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杨哥点烟,杨哥抢过打火机拍开我的手,说,严老板,你准备什么时候分?
老实说,这个问题我没想过。
他一说,我就稍微想了想。
我才发现我和刘垠是分过一次的,结果就是我去追他差点把命丢那了。
人生要善于总结经验,很多事情现在做不了的以后也一样做不了。
我说杨哥你以后和嫂子结婚你也会想什么时候分吗?
杨哥哼一声,那能比吗?
当然不能比,我还不信他能找个比我有钱的女富婆。
我问杨哥刘垠到底欠了多少钱?
杨哥说还差个五六百万吧。
我说杨哥你替我帮刘垠还了吧。
杨哥有点犹豫,他说他考虑一下。
我就知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是不能够相信的,杨哥的考虑就是把这事给刘垠说了。
这傻x,我要是想给刘垠说还用找他商量吗?
刘垠从来不会在没有指定公事的情况下来我办公室,这次他来了。
他说,严予成,你不相信我能给你最好的吗?
我被他这话问倒了。
我说没有。
他说那就好,严予成,我会把最好的都留给你,比给任何人的都要好。
你看过猎豹扑食之前紧追不舍的镜头吗?
即使是静止的画面也无法阻挡其中溢满的爆发力。
刘垠就像那样,他才是情感上的杀戮机器。
直白,简单,赤`裸。
我是应该高兴的,但偏偏却觉得心痛。
第八章
我没有再问关于刘垠欠款的事情了。
怎么说呢,我看到刘垠每天很拼命的去拜访客户和销售计划的时候,我觉得也许我更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去满足他,而不是强制的满足自己的欲`望。
我相信他有这样的能力,给我最好的。
于是我告诉刘垠我看中了一块百达翡丽的表,价格不菲。
刘垠说买,给他点时间,他可以送我。
第二天他送了我一张银行储蓄卡,他说这卡里面的钱就攒那表钱了,以后会多起来的。
我查一下户头,里面只有10元的开卡费。
我想刘垠这销售员做得不错,会套客户的胃口,10元钱就给画了个百达翡丽的饼。
我问刘垠中秋节回不回家。
他说托了杨哥带月饼回去,但他不回了,回了他爸妈也不想见他。
我说那正好,我也不回。
我们出去玩了一圈,其实没怎么玩,几天大半的时间都在床上。
刘垠说累,折腾不下去了。
我觉得没尽兴,我问他,不是说最好的都给我吗?
刘垠说最后一次。
我说,成,你来,看看到底谁比较累。
刘垠眼睛都绿了,他说严予成你认真的吗?
我说咋了,狐狸精可以做的我严少爷难道还做不成了?刘垠,不带你这么挤兑人的。
刘垠问我做过下面没有。
我说没。
他说,严予成你别后悔。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难道我会比周狐狸差?
我严予成做什么不是顶级的?做下面也一样顶级。
刘垠很小心,动作很慢,慢得我心慌慌的。
我一再催促他快一点,他才小心翼翼的挺进来了。
老实说只谈身体的感觉不算爽,不过他进入我的一瞬间,我心里升起一种另类的兴奋,这种兴奋让我全身都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如果你能体会那种完全占有一个人的感觉,你就会明白我内心那种隐秘的快感。
我不知道我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等到刘垠精疲力竭从情`欲中缓过神的时候,他搂着我说,严予成你刚刚有点吓人。
我说,是吗?是我对你不够温柔吗?
他说不是,就是有点吓人。
我看他是脑子烧坏了,给他艹了还唧唧歪歪的。
我问刘垠,是我好还是周妖精好。
刘垠笑了一声,说严总金贵多了。
他是在讽刺我吗?
假期结束,我忙着处理几个大项目的跟进,和刘垠聚少离多,有一天提前结束了行程回家发现厨房里面摆着份红烧鱼,还是热的,我尝了一口,真是够难吃的,绝对是刘垠的手艺。
我端着盘子一边吃一边在屋里找了一圈,最后听到他在书房打电话,气急败坏的。
我还没怎么见过刘垠发脾气,他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说什么都笑笑,也不怎么急。
这会儿却是破口大骂。
他说周洋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一听是周妖精,就来兴趣了,躲在门边上偷听。
结果没说几句重点,刘垠就把电话挂了。
他出来的时候,我跑到门外敲门,装作刚刚回来。
刘垠走进厨房,又退出来看了我一眼,说,鱼呢?
我摊了摊手,谁知道呢?猫吃了吧。
刘垠无奈的看着我,叹了口气,说,严予成你信不信我从来没骗过你。
我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酌情处罚。
刘垠抿了抿嘴,他说他开公司的原始资金有一部分是周洋当初卖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帮他凑够的。
那时候他们感情很好,他一直很感激周洋。
到后来周洋顶不住家里的压力决定结婚,他们吵过闹过,他也妥协过,一直反反复复的维持着那种关系。
然后直到有一天,他听到说周洋的老婆的怀孕了,他才彻底决定断了这种畸形变质的关系。
他们吵得很厉害,周洋不愿意了断,一再追上门。这个时候刘垠的公司资金出了问题,虽然没垮,但也是拖着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他们在酒吧争吵时碰到我的那件事。
刘垠说,我那天喝得很醉,堵着周洋的骂,骂他糟蹋感情这回事。还指着刘垠说了句,这样的人你不要我要。
本来这也只是个插曲,不管是骂人的还是被骂的都没当回事。
那次之后周洋同意分手,但要求刘垠把当初投资的那笔钱还给他,他说他有家庭。
刘垠说他当时没想过钱的问题,就是心寒,在有些人眼里可能钱太不值当了。
他说有理,当初周洋的塞钱给他的时候就没说是入股,一股脑把钱都给他了而已,股份是他自愿给的。他几年前借了别人的,现在一次还清。
还了就全完了。
这是有理的。
他答应了。
他在公司彻底玩完之前还做了一个努力,就是参加了一个圈子的聚会,他希望能够在最后时刻得到一笔投资。
他把这个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但显然,我并不记得他,也对他和他的公司毫无兴趣,甚至是反感。
他最后一次努力失败,意味着他开始真正走向负债的生涯。
他颓废过一段时间,去应聘了一家公司的仓库库管,就在我们那栋大楼,他老是晚上在车库下面点货的时候遇到我离开公司,每一次我绕过他们公司货车的时候都会朝他那个方向点下头。
可能次数太多了,他就习惯了。
经常借着卸货的时候在那等我,见我点头,他也会点头,但我通常是行色匆匆,压根就不会回头看。就算我回头看了,我看到得也不过是几个穿着工作服,带着鸭舌帽的工人。
刘垠又开始笑。
他笑的特别温和,但我觉得特别不舒服。
我只想把他按在沙发上狠狠的捶一顿,捶到他哭,但我的手一碰到他,我就舍不得了。
所以我只是搂着他的肩膀,紧紧的箍着他。
他说我那时候太干净太耀眼了,每天出现在他生命里,差不多是准时准点。
兴许是他那段时光太过黑暗和绝望,一切又是那么的巧合,我成了他生命中的某一时刻,在那一时刻,他得到了世界的救赎和光明。
他每天看我以一层不变的步伐从他身边走过去。
每看一次,就觉得已经被他抛弃的世界离他又近了一寸。
他以为他的世界停顿在了那一刻。
但现实是无情又残酷的。
他听到我曾经的床伴追着我到了车库,电梯口就大声骂我,说,严予成你他妈这辈子都只有找炮友的份,因为你的破钱只够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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