免着急,想解释,心里措辞许久,嘴巴一张硬是一句话也吐不出。他突然开始羡慕起以前的自己,什么都敢说,什么都不怕,魏桉也不会真的生气。
无知无觉跟魏桉走了许久,猛地反应过来周边已不在购物区,轻声问:“去哪呀?”
“开房。”魏桉说。
“宿舍有门禁啊?”季免一脚踩进了小水洼。
魏桉边点手机边反问他:“你跟我来,是干什么的?”
“你叫我……”季免顿住,“我没想那个。”
魏桉已经在手机上处理完了订单,扣费的信息横列在屏幕上,他闻言回头看向季免。
“我只是……我……”alpha的语言系统完全混乱,连一句像样的话也说不出来。
魏桉说:“我发情期要到了。你要不要?”
前一句像解释。
季免很委屈但也很没出息地点点头。
*
他在魏桉眼里会不会是满脑子想着床上那点事的麻烦alpha啊。可魏桉发情期也会很难受吧,季免走不了。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季免确实很喜欢黏着魏桉做,alpha的占有欲极其强烈,对方于他的性吸引力也尤为强烈,季免从来不会考虑那么多,想要就要了,魏桉也不会故意不给。
现在看来,他本就是在恋爱关系里受到照顾的一方。魏桉对他的妥协总是多过拒绝,哪怕年轻alpha的精力实在惊人,好像怎么也喂不饱,魏桉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抱怨过。
对于omega的邀请,季免真的想很有骨气地说,我不要,我只是来看看你。
但这诱惑力太大了,他还做不到。他是想见魏桉,但也想跟魏桉睡觉,陪他度过发情期,这两件事不冲突。
alpha丰富的脑内活动在打开酒店房间门时全部消散。魏桉脱下外套和背包丢在沙发上,留季免一个人木头似的站在客厅里,自行去洗漱。
好像在做梦啊。季免一时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同手同脚地走向沙发,慢慢坐上去,紧张得手指蜷曲。
他们第一次做爱的时候,他有这么不知所措吗。
其实没有。魏桉对性意外得很坦诚,所以哪怕只是炮友关系,他也不会忸怩作态。季免更是如此,他的喜恶一向直白热烈,对魏桉的欣赏摆在明面上,因此得到他的时候只觉得开心和兴奋,然后便想,怎么才能和他永远地在一起呢。
永远。少年人总是很轻易地在某一个瞬间想到这个词,以为这是一件再简单没有的事情,可这世间究竟有多少人能如愿窥见一两分“永远”?
第50章 免桉i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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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免在外面思考哲学问题,魏桉在浴室里思考现实问题。
他急需解决的眼前麻烦就是,实在太久没做了,发情期尚未到来,身体已经生涩得无法容纳alpha的进入。
魏桉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在想些什么,连买润滑这样的事都会忘记,只顾着带alpha走,全然没为后面的事做打算。
这不像他的风格。看着季免的脸,他很难集中精力去想别的事情,于是造成了如此尴尬的场面,这当然是他自己的问题。
被情热烧得神志不清时,他也记得绝对不会将抑制的种类搞错。
可季免在他身边,魏桉偶尔也会忘了下一步要做什么,表面镇定,实则心思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去。
他跟季免,是不是从第一步就走错了?
一向只朝前看的魏桉冷不丁冒出这样的念头来,把他自己都吓得不轻。
但错了就错了吧,他随即想。人生不可能总是做出正确的选择,走错几步路太正常不过,无必要为此费神假设。
对季免,错了就错了吧。
*
alpha进浴室去洗澡时,魏桉抽空叫了趟客房服务。酒店速度很快,或是怕他等急了,不消三分钟就有人将他需要的东西送到门口。
魏桉道声谢谢,服务员笑容可掬地说:“祝贺您将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魏桉嘴角抽动,又说了一句谢谢。
季免急匆匆出来时,魏桉已经坐在床边。他猝不及防地被alpha从身后抱住。季免蹭他的脸,无比沮丧地说:“浴室里都是你的味道。”
魏桉问:“你硬了吗?”
“嗯。”季免用力抱着魏桉,踢掉鞋子往他身边靠拢,“我忍了。”
但是没忍住。
脑子里自动浮现出魏桉沐浴的画面,是个和尚都他妈立地还俗了,何况季免只是普通alpha。
季免想问我们现在算是重新在一起了吗。但魏桉偏过头亲他的嘴唇,季免就忘了这件事,全心全意地回应起这个令人头昏脑涨的吻。
他和魏桉的关系总是难以说清,一开始也许是太年轻,不屑于去定义一段感情。后来是成分复杂,理也理不清。
但能重新亲吻魏桉的感觉真好。
季免扣着魏桉的后脑勺,齿尖一点点咬他的下唇,清新的薄荷牙膏味儿在两人唇舌间流窜交换。alpha显然紧张地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魏桉捏着他的肩膀,将他放倒在柔软的白色大床上。
吻继续。魏桉强行打开了他的唇瓣,灵活的舌尖从口腔内扫过,闭着眼舔季免的舌根,气息交缠。
魏桉说:“手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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