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解锁(双性)(11)
11先生回过头,冷着脸看着他。明明是皮肤的材质,那张脸看起来却像金属浇铸的一样冷硬。塔齐托不知道这当口了他不快逃还想发什么脾气,从这里到门口有三米远,没有掩护的话他会在瞬间被打成筛子。
他快速瞥了一眼,那群人在给冲击炮装弹,速度很快,没有时间了。他目光回到11先生脸上,憋了半天,咽下了所有狠话。表情软了下来,他用所能做到的最卑微的口吻说:“救我。”
他用湿润的黑眼睛祈求地看着11先生,尽量看起来真诚,“请求你。”
然后他就感到身体一震,被11先生推开。他立刻遭到了射击,连忙躲到了吧台后面。
“自己解决。”
11先生冷淡地说,灰瞳透着冰冷的金属质感。他说完就转身走了。塔齐托蹲在吧台后头,眼看着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在枪林弹雨中走出门,一股无名怒火从下腹直涌上心头。
11先生走出门后,转过身面对着塔齐托,微歪过头,像看戏一样看着他。脸上带着残忍的冷漠,或许还有一丝复仇的喜悦,或许是错觉。
另一头,冲击炮已经装好弹,两个人把它架了起来,对准了吧台。塔齐托不可思议地瞪着门口的11先生。发觉他真的不打算做任何事。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站在门口,欣赏他被这群暴徒炸成面目全非的猪饲料。
两人这样隔着门对视着,隔着生与死的距离。塔齐托脸上渐渐浮起了狠意。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厌恶这个数字。
第13章 亡命之徒
一对五,胜算很低。
这些拾荒者是老练的杀手,常年收钱办事,什么人都敢杀,只要钱不要命。他们盘踞在沙发后面,端着枪等着塔齐托从吧台后面出来。不出来也不要紧,一炮轰过去,连人带吧台都不剩什么了。
冲击炮已经架起,他们略微调整了一下位置,确保整个吧台被轰废。11先生看到这一幕,确定自己失去了兴趣,转身离开了。
一个手下急道:“那数字逃了!要追吗?”
科里希斯塔阴沉着脸:“追什么,你干不过他。让拉赫曼过来。”
手下不满地抱怨不想把报酬让给拉赫曼。科里希斯塔朝吧台抬了抬下巴:“我们还有眼前这个。少废话,发射。”
手下得令,分开双腿站稳脚跟。正在这时,叮的一声,一只金属袖扣掉落到他们中间,细微的声响引起了科里希斯塔的注意。
战斗中没有什么好东西会那么恰好地滚到你的脚边。对危险的直觉令他警惕,立刻大喊:“闪开!”对面吧台的塔齐托突然跳起来,用防弹风衣挡着头就往外窜。
那一瞬,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慢。拾荒者们的眼睛睁大,面容扭曲,张开嘴即将骂出脏话,收紧手指即将扣动扳机。所有的枪头跟着塔齐托走,炮口从吧台转向了门口。然后,轰地一声轻响。
那枚袖扣是个微型烟雾弹,炸伤了一个拾荒者的腿,同时产生了大量的浓烟,一刹那就溢满了整个空间。五个拾荒者变得一团乱,咳嗽和枪声不断响起,还有人叫骂不要乱开枪。
塔齐托跑出门的时候扫了一眼。看到他的几个保镖死在了门口,隔壁包房的手下们和拾荒者的尸体交错着躺在地上,死状悲惨。心里有个声音对他说:他们得付出代价。无论是哪个该为这件事负责的人。
他狂奔到窗口,从那里翻到了一楼的广告牌上,又跳到了悬挂在室外的箱子顶部——正是那些展示着裸`体女郎的箱子,箱子里的女郎尖叫起来。他正要跳到地上,一眼看见不远处自己的车启动了起来。车里坐着的是11先生。
“干!”他大骂了一声,从两米高的箱子上一跃而下,在地上打了个滚,飞奔向他的车。他在已经开动的车后面追了几百米,抓住了门把手,狂拍车窗。
11先生慢下了车速,摇下车窗。
“从我的车上滚下来!”塔齐托朝他吼。
11先生冷淡地问:“你的?钥匙呢。”
塔齐托从口袋里掏出车的控制器:“你他妈的看清楚!”还没说完,11先生一把抢走了钥匙,说:“谢谢。”然后合上了窗,并开始加速。塔齐托瞪大了眼睛,被拖行了几米,摔在地上。
他爬起来,像只落水狗一样迷茫地坐在路中间,眼看着他的车越开越远。嗖地一声,身边的马路被枪打出一个坑,他猛地回头,看见那群拾荒者猎狗一样面目狰狞地追了出来。
塔齐托跌跌撞撞站起来,转身就逃。他握着枪,一路飞奔进人堆里,不得不重新计算逃离路线——谁让他没了该死的车。他的武器只剩一把手枪,两粒子弹,以及另一粒袖扣上的微型炸弹。对方有四个人,需要一个一个干掉。
塔齐托狂奔着穿过一堆堆的人群,饥不择食的敌人在后面用枪打他。背上已经挨了一下,被防弹衣挡着,但仍冲击了他的内脏。他猛地转弯钻入一家杂货铺,狂奔中居然还顺走了一把小刀藏在裤腰。他冲上二楼,从平台一跃跳到对面阳台——这里的房子都陈旧而拥挤——用枪托砸开阳台门锁。
“砰!”身后有人一枪打穿了阳台门。塔齐托硬闯入那扇门,躲在墙壁后面看到一个拾荒者正打算跳过来。他的手放在门把手上,目光阴沉锐利地盯着那个人。坐上老大的位置后,他已经有几年不亲手杀人了。但这种手感印刻在身体记忆里,带着新鲜扑鼻的血腥气。
在那人落到阳台的一瞬间,塔齐托猛地撞开门,那人遭受猛击,惨叫着被塔齐托提着腿扔到了楼下。
“一个。”
塔齐托看都不看一眼被他扔下去的人。他灵活地躲进门里,避过了一阵扫射。用力拖过一张桌子堵住门,飞快地从这家人的前门逃出去,引起了一大串尖叫。
塔齐托躲在楼道里,干掉了第二个拾荒者,那家伙落在了最后,被塔齐托顺来的小刀划开了喉咙,连声音都没发出来。然后逃到了集市上,打算干掉第三个。正在这时候,他发现了不对劲。
有两辆车在他一前一后的不远处停了下来,足以在沙漠跑长途的越野型。塔齐托前后看了一眼,对危险的直觉令他转身就逃。那两辆车的车门砰地打开,另一帮拾荒者从里面涌出来。塔齐托瞥了一眼,在心里骂了一声。那些人全都全副武装,数量多得让人以为他们是来屠城的。
拾荒者们有序地包围了整个街区,对那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没有人敢对这些残暴的杀手说不。
他们最终还是逮住了塔齐托,在一堆废弃的培育桶里。
塔齐托的左脸挨了一击重拳,整个脑袋轰鸣着,有一刻什么也听不见。积聚在下巴上的血滴随着这记殴打被甩在地上。
他们在一个地下仓库里,背后堆着成打的枪械。他们把他绑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有很多工具能让他生不如死,但在一切折磨开始前,这帮怒火中烧的恶棍还是先把他结结实实揍了一顿泄愤。他已经失去意识过一次,又被人用冰水浇醒,醒来的时候就这么被绑着了。
塔齐托的左眼被打得看不见了,身上都是血,衬衫破破烂烂。他用一只眼盯着科里希斯塔,后者手里把玩着一根电击棒。那邪恶的刑具像根指挥棒那么细,头是尖锐的。散发着一股痛苦的味道。
“让我们开门见山。” 昏暗灯光下,科里希斯塔的皱纹都投映出狡诈的阴影,“为了你少吃点苦头,告诉我们11先生在哪里。”
塔齐托无力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谁他妈知道他在哪儿……”塔齐托还没说完,肚子上就挨了一拳。他被打得身体不由自主弓起来,一股要把胃整个吐出来的痛感。他很久都没法直起身体,直到科里希斯塔抓着他的头发把他压到椅背上。
“我一向不喜欢用刑,不过很遗憾,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得在我们的同伴抢了份额前把他逮住。”他说,“也许一点痛苦能让你想起他在哪里。”
他朝旁边使了个眼色,有人往塔齐托嘴里塞了根布条,在他后脑上打了个结。塔齐托知道接下来的事会很痛,他们这么干防止他咬到舌头。
他们把那根电击棒捅进了他的小腹里,塔齐托瞳孔骤缩,呼吸因为疼痛而发颤,咬着牙没有叫出来。但他的强硬在他们通上电流的那一刻被摧毁了。
那是让人看不下去的场景。痛苦激烈而又无穷无尽。有人看得津津有味,有人避开了目光,没法看人类遭受这种程度的折磨。
最后当电击棒被拔出来的时候,麻绳已经因为痛苦挣扎深深嵌入塔齐托的手臂和脚踝。大量的血从被烧焦的伤口涌出来。他再次失去了意识,他们用冰水唤醒了他。
“你们可以……追踪我的车,”他意识开始模糊,但竭力控制着声音,“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怎么联系他。”
他们很快找来终端,推到塔齐托面前:“联系他。”科里希斯塔坐在他的对面说,“让他来找你。”
“他不会来找我……”塔齐托麻木地说。
科里希斯塔一脸精明地冷笑:“如果是这样,我们可以强`暴你。然后把录像和你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如果他不想这么丢脸,就一定会来收拾这事。”他像谈一桩生意一样老练地谈着他的计划。
塔齐托阴冷地抬眼看了他一眼:“随你信不信,我们他妈的不是这关系,你让一整个动物园轮暴我也不会有你想要的结果……”
科里希斯塔给了他一个“随便你”的表情:“我们在那种地方找到你们,你不会试图告诉我你们还有其他关系。”他看看终端,又看看塔齐托。
塔齐托与他僵持了几秒,无力地点了一下头。他知道他们找错了方向。他们想通过折磨他来找到11先生,但那除了带给他痛苦以外不会有任何作用。
在他的指示下,手下操作终端,用塔齐托的名字向那辆车发送了通话请求。
通话连接的图标在空中闪动。地下仓库一片安静,一圈人盯着那图标。只有水滴偶尔从塔齐托的衣服和椅子上滴落。
塔齐托垂着目光,对通话不感兴趣。一秒,两秒……没有人接听。11先生可能早就弃车了。
他闭起眼睛。希望这折磨能该死地结束。
突然,接通的提示音响了一下。塔齐托猛地睁开眼。
他在屏幕里看到了11先生冷峻的脸。
第14章 白色军团
塔齐托与11先生隔着屏幕对视了几秒。塔齐托只有一只眼睛能用,而且视线模糊。但他看到对方表情毫无波动,就已经知道没戏了。
“我是想说,你可以留着那车了,”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悲惨,但嗓子不仅哑而且在发抖,“另外,你是个混蛋,你需要知道这点……”
“我知道了。”11先生打断他。
塔齐托一怔,11先生露出了一个不耐烦的神色,问:“还有别的事吗。”
塔齐托说没了,11先生就挂断了通讯。屏幕在空中灭去,干脆利落。手下瞪了一会儿空气,面面相觑:“这他妈挂得也太快了吧?”准备好的“一个小时之内,人不来就撕票”“一个人来,不准带任何武器”之类的绑架套餐都没来得及用上。
科里希斯塔问身边的技术员:“定位了吗?”
技术员摇头:“不行,他断得太快了。”他重新调出11先生刚才的视频,试图从背景推测他的位置。但摄像头的反侦察做得很好,没有暴露出任何车外的情形。
科里希斯塔的脸色愈发阴沉。碰到这种挂断得比绑匪还快的,基本上没什么戏,可以准备撕票了。
他一脸怒气地站起来。正在这时,整个地下仓库震动了一下。所有人都感到一瞬的失重,抬头到处看。有细小的墙灰从天顶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