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终了,谭子安胸口剧烈起伏,睁开的眼睛里凝着层水光,流动着雾一样的痴缠和爱意。游孝却更像个疯子。他黢黑的眼底能起火,火舌舔上谭子安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身体,让他永远无法在爱里独善其身。
于是位置交换,谭子安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主动吻游孝,腰肢扭动着,一下下把游孝的东西往自己深处送。他现在完全适应游孝的大小了,可身体还是敏感,穴肉颤颤巍巍的,顶撞一下就要哀嚎。
“呜……”呻吟被他自己凿溢出来,又被他用吻吞回去,谭子安矛盾地沉溺着,终于在混乱里支撑不住。他抱住游孝的肩膀说:“去……去床上,今晚,由你。”
游孝偏头啃啮他的唇珠,把人往上颠了颠,一步跨两阶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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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安全套在他们离开前一天就被用完了。
直到离开,谭子安依旧缓不过来,在公司坐着的时候总觉得屁股底下有东西。得亏办公室是独立的,助理和秘书在门外,看不见他怪异的动作和表情。
他有时也想试验,能不能把他们兽性的结合改成正常人的那样。但没有一次不是以失败告终的。
他说,今晚只做一次的话,后天可以再做一次。
落在游孝耳朵里却是:今晚可以做。
然后第二天早早起来帮谭子安跟秘书请假。
其实谭子安也有责任。疯狂是会让人上瘾的迷境,更不要说是和游孝。他偶尔接受蛊惑,偶尔主动勾引,成为计划失败事实上的从犯帮凶。
但这些都不影响谭子安把责任推卸给游孝,自己清清白白地摘出来,做一个厚颜无耻的逃犯。
某天,和谭宅的徐叔李嫂等人打过一通电话后,谭子安惊觉,自己已经渐渐过成了普通离家大学生的样子。
上学,工作,恋爱,偶尔和家里打一通电话,从来是报喜不报忧。
——公司顺利,身体健康,没有水土不服。我可是谭子安,不管到了哪儿,谁会敢欺负我?
李嫂忙不迭地说好,语气却半点没安心的样子。
谭子安问:“我爸……谭常延,他还好吗?”
李嫂支支吾吾的:“少爷,先生他……很少回来了。不过我上一次见他时他还很精神。”
谭子安淡淡应声,并不怎么意外。
没他盼着闹着,谭常延和外面那些莺莺燕燕,想必过得非常舒坦。
“少爷,还有件事,我一直想着要不要和你提。”
“你说。”
“我最近在想,要不提前退休吧。”李嫂道,“从前少爷在这儿,我忙上忙下都有劲儿。如今少爷一走,谭宅上下变冷清了好多。我也五十多了,回家养养花,跳跳舞,比一个人守着厨房好。”
谭子安愣住,难过有之,抗拒有之,心里头空落落,刹那间又忍不住变回那个唯我独尊的小霸王:“可是我总要回去的,你要一直做饭给我吃,我们说好的,你不能出尔反尔。”
“不是出尔反尔,只是少爷长大了,李嫂老了,这是老天爷的意思。”
谭子安沉默不语,李嫂长叹一声:“少爷要是不嫌弃,就上李嫂家来吃饭,好吗?”
“我……”谭子安喉头发紧,后仰靠在椅子头枕上。正对着的单向落地窗外面,游孝的背影岿然不动,如同一颗挺拔的白杨。
是了,他还有游孝。
这么多年,谭宅人来人往,他早该习惯的。李嫂也好,徐叔也好,谭常延也好,所有说过永远陪着他的人,没有一个兑现承诺。
他早就对他们的转身做好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只有游孝是不一样的。
但凡谭子安活着一天,游孝就不会走,不能走,休想走。
这样想着,谭子安松了劲儿,撒娇一样,学着自己小时候嘴上能挂酱油瓶的语气:“少敷衍我,你又没告诉过我你家地址。”
“哎哟,瞧我。”李嫂大喜过望,急忙报上一串地址,“我一个人住,但节假日小辈都会过来看我。少爷喜欢清净,我就把他们全赶出去。”
“都退休了,还要叫我少爷,对我这么好干什么?”
李嫂听出谭子安在犯酸气儿,耐心哄道:“孩子一辈子是孩子,少爷自然也是一辈子的少爷。”
李嫂把自己的住址又报了一遍:“少爷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一定要来啊,李嫂等你。”
“会的。”
简单告别后,谭子安挂了电话。略显凌乱的桌面上,没有任何一副用过的纸笔,电话亦不曾录音。那串反复叮咛的住址,转头就丢失了它的收信人。
谭子安起身拿上外套,走到门外对秘书吩咐道:“Rebecca,下午的会议帮我推迟到七点,开发部可以不用参会,把修改好的方案交上来就下班吧。周六的宴会帮我推掉。从现在开始,除非哲真过来,任何没预约的会面都不见,也不要私自打我电话。”
“是的,谭总。”
他足下生风地往外走,到停车场,一上车就把游孝扑在后座吻住了。游孝受宠若惊,更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唇舌,吻罢问:“想车震了?”
“你不想吗?”
谭子安坐在他腿上解他的皮带,居高临下,媚眼如丝,极尽勾引能事。
“去掉回家换衣服和吃饭的时间,你还有一个半小时,如果我赶不上七点的会,你接下来一个月就……”
“只能舔我。”
游孝笑起来,漆黑的瞳仁里全是谭子安叼着衬衫解裤扣的样子。
“这不叫惩罚,子安。”他说。
“那你罪加一等,”谭子安吐了嘴里的衬衫,替游孝把拉链解下来,看着那处,跃跃欲试,“把它锁起来怎么样?”
游孝目光渐渐深了。
转瞬间,他把谭子安掀翻过来,两人位置翻转,游孝揉着谭子安的腰,低声沉沉道:“开会的时候可不能腿抖,谭总。”
第43章 吵架
公司事务变得心应手后,谭子安开始试着给自己放周末。
他还是维持着高中时的习惯,周末大部分时间窝在家里,打理花草、看书、看电影、打游戏,一个人、现在变成两个人,从不觉得无聊。
上次重逢后,康昊时不时会来找他玩儿。之前屡屡约不出来的人突然连着应邀两次,康昊不免得有些膨胀。于是今天骑马、明天冲浪、后天夜店的邀约蜂拥而至。谭子安去过几次后,康昊已然被游孝列为头号敌人。
康昊的电话他私自挂,消息他私自回,不光是拒绝,还要模仿谭子安骄矜冷淡的口吻,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他少来招惹。
电话一会儿接一会儿不接,微信今天说好明天说滚,吓得康昊还以为谭子安工作狂晚期病变成了躁郁症,特地打电话过来慰问。
谭子安总不能说是游孝发的,只得胡说八道糊弄过去:“我没事,你进妇产科我都不会进精神科。还有工作,挂了。”
手机黑屏后被甩进沙发,谭子安抱着胳膊,沉脸看向坐在那儿的游孝。
游孝不反省,不愧疚,脸上除了坦荡还是坦荡,把谭子安犯错时的底气学了个十成十。
谭子安忍无可忍:“游孝,我告诉你密码,不是让你用来扮演我的。”
游孝道:“你出去应酬,出去玩儿,就有一次把我让你少喝酒的话放心上了吗?”
谭子安呵笑一声冷下脸色:“如果你现在想着玩什么扮演普通情侣吵架的游戏,我劝你最好不要。”
游孝眨巴一下眼睛,丢开抱枕走过来抱住谭子安,压低声调:“我错了。”
他说:“可你确实答应过我不喝酒的。康昊自己酒量不好,还天天邀你去酒局酒吧。应酬的事我管不上,康昊这边,我总要想想办法。”
谭子安想了想,游孝拒绝掉的局确实都是要喝酒的场合,但一码归一码,谭子安从来不是好相与的人。
他笔直地站着,手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回抱游孝的意思。他挑眉:“只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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