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满哧溜溜在卫生间酝酿情绪,全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
边既第三次看向电脑桌面角落的时间。
卫生间的水声停止的第24分钟,姜云满还没打开门出来。
他按捺不住,起身走到卫生间前,轻叩两声门,冲里问道:“姜云满,你没事吧?”
姜云满回过神,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隐约可见边既的身影。
他随时可以推门而入。
而他全身哧溜溜。
姜云满稳住声线应了声:“没、没事,怎么了?”
边既追问:“你应该洗完了吧?我听热水器好久没动静了。”
姜云满回答:“洗完了。”
“洗完了你怎么不出来?”边既关心道,“卫生间水蒸气重,待久了头会晕的。”
“你真的没事吗?是不是脚痛又不舒服了?”
“没事没事!没有脚痛!”
姜云满怕边既担心,立刻回答。
边既听完确实不担心了,不过更疑惑了:“所以你为什么一直在卫生间待着?”
“……”
真是个好问题。
姜云满酝酿许久仍感觉难以启齿,奈何边既已经问到这个份上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我忘记拿换洗衣服了……”
隔着一道门,姜云满声若蚊蝇,边既没听清楚,出声问:“你说什么?大点声。”
姜云满只好再次:“我说我忘记拿换洗衣服了。”
边既这次听清楚了,无奈笑道:“你叫我帮你拿啊,难道一直在卫生间待着能长出衣服吗。”
他倒是想。
姜云满在心底嘀咕。
“……那你帮我拿一下。”
姜云满臊着脸说。
边既倒是爽快:“等着。”
姜云满松了一口气,想着说好歹这件事是过去了。
当他通过门缝接过边既递过来的衣物,发现只有睡衣没有内裤时,他感觉自己这口气还是松得太早了。
姜云满先把上衣穿上,犹豫要不要挂空挡套上睡裤的时候,他留意边既给他那晚衣服一直没走,还在卫生间门口站着。
他试着说:“我真的没事,你忙你的去吧,不用守着我。”
边既却有自己的执着:“没事你就穿上睡衣出来,我看着你没事我自然就不守着你了。”
“……”
很暖心。
也让他烦心,烦的点在于,他没办法空档套睡裤了。
都是男人,边既又在门口守着他,门打开一打量就知道怎么回事。
姜云满只能第二次臊着脸开口:“……行吧,其实还有点事。”
边既脸上流露出“我就知道”的神情:“说。”
姜云满:“……再帮我拿一下内裤,谢谢。”
边既:“……”
“……行。”
过了两三分钟,门缝再次探进来一只精瘦的手……哦不,撑衣杆。
边既在门外,把晾着内裤的衣架通过撑衣杆往门缝里送,感觉差不多了的时候,不自在地问:“能拿到吗?”
姜云满把衣架从撑衣杆上拿下来,取下自己的内裤,心情复杂地反问:“你这么嫌弃我吗?”
“我内裤每天都洗得很干净的,不脏。”
说实话,边既这么避讳触碰他的贴身衣物这件事,让他感觉挺受伤的。
就像上次不喝他喝过的水的一样……不,这次比上次还让他受伤。
边既一听,知道他又误会了,连忙解释:“我不是嫌弃你。”
“我是……怕冒犯你,这玩意儿太私人了,绝对不是嫌弃。”
姜云满顿了顿,问:“我让你帮我拿的,你怎么冒犯我?”
“以前我和开开住的时候,不管是他还是我,偶尔忘记拿内裤,也会拜托对方拿,我们都没有这样。”
因为你俩都是对彼此毫无兴趣的直男。
边既暗暗在心底回答。
嘴上他只能说:“……这是我的问题,我不对,不好意思。”
“我下次不会了。”
“……倒也不必这么郑重道歉。”姜云满主动翻篇,“没事了,你忙你的吧。”
边既应了一声好,离开了卫生间门口。
姜云满穿上内裤,抬头的一瞬,忽然福至心灵般想到一个问题。
对啊!
以前他和薛开逸住的时候,拜托对方拿贴身衣物这种事谁都不会扭捏的,他扭捏是因为喜欢边既,边既在扭捏什么?
仔细想想边既确实不可能嫌弃他。
之前陪他住院的时候,他因为受伤好几天不能洗澡,边既不也一样挨着自己睡,要不是他执意不肯,伺候他拉撒边既也是情愿的。
难道边既真的对他……
姜云满无法百分百确认,但通过刚才的小插曲,一直以来的猜测似乎又多一些可能性。
他穿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边既在电脑前改图。
谁都没再提之前的事情。
姜云满上床没多久,边既也去洗澡了。
之后关灯睡觉,跟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次日一早。
两人在家吃过早饭,带着太子一起出发前往露营地。
从家开到露营地车程差不多两个小时,两人一狗,还有一些自带的露营用品,姜云满的跑车空间不大,这次开的边既的suv。
中途在服务区加了个油,抵达露营地差不多上午十一点。
停好车,两人牵着狗,拿上东西,跟着工作人员往营地里面走。
房车区和帐篷区在东西不同两个方向,帐篷呈无规则零星状分布,每顶帐篷都相对独立僻静,互不干扰。
他们预定的帐篷空间不大,但位置好,营地的人说是这片山头最好的观星点之一。
左右没得选,只剩这里能住了,姜云满就当做是真话信了。
午饭他们借用营地的设备,用自带的食材做了BBQ,吃饱喝足休息了一会儿,下午一点半左右,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山体验采蘑菇。
姜云满怕山里路不好走,给太子穿上了专门的“小鞋子”,免得树枝碎石划破它的脚垫。
一进山,走了半小时,姜云满就给太子把“小鞋子”脱了。
怎么说呢,他的担心纯纯多余。
山里人为开发的痕迹很重,路全是好路,至于蘑菇,大部分也是人工种植的。
姜云满挺失望的,这跟他期待的采蘑菇差距太大,没有一点探险感!
还没平时刷短视频看别人采蘑菇有意思。
地方是他挑的,把这个地方说得有多好玩的人也是他,姜云满自己都觉得扫兴,他愧疚地对边既说:“不好意思啊,我听我同事说这个地方很有意思,结果来了这么一般……”
边既却说:“一般吗?这里空气很好啊,我挺喜欢的。”
姜云满垂头内疚:“也就剩空气好了,可玩性基本为零。”
边既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要是想体验采蘑菇,下次重新找个地方。”
“你不失望吗?”姜云满叹气,“我第一次约你出来玩,结果带你来一个这么不好玩的地方,还不如去游戏厅呢,早知道这样。”
“不失望。”
听到游戏厅,边既开玩笑道:“去游戏厅就不叫玩了,应该叫做慈善。”
姜云满微怔,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上次抓娃娃当怨种的事情。
他明白边既是在借此打消自己的愧疚感,心里一暖,顺着他的话说:“那下次去个老板没那么心黑的游戏厅。”
边既笑道:“行。”
在山里溜达了两三个小时,太阳下山他们也下山。
晚饭两人决定去营地餐厅吃。
点菜的时候服务员一直给他们安利各种蘑菇菜品,姜云满兴致缺缺,倒是隔壁桌喝得桑葚酒更吸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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