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鸣一顿,低头问道:“赌了多少。”
“五百。”对面一掷千金,“我赌两个月之内,她赌半年。”
说完又忍不住道:“能不能透露一点内幕消息,我赢的几率大不大?”
林凤鸣略带不解:“你们赌的是两个月以内我们复婚,还是两个月以内不复婚?”
乐冬大惊失色:“当然是两个月内复婚啊!如果照你那个赌法,燕子赌的岂不就是你们俩半年内不可能复婚?她是被你们俩联手骗了五万,但她也没傻到那种程度吧!”
林凤鸣:“……”
该说不说,朋友圈这几个捧哏的狐朋狗友倒是比他们俩看得更透彻一点。
从两人离婚到现在,满打满算过去了不到两个月,林凤鸣毫不怀疑,如果等下燕云洗完澡出来,他随口询问对方要不要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对方估计会连上衣都来不及穿,综艺大概也不参加了,拉着他就走。
如果反过来,燕云在此刻询问林凤鸣要不要去民政局,他扪心自问,自己大概会毫无出息且毫不犹豫地回家拿户口本。
林凤鸣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浴室,随即低头回复道:“你帮了这个忙,就内幕你,让你赢。”
对方立刻来了兴致:“好嘞,老板您要咨询什么方面的?代拟婚前财产合同还是要咨询上次离婚的财产分割问题?商法行政法方面我也都有熟人哦,打八折哦老板。”
他热情得仿佛淘宝客服,林凤鸣面对这么长的真诚推销,却只回了几个字:“咨询你最擅长的。”
对面:“……?”
对面弱弱道:“您确定吗老板?我最擅长的可是刑法。”
林凤鸣回到:“嗯。”
对方一下子沉默了,半晌悚然道:“那什么……难不成云子不答应复婚,所以你把他砍了此刻正在浴室分尸?”
林凤鸣没搭理他,只是低头编纂自己早已打好腹稿的内容,敲好后快速回复道:“亲生父亲故意伤害亲儿子最多能判几年,直播镜头下造成对社会的恶劣影响在量刑时会考虑吗?”
他一番话把对面的职业律师都给问沉默了,对方安静了许久,再回复时俨然换了态度:“作为律师,我可以回答你,但后果不可估量,作为朋友我还是劝你慎重。”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林凤鸣也想慎重,只可惜林勇辉不想要这种机会。
最终他垂眸回复道:“我清楚后果,多谢。”
对面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了四个字:“我明白了。”
交谈进行得很顺利,作为整个业界十多年来最臭名昭著的讼棍,乐冬针对林凤鸣的想法给出了详细而可取的行动指南,但在最后他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劝告道:“我以为你们俩结婚这么多年,你那股吓人的劲也该收了。趁早复婚吧我只能说,这事云子知道了怕是真要把你关起来了,慎重,千万要慎重。”
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林凤鸣刚以一种最直白的方式回复过了林勇辉的短信,并且在回复之后直接拉黑了那个来路不明的手机号。
以他对林勇辉的了解,接到这则短信的他绝对会恼羞成怒,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大概率会做出最狗急跳墙的行为。
林凤鸣冷冷地看着黑名单,心中平静无比地想到:我等你来找我。
从黑名单返回时他看到了乐冬的最后一条消息,林凤鸣刚回了几个字,浴室内的水声便消失了,他立刻低头回复道:“帮我查一下林安那个所谓的未婚妻,还有别告诉燕云。”
随即林凤鸣反手删了和乐冬的所有聊天记录,这是他第一次背着燕云删聊天记录,在此之前,他的手机对燕云堪称畅通无阻。
浴室门被人推开,燕云走过来时浑身还带着水汽,本该嫌弃着让他滚去擦头的林凤鸣今天却什么都没说,反而一反常态地往他这边靠了靠。
燕云敏锐地品出了一丝不对劲,抬手狐疑地勾起他的下巴:“怎么突然这么乖?难不成背着我找野男人了?”
林凤鸣关上手机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而后才好整以暇地抬眸看着他:“你自己不就是野男人?”
这个态度才算是终于自然了,燕云闻言,眼神立刻变得危险又晦暗,他右手捏着身下人的下巴,左手骤然掀起了裙摆,使人忍不住收紧手指,下一秒却被林凤鸣掐着下巴骤然按在床头。
那个身着红裙的大美人好整以暇地撩起裙摆,□□提臀坐在他的胯上。
艳丽的裙摆铺洒在燕云腰侧,修长白皙的大腿卡在他的胯间。燕云洗完澡出来只穿了条干净的短裤,上身还带着水珠,一下子便把这条价值千金的裙子弄湿了一小片,可惜在场的两人眼下都没空在意这条裙子。
林凤鸣满意地感受到身下骤然绷紧的腹肌和随之发沉的呼吸,他勾了勾嘴角:“说好的,捆起来。”
燕云靠在床头看着他,半晌笑了笑,极具暗示和危险地舔了舔虎牙:“行,捆吧。”
林凤鸣对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察觉,闻言拿起床头的领带就真的作势去捆,未曾想临到阵前某人居然又反悔了。
“我有个附加条件。”燕云仗着自己力气大,极度不要脸道,“能不能不捆在我身后?”
林凤鸣忍无可忍:“你怎么这么多事。”
燕云轻笑了一声,威胁般勾着那根丝带,满意地看到刚刚还在耀武扬威的大美人立刻变了脸色。
“没办法,谁让我力气大呢。”他一手环着腰一手把人往怀里一带,低头吻了吻对方的唇瓣,“绑在你身后,我保证不乱动,好不好?”
林凤鸣坐在他身上抿了抿唇,他不回答,身下人就继续变本加厉的“威胁”,惹得他只能咬牙妥协:“绑在我身后不是绑在我腿上,把手拿出来!”
被他凶巴巴地一通骂,燕云反而笑了,抬手环在他的腰间,双手扣在一起抱着他,任由他把自己的双手捆在身后。
这件裙子最让林凤鸣不满意的地方就在于它的背部设计,此刻他把燕云的手绑在自己腰后,却没有一丁点控制的干净,反而对方的手心疤刚好磨在他的腰窝上,惹得他忍不住暗暗咬牙。
最终林凤鸣抿着唇拽紧领带,按着身下人的腹肌居高临下道:“没让你动的时候不要乱动,听明白了吗?”
燕云勾了勾嘴角:“听明白了。”
可惜男人在床上的话至少有一半都是不能信的,不凑巧的是,燕云刚刚说的话都在这一半中。
林凤鸣挂着泪珠被人搂着背往下摩挲时,整个人几乎是崩溃的,声音颤抖着命令道:“没让你动……松手!”
红裙从肩头滑下,燕云含着他从布料下露出的肩膀,十分不要脸地否认道:“没动,只是手悬得有点酸。”
林凤鸣浑身是汗,一想到身上这件被折腾得不成样子,一半在床上一半还挂在他身上的裙子价值三十多万,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死死地按着身下人的肩膀,手指近乎掐进了对方的肩头:“信口雌黄…真该把你的手吊起来……”
燕云闻言挑了挑眉:“怎么就信口雌黄了?我真没动,要不我动一个给我们林教授对比对比?”
林凤鸣闻言蓦然变了脸色,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大力从身下传来,泪水猝不及防便渗了出来,过激的波动使得大脑下意识一片空白,等到林凤鸣回过神时,争斗已经落下了帷幕,他被人掐着腰托着背,死死地抵在床头,浑身上下除了那双手外毫无着力点,连脚都被迫在空中悬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骂道:“松开我…你个说话不算话的混蛋……”
燕云被他骂了一顿非但不恼,反而掐着他的腰俯身下来,直勾勾地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宁宁,我一直想跟你说一件事。”
林凤鸣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给弄懵了,硬是从脑海深处挤出了最后一丝理智:“……什么话?”
“带着哭腔在床上骂自己男人,只会让人以为你在撒娇。”燕云凑过去抬手碾着他的唇瓣,低头在他耳边道,“刚刚是在撒娇吗?那不如留着力气等下多骂几句,我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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