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在放暑假后就独自回到富贵却冰冷的家中,觉得非常孤单,也想在朋友家暂住。
他最要好的朋友无非就是马克和年煜泽。
“那你住在我们家,就像宿舍一样。”年煜泽立刻邀请他。
柏夏舟微微拧眉。
姜远不甘示弱,重重拧眉:“我也不想和柏夏舟共处一个屋檐下。”
最后马克还是讲哥们儿义气,把人一起带回去了,不知道马克父母见到这浩荡一众人会作何感想。
柏夏舟看着一群人的背影,挺满意地亲亲年煜泽,继续公司和家之间的往返旅程。
赶在九月开学前,小年认真策划一场家庭旅行,把人全忽悠到地球另半边的小岛上去旅行。
夏秩和柏越听从安排,推了其他事情,留下一周给这个出游,就因为年煜泽严肃的“亲情胜于一切”演讲。
总之最后大家都顺利到了小岛上,全换上了冬天的羽绒服。
“小年,你从酷暑跑到寒冬来,究竟有什么意义?”
年煜泽也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脑袋上带着顶绒线帽,鼻梁上架着护目镜,足蹬一双厚底牛皮登山靴,越发粉雕玉琢:“避暑嘛,现在一点都不热了。”
“可是很冷。”
“夏秩叔叔,相信我,这里很好玩的。”年煜泽自信。
柏越把夏秩抱在怀里,也持怀疑态度。柏夏舟没有说什么,跟在年煜泽身后,他一身黑色羽绒服,戴上黑色墨镜后延续冷酷形象。
随着对这个岛愈发深入,竟然慢慢刮起了风雪,寒风夹杂着晶状小雪花,落在地上,很快便积起了一层。
而当爬到一座小山上,便能看到在山的另一侧有着截然不同的景象。
只见地上积起了大量积雪,白皑皑的一片,根本望不到尽头。有很多人在进行雪上项目,成为一个个小黑点儿。
年煜泽兴奋起来:“船崽,快看呀!”
夏秩和柏越也挺意外,毕竟在北明,即使在冬天,也难以看到这么大的雪。仿佛将天地的其他颜色全部消弭殆尽,只剩下了空空茫茫的白。
很放松的感觉。
地上厚厚的全是天然积雪,蓬松柔软,人在上面留下活动的痕迹,又挺解压。
大脑被这场铺排天地的雪洗刷,加上昨天还在盛夏,两下不真实的对比产生了梦一样的感觉。他们一时都说不出话来,看着这壮观的景色。
“我想去滑雪。”激动的年煜泽拉着柏夏舟跑了。
夏秩和柏越还站在原地,感慨颇多。
“你记得他俩一丁点大的时候,在节目上的雪天吗?”夏秩神情温柔。
“当然记得。”
“小船还整个掉进雪里了。”夏秩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不由笑了一下,“现在长得比我还高。”
“其实我记得的是雪天和你表白。”
柏越永远记得那天的场景和那天的夏秩。
回忆起来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就在昨天,不过最后不约而同地感慨:“真好,两个崽都长大了。”
话音未落,看到一道眼熟的身影从余光飞过,仔细一看,正是坐在滑雪板上的年煜泽。
自由自在,笑得明亮又灿烂,在素白的背景里格外显眼。
不过速度太快,经过小坡时没刹住车,整个人落在雪堆里。
然后是柏夏舟匆匆过去的脚步,把他捞起来。
第61章
年煜泽被捞起来之后,眉毛脸蛋和头发上都是雪,白白的一片,很快又融化成了水,亮晶晶水汪汪的。
柏夏舟替他掸掉,触感冰冰的。
“很好玩船崽,我们去做那个雪上缆车吧。”
另一边夏秩和柏越也带着装备去滑雪,朝这两个小的挥挥手,让他们自己玩自己的。
于是柏夏舟带着年煜泽去雪上缆车排队。年煜泽和雪真的很配,因为他本身就是色彩丰富的模样。红唇黑眸,打着自然卷的额发又是棕色的,笑起来眼睛里好像有亮堂堂的光。
一切都成了他的背景版。
柏夏舟排着排着队,没有忍住,在小年红润润的嘴唇上摩挲几下,然后吻了上去。动作很快,反应过来时只停留着温热的触感。
年煜泽呆了一下,张开双手,抱住了柏夏舟的腰。他黏在柏夏舟怀里,两人就像一对普通的小情侣。
轮到两人时,工作人员给他们装扮上护具。年煜泽五官本就精致,再用帽子把短发一档,路过的歪果仁都夸赞他“jolie”,还有一串语言。
柏夏舟和人家“thank you”了一下。
年煜泽听不懂,友好地笑笑,转头问柏夏舟:“什么意思呀。”
“他们夸我的女朋友很惊艳。”
这些人说的是法语,柏夏舟还在学习中,只能听懂,不能流利地说。
“什么女朋友啊。”年煜泽嘟囔,“你怎么不纠正一下。”
柏夏舟捏捏他:“人家路过而已,性别只是代称。”
而且都是陌生人,专门追上去字正腔圆地强调“年煜泽是个男生”恐怕不合适。
“你就总欺负我。怎么不见你当我女朋友,反正性别不重要。”
“可以。”柏夏舟把胳膊搭在年煜泽肩膀上,悬殊还挺大的,只要视力0.8及以上应该不会相信。
年煜泽讨厌船崽,不想和他说话。
等走到了缆车出发点,两人坐上缆车,这是双人露天座椅,保险杠拦在身前。坐上去之后,年煜泽整个身子向右扭,拒绝和柏夏舟有视线接触。
但随着高度开始升高,他开始有些发憷,但依然强撑。
缆车越来越高,很快下面的人群都变成了小黑点,连硕大的树都格外渺小。
年煜泽闭上眼。但身体依然能感受到高度的上升,正慌乱中,一个温暖的触感从手心传来。柏夏舟握住了他的手,在冰凉天地间唯一温度,暖洋洋的,给以极高的安全感。
小年紧皱的眉心舒展开来,但依然倔强地不扭头,留下竭力冷酷的背影。
柏夏舟把他攥起来的手扒拉开来,握在手心:“不要生气了。”
年煜泽睁开一只眼,瞥了瞥他。
“以后谁再说你小女孩,我会采取措施。”
年煜泽转头看了看他,神情松动:“什么措施?”
“揍他?让他向你道歉。”
年煜泽大惊,捂住他的嘴:“倒也不必这么暴力。”
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你也不一定打得过人家,别把你打伤了。”
柏夏舟不服:“还没开始,怎么就打不过了。”
“上次我看电视运动会,人家轻重量级的摔跤冠军就一点都看不出身份,万一遇上了怎么办。而且即使打得过人家,也不该这么粗暴。”年煜泽语重心长,“船崽,要和平。”
柏夏舟知道在辩论这方面他是赢不过年煜泽的,选择沉默。
好处是小年说着说着就自己高兴起来,也不生气了,还在最高的地方亲了亲柏夏舟,这种体验是无语伦比的。
仿佛四面都是空的,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非常热情且投入地拥吻。
年煜泽只会在表面上张牙舞爪,这种时刻总是乖乖地被欺负。
他们在这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度过了愉快地一天,晚上回到酒店,夏秩和柏越也正好滑雪回来。
“看看小年给咱们订的酒店,多豪华。”为了捧年煜泽的场,舅舅叔叔从一进大厅就赞不绝口。
也假装没看到年煜泽嘴上的伤口还有洋溢着春光的小脸蛋。
“我定了最贵的套房。”年煜泽高兴地带着大家来到顶层,套房里不光好几个卧室,还有各类休闲区,应有尽有,“这是我奖学金的钱哦。”
“嘿呦,瞧瞧我们小年。多优秀。”柏越和夏秩配合。
柏越又说:“不过柏夏舟怎么回事,让人家年煜泽花奖学金。我可是都上交...咳,反正钱方面不许亏着小年。”
为了岌岌可危的威信,柏越悬崖勒马,但为时已晚,便找补道:“上交给家里最会理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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