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声音可能不靠空气传播吧,因为外面的风吹得呼哧呼哧的。
第七章
我的脚和手都冻伤了,我们在4号营地呆了十几天。
刘垠心挺细的,想得也算周全,照顾我照顾得还是比较让人舒心,但是我却觉得心情一天比一天糟糕。
为什么?
当然是阿狗一号成天在我面前晃荡,我说他就不能有那么几分钟不呆在刘垠旁边吗?
真不要脸。
看我动作不方便就乘虚而入的无耻小人。
不过就凭阿狗一号那德性,我还不放在眼里。
全身上下,从头顶到脚尖,我比他好一万倍,他凭什么和我争?
什么是魅力?
魅力就是我只需要勾勾手指刘垠就过来了。
我勾了勾手指,过来的不是刘垠,是阿狗一号。
他开口就恶狠狠的骂我装逼货,他说严予成,你成天吼什么要截肢,要断手,要断腿?你他妈全身的伤就是一瓶冻伤膏的问题!你装毛装。
对这种没素质没文化没胸襟的人,我只能告诉他,有本事你也装啊。
阿狗一号说他没我这么不要脸。
我们下到3号营地,这里直升机可以上来了。
我对阿狗一号说,你难得来一次,要不爬完吧,我们先走了。
这话被刘垠听到了,他笑了笑,说严予成你要是不来我们就爬完了。
也许是直升机的噪音太大,我好像没听明白刘垠说了什么,我就是看着他在闪闪发光的雪地上站着笑了。
可真闪,跟闪光弹一样,一下子就炸了。
我往后退了几步,这他妈埋的不是蛊,是定时炸弹吧。
我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事关人生安全,不严肃不行。
刘垠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摇摇头。
回去的路上我都陷入了思考。
我想到一个问题,假设刘垠在我身上挂的是遥控定时炸弹,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抢遥控器呗。
我真的是个认准了什么就会去做的人,非一般的执行能力,像阿狗一号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具备的。
刘垠帮我上药,脚背上被他抹得热乎乎的。
我说刘垠和你商量个事。
刘垠抬起头,嘴边浮了点笑意,眼角微微垂下来,那样子简直就是一副捏着骨头等狗上门的表情。
人人皆知山有虎,独独我向虎山行。
我清了清喉咙,对刘垠说,你不是想要个机会吗?我俩凑合吧。
刘垠眼睛弯弯的,但是不像狐狸。
像一条装狗的狼。
这样正好,我没抓过狐狸,狼倒是猎过几只。
刘垠说好。
他笑着问我,严总,什么时候才不算是凑合。
我肯定不能告诉一只狼自己是狗吧?
我碰了碰刘垠的额头,开始亲他。
嘴唇触到他的温热的皮肤就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我是憋太久,又是死里逃生,这一折腾就折腾得天昏地暗的。
等做完了,我抱着刘垠,把头埋入他的颈窝。
我说刘垠你搬过来照顾我吧。
我说明天就去你那老房子里面拿东西。
我说桌子上的花谢完了,赶紧换了吧。
刘垠睡得呼呼的。
哎,这只猪。
隔天去刘垠老房子整理衣服,我的车还是停在上次的位置。
按摩店的那两只野猫看着我就喊,帅哥又来了。
刘垠说严总,你还挺招人爱的。
我说刘垠你觉悟不够高,现在才发现这个事情稍微有点晚。
当然另一件事情,刘垠发现得也有点晚。
我替刘垠搞了个乔迁新居的祝贺宴,虽然他只是拿了几件衣服过来。
但是还是讲究个名正言顺嘛。
我说了我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我请了一堆刘垠的朋友,电话自然找那两只阿猫搞到手的。
我不仅是个慷慨的人,还是个心胸宽广的人,能容人所不能容。
所以我请了一直觊觎刘垠而不敢动作的猥琐男阿狗一号,还有和刘垠纠缠不清的前任EX周洋。
大家都是朋友嘛,何必那么小心眼呢,对不对。
阿狗一号怒瞪着我,骂我是骗子。
我说刘垠住我家,欢迎有事来找他。
他还骂我下流种。
我说刘垠住我家,欢迎有事来找他。
他说迟早刘垠会看清楚我的真面目。
我说刘垠住我家,欢迎有事来找他。
阿狗一号终于骂不动了,深刻的剜了我一眼。
我大度,不和他计较。
周妖精没来,可惜了。
刘垠回公司上班了,他人缘还挺好的,连着几天都是同事客户请他吃饭。
我说刘垠你别喝酒,晚上回来一身酒臭味。
刘垠答应说好。
结果晚上回来他身上还真的没酒味。
他去洗澡,我抹了点白酒洒到他外套的衣领上。
等他出来我把衣服递给他,说,不是答应了不喝酒吗?都快熏死人了。
刘垠愣了一下,说他没喝,可能是不小心溅到身上的。
我说刘垠你知道什么叫证据确凿吗?
刘垠说,好好,他错了,下回不会再犯了。
隔天刘垠和几个销售代表请客户吃饭,我又是一个人解决,差不多8点钟,我开车去他们吃饭的酒店。
这可不是我要监视他的生活,昨天不是他犯规了吗?我有义务帮助他改掉陋习。
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灌刘垠酒。
这几个客户是他们部门的大客户,一群土老帽,就知道喝喝喝,不喝还要和人红脸。
显然刘垠食言了,他喝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我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不知道西区的销售老大是怎么安排的?刘垠这傻x又是在逞什么能。
剩下的酒我陪桌子上的人喝了,找了代驾驮着刘垠往外走。
走出酒店,冷风一吹,刘垠好像清醒了一点,推开我站在原地。
他打量了我一会儿,说,严予成。
我答应他。
他说他喝酒了。
我说你他妈不知道胃上才好了,你又想进医院了?
他舔了舔嘴巴,使劲儿吞咽了一口气,眼睛亮亮的。
突然就朝我压过来,抓着我肩膀就开始亲。
醉酒的人力气都特别大,我能稳住身形已经不错,只能任他在脸上乱凑,他根本就凑不准嘴嘛。
刘垠说,他想我。
他是该想我,我们都一周多没坐在一起吃过晚饭了,哪怕是白饭拌腐乳都没吃过一回。
刘垠胡乱凑得没力气了,搂着我挂在我身上,重得要死。
他说,对不起,严予成,现在不能给你最好的我。
我抱着他,我说刘垠,我要求不高,能凑合就行。
我不知道刘垠听见没有,听见了又听明白没有。
杨哥终于发现刘垠被人拐跑了。
他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说见面详谈,我去了刘垠那个老房子。
杨哥黑着脸关上门,就差没说关门放狗了。
他瞪着我,咋回事,说!
我说刘垠品性纯良,心气高洁,礼贤德尚,这样的人放哪儿都是灯塔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样内外兼修的,不知不觉被他所吸引的人自然众多,多我一个也不多。
杨哥呲起拳头就要揍我。
我想挨就挨吧,这一劫是躲不过的。
但他没砸下来,收了手,抓抓头发,捡起茶几上的烟重新抽起来。
他说刘垠这辈子都被你们这些烂人给废了。
我也解释不了太多。
有句话是听其言,观其行。
我说,杨哥,刘垠是个成年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杨哥说他知道个屁,他要是知道就不会为了一段别人玩玩的感情和家里断了关系。
他说刘垠什么都好,但就输在一个情字上面。
这话我不爱听,怎么叫输呢?明明是赢了。
就他现在欠一屁股债的情况,别说男人,女人还不跟他呢。
杨哥小学毕业了吗?会做加减乘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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