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脸,只见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身影修长挺拔,红色围巾垂下的一角随风飘动着。
风雪交加之中,能见度大打折扣,路灯的光线穿不透四散的雾气,几乎全聚焦于围绕在灯下的雪粒,将飘雪的轨迹照得无比清晰。陈津南眯起眼,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过来。
踩着洁白的新雪,他快步跑起来,直直撞进那人胸口。
隋陆穿着一件黑色毛呢大衣,雪落在上面,没一会儿就化成水,抱起来很凉。陈津南踮脚摸他的脸,反复确认眼前的人是真实的,不会像小人鱼一样消失:“是真的……你真的回来啦……”
“嗯,回来给你补过生日。”隋陆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取下他的书包,单肩挂到自己身上。
“晚上阿姨在家吗?”
“她出差了,下周才回来,”陈津南还沉浸在兴奋中,捂着隋陆冰凉的手背,仰起脸冲他笑,“今晚我们可以在我房间睡。”
“南南,我们去外面住好吗?”隋陆忽然反手拉住他的手腕。
“外面?哪里啊?”
“旅馆,或者招待所。”似乎看出陈津南的怔愣,隋陆补充道:“不走远,就在大院附近找一个,睡一晚我就得走了。”
陈津南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其实根本没听全他的话,只会点头说好。
油田招待所最近住满了前来培训的外地职工,仅剩下几间单人房。无奈雪越下越大,不好重新找地方,两人便在这里凑合着住下了。房间极小,连桌子都没有,只能坐在床边吃蛋糕,隋陆关了房间的灯,点燃蜡烛,捧着蛋糕,半蹲在陈津南面前。
“十七岁生日快乐,南南。”
烛光轻轻晃动,隋陆没有唱生日歌,但用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给了陈津南一种正被全世界包容着,祝福着的错觉。
他在这样的注视中许了愿。
隋陆这次买的蛋糕正适合两个人吃,上面有两朵奶油玫瑰花,还有巧克力做的生日快乐牌子。陈津南吃掉了一朵花,刚好隋陆打开灯,他放下蛋糕,站起来抱隋陆。
他们都穿着奶奶去年织的毛衣,毛线的颜色一样,织法不一样,都是奶奶的独家手艺。
全世界只有他们两个有这样的毛衣,全世界也只有他们两个能理解彼此对奶奶的感情,所以拥抱其实是一种宽慰。
“我每天都好想抱抱你……”陈津南环住他的腰,撒娇似地晃了晃,过了一会儿松开,退后一步打量他:“你怎么瘦了这么多,都不好看了。”
隋陆在床边坐下,把他拽到腿上:“不好看你就不喜欢了吗?”
“啊,”陈津南眨眨眼,“喜欢的。”
他没有隋陆那么标致的双眼皮,褶皱窄,稍稍有些内双,但好在眼睛形状偏圆,倒也不显得小,眼尾的弧度朝下延伸,和眼尾沟恰到好处地衔接上,笑起来有卧蚕,有种与年龄无关的无辜感。
隋陆看着他,笑了一声,拧他的脸颊上的软肉:“小骗子,你就是喜欢好看的。”
陈津南也不着急否认,反正现在隋陆还是很好看。太久没见到隋陆,他感觉自己快被迷晕了,舔了舔嘴唇,情不自禁地靠近。
北方的冬天向来不用发愁室内温度,就算是招待所,暖气也照样开得足。
隋陆侧过脸,躲开陈津南的嘴唇,抬手脱了毛衣,只剩下里面的打底背心,接着扯开陈津南的鞋带,往上握着他的小腿。陈津南乱蹬了几下,把鞋甩掉,踩上床,腿夹着隋陆的腰。
而后嘴唇再次黏在一起。
招待所隔音不好,隔壁几个职工聊天打牌的声音清晰地传过来。陈津南毛衣里面没穿打底,隋陆隔着针脚密实的毛线,找到他的乳尖时,他轻轻叫了一声,被隋陆低声制止。
乳晕被毛线搔得又痒又麻,还不如脱掉,让隋陆咬一咬。
他正这样想着,隋陆先一步掀开了他的毛衣,嘴唇沿着腰腹中线,从肚脐往上亲吻,停在右边乳尖,张嘴轻轻吮了一下,浅尝辄止。
“想不想我?”隋陆面无表情,只抬起眼皮时,有种刻薄的漂亮。
陈津南直觉他问的是另一种想,不是想不想他这个人,是想不想和他做这种事。
少年时期的性吸引总是不讲道理地萌生,膨胀起来又不听使唤,很多时候陈津南根本不知道他和隋陆在做什么,隋陆也并不比他清醒多少。一开始的亲密是理所当然,分得清是谁在引导,后来则是一路脱轨,谁也怨不了谁。
他口干舌燥地点了头:“想……”
两个人都心急,等不了那么久,一边接吻一边解开对方的裤扣,释放出性器,抵在一起磨蹭。
隔壁的谈笑声一波接着一波,口音很陌生,显然不是长湾本地。本就是第一次在家以外的地方和隋陆亲近,环境的陌生感更是在反复强调这件事,陈津南又舒服又紧张,没过多久就挺着腰射在隋陆手里。
他想让隋陆也舒服,很卖力地握着他的性器套弄,然而等他鼻尖都沁出了一层薄汗,隋陆还是没射,鸡巴精神地抵着他的掌心,柱身上的肉筋鼓胀凸起。
“不弄了,南南,有点射不出来,”隋陆见他脸都热红了,帮他把毛衣脱了,“先去洗澡吧。”
陈津南上身光溜溜地贴着他,就着跨在他腿上的姿势,将自己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然后看着他说:“你也把裤子脱掉……”
“怎么了,你又想玩吗?”隋陆掌住他的后腰,啮着他耳廓的软骨,低声说。
“不玩,”陈津南摇头,手沿着露在外面的一整根粗胀,摸进他牛仔裤的前襟,指尖碰着挤在里头的囊袋,“我想你也舒服。”
两个人都要舒服,这是必须遵守的游戏规则。
……
招待所的房间普遍陈旧,装修时间能追溯到十几年前,连头顶的灯罩里都裹着一团黑乎乎的旧灰。隔壁的欢笑还没停,窗外不时响起刺耳的喇叭声,四周似乎是一片浑浊,什么都能藏得下。
隋陆抿紧下唇,按照陈津南的指示,浑身赤裸地靠在床头,胸口的薄肌暗暗起伏着。
这两个月里,陈津南偶尔会自己玩阴蒂和鸡巴,无意识地夹着被子自慰,他是一次都没有。有那么几次,他在电话里哄着陈津南自慰,一边听着一边握着性器,缓慢地拨弄龟头,心里是满足的,可到最后也没射出来。
外公想让他和表姐一起出国念大学,让他抓紧时间准备,年底参加语言考试。
说出去可能没人会相信,他在外公家并不受待见。
陆芮不是独生女,她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个妹妹,每家都有孩子,每个都是从小精心培养,在大城市长大,每一步都在和同龄人竞争,只有他,像凤凰窝里的土鸡,从头到脚写着血统不正。
他在这个家里做什么都没得选,只能无条件满足别人对他的要求。
喘不过气,偌大的别墅里空气稀薄。
想回家,想要南南。
这股无法对任何人言说的压力在此时转化成急需发泄的欲望。
隋陆用手背挡住眼睛,存在眼底的最后一幕是陈津南背对着他跪趴在床上,含住了他的性器前端。陈津南还穿着内裤,腿间的阴户像是被催熟了一样,夹紧腿时,凸显的弧度越发饱满,他甚至看到那一片湿痕是如何在薄薄的布料上晕开。
他不再看,任由其他感官变得尖锐敏感,直到攀上久违的高潮。
“要射了南南,呃……”他伸手去握性器,怕喷到陈津南脸上,“躲开点……”
陈津南“唔”了一声,倒是听话躲开了,随后呆呆地伏在隋陆大腿上,看着浓白精液从他指缝里溢出来。
他捂着被磨红的嘴巴,松了一口气。
然而隋陆憋了太久,一次的量根本不够,射完也没有疲软下去的意思,阳具硬得贴上腹部,上翘的龟头肿成紫红色,精孔张合几下,腺水顺着柱身淌下来。他哼出一声像哭一样的喘息,攥着性器根部的手垂下来,同时绷紧臀部,不受控制地痉挛上挺,又重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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