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弄一愣。
“——‘太阳’的你。”宁持之补充着说,他心脏狂跳,很担心蒙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你在乐队的时候,就是留着长发吧?那样的你,我很喜欢。其实,你的每场演唱会,我都有去。每首新歌,我都听过……”
“……”
“这样的答案可以吗?”
蒙弄没回答,只是脸上露出不信任的表情。
“真的。”宁持之笑着,回忆了一下,把双手放在琴键上。
他开始弹起蒙弄写的歌,又轻轻开口伴唱。
一连弹了好几首,都是蒙弄早期写的曲子。
有些歌词连蒙弄本人都不记得,宁持之却还记得清清楚楚。
“停,够了。”
听着宁持之唱自己写的歌,蒙弄情不自禁地涌出羞耻感,连忙喊停。
他写歌歌词大多通俗简单,被宁持之这样的人唱出来,显得格格不入,毕竟在蒙弄心里宁持之只适合与古典严肃歌曲挂钩。
“我还会唱很多首呢。”宁持之强调并没有发挥全部水平。
“好好,我知道了。”蒙弄认输。
宁持之认真道:“你要相信我。”
“……”
蒙弄没说话,心里却已经信了。
原来,他说喜欢自己的歌,从来都不是奚落。
原来,那段让自己后悔到恨不得没有发生过的经历,并没让宁持之看不起自己。
这是为了自己而留的长发——不过,蒙弄并没有告诉宁持之,自己在乐队时,虽然因为长发而被评价为有个性,广受好评。可他留长发的真正原因,是没有多余的钱去理发。
这个理由蒙弄不会告诉任何人。
他只是握着宁持之的发尾,不想松手。
喉咙很干的感觉又来了,宁持之吞咽着,喉结动作十分明显。
“蒙弄,想要你的信息素,标记我。”
宁持之看着蒙弄的眼睛,说。
转眼到了春节。
蒙弄和宁持之提着礼物回到宁家本宅。
开门的人是方恒,他戴着眼镜,头发卷卷的,一看见蒙弄与宁持之就笑。
“新年好,你们俩个怎么来得比我还晚?”
蒙弄脸一热,看着宁持之,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早上堵车,别挡道了,方恒。”
一旁的宁持之敷衍着,拉住蒙弄的手,态度强硬的穿过方恒,走进家门。
宁持之穿着一件白色高领毛衣,被毛衣遮住的后颈处,有数个蒙弄留下的咬痕。
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宁持之几乎每天都会要求蒙弄标记他。
往往是旧的咬痕还没消退,新的又落在上面。
可尽管如此,宁持之还是无法满足,他有些焦躁的要求给蒙弄含,像是帮蒙弄解决发情期一样,用腿缠着蒙弄。
每天都要弄到很晚,早上自然起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失败。
emmmm我不会放弃治疗的!
第40章
宁持之拉着蒙弄的手,往客厅走。
他以一种只会在亲密关系之人用的握手方式,五指分开,扣住蒙弄的左手。
他虚握着蒙弄,但只要蒙弄的手指向下滑动,宁持之就会加重用力,他的手指很细,但因为常年练琴,所以非常有力,透露出绝不放手的信号。
蒙弄乖乖跟着宁持之,坐到了客厅沙发上。
宁持之还是不放手,把两人交握的手放在腿上,保持着十指相扣的动作,一点也没有放松。
蒙弄觉得无所谓,也没挣扎,任由宁持之握着。
见状好笑,方恒打趣道:
“表哥,你怎么把蒙弄拉得这么紧啊?人都在你身边了,不会跑的。你要是不放心,干脆把他绑起来好啦。”
蒙弄能感觉到宁持之握着自己的手微微一蜷,随后又犹豫着,缓缓松开。
宁持之看着方恒,道:
“我并没有这么想。蒙弄是成年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是自由的。”
可是松开蒙弄的手后,宁持之手里空荡荡的。
他倾身向前,在桌上随手拿了一种裹着巧克力的花生糖果,递给蒙弄。
这是蒙弄小时候喜欢的零食。
当然了,他能吃得起的糖果,价格必然是便宜的,所以当这个糖果摆在桌上,立刻和周围的高档零食做出强烈对比,显得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宁持之却偏偏选了这袋糖,满不在乎的样子,撕开一袋与他身份完全不符的糖果,倒在手心里,示意蒙弄不要客气。
蒙弄想,小孩子才吃这个吧?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接。
宁持之手臂一僵。
方恒抱着手臂看两人之间的互动,笑了笑。
上前几步,坐在蒙弄身边,打招呼:“蒙弄,我们好久没见啦。”
“嗯。”
“你最近在忙什么,上次我推荐给你的音乐剧,你看了没有?”
“看了,”蒙弄评价,“女主人公的唱功和演技非常好。”
“没错,相比起来男主角就逊色多了……”
方恒性格开朗,能言善道,他明明与蒙弄几个月没见,两人之间却没有生疏,很快就聊了起来。
宁持之胸口一窒,几乎无法呼吸。
他把手里的糖果放回桌上,垂下眼帘。
这几个月,宁持之与蒙弄几乎形影不离,却不知道方恒是什么时候给蒙弄推荐的音乐剧,也不知道蒙弄是什么时候看完的。
宁持之忍了忍,还是插话道:“别聊了,马上要到吃午饭的时候,我们去餐厅吧。”
“姨夫他们还在接待客人,要等他们完事后才能开饭,”方恒笑道,“你要是饿了先去吃点东西,让蒙弄留在这里陪我聊天,怎么样?”
“……”
宁持之脸色很难看。
他希望的场景是自己与蒙弄在一起,把方恒剔除在外。
然而现实让宁持之不抱幻想。
如果在他和方恒直接做选择,宁持之悲观地觉得,蒙弄一定会选方恒。
宁持之只好道:“我不饿。”
又不想听两人继续聊天,宁持之提议:“来看电视吧。”
他打开投影,随便点了个电影,电影的内容完全没看进去,宁持之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蒙弄身上。
他垂下眼帘,用余光看着蒙弄。
尽管蒙弄坐在自己身边,可是此刻却身体倾斜,转着头与方恒交谈。
似乎是担心影响宁持之,蒙弄的声音压得很低。
宁持之心里凉凉的,脸上却不动声色,身体坐得很直,右腿叠在左腿上。
这边。
蒙弄正听方恒说话,因为方恒故意压低声音,他不得不倾身凑到方恒身边,才能听得到。
“听郝英才说,最近我表哥在咨询她有关腺体分离手术的问题……”
蒙弄一怔,低声问:“腺体分离,什么意思?”
方恒抬起手,用食指指尖轻轻摸蒙弄后颈位置。
Alpha的后颈也有腺体,只不过没办法被标记,单纯只是分泌信息素的器官。
余光看到宁持之的眼神扫过来,方恒笑笑,缩回手。
“就是把特殊性别腺体切割的手术,有些omega的发情期反应很强烈,在影响正常生活的情况下,会咨询医生这种手术。”
蒙弄皱着眉,忍不住问:“他怎么……”
但很快想到,作为第三人,方恒也不知道原因,便停了下来。
方恒却明白蒙弄的意思,回答:
“我也想不明白。咨询这种手术的多半是单身的omega,但表哥已经有你了,为什么还想做这种手术?”
蒙弄心情复杂,胸口闷闷的。
“我和宁持之没有在交往。”
“啊?”方恒问,“你们没有……更深入的关系吗?”
“没有。”
“好吧。”方恒停顿一下,说,“其实腺体分离手术对身体伤害很大,说不定会落下终身残疾呢。如果不是器官发生病变,医生是不可能答应给他做这种手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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