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你帮我安排。”
明天就是除夕,初一他也肯定没有时间去医院,只能初二抽时间过去。
因为这个猜测的可能性,白寂严这一晚都没有怎么睡着,手不自觉地放在小腹上,他甚至有些觉得恍惚,这里真的可能有一个还没有成型的孩子?他和骆昭的孩子?
第二天骆昭就看见了白寂严那不大好看的脸色,眼下也有些青影,像是没睡好:
“昨晚又失眠了?”
“嗯,昨晚半夜醒了就没有怎么睡着,时间还早,不用那么早过去,先吃早饭。”
看着白寂严那样的脸色,骆昭自然是没有让他进厨房,他用黄油抹了面包,放在了烤箱里,170度,烤的外酥里软,香味儿飘散了出来,骆昭闻着眯了一下眼睛:
“来了来了,准备开饭。”
他端着烤好的面包出来,那略带油腻的味道却让白寂严骤然白了脸色,熟悉的恶心感再次袭来,他立刻起身去了卫生间,骆昭回头:
“怎么了?胃里不舒服?”
白寂严手按着心口,深呼吸平复那股恶心感,骆昭立刻放下了盘子过来,白寂严只是有些恶心倒是没有吐出什么来,他摆了摆手开口:
“没事儿,你先去吃饭吧。”
“那怎么行?是不是这个味道你不喜欢啊,我妈就不喜欢黄油的味道,你等一下哈,我再做一份儿。”
白寂严正要拉他,骆昭就已经转身又去了厨房。
白寂严出来的时候,桌子上方才那烤的很香的黄油面包已经不见了。
厨房中,骆昭一边在过水煮着虾,一边将方才那一盘子的面包往自己嘴里塞,生怕吃的慢了,这味儿更大。
没一会儿,一盘虾仁,玉米,小番茄的油醋沙拉端了上来,外加一杯热的温度正好的牛奶:
“你尝尝,这油醋汁是我独家秘制,很清新的,我妈早上就喜欢吃这个,你试试。”
油醋汁淋过的虾仁,玉米确实没有一点儿腻的感觉,微酸的味道还比较开胃,白寂严这一顿饭没有再犯恶心。
两人是十点才出的家门,骆昭陪着他坐在了后排,白寂严侧头嘱咐:
“到了白家,不用拘束,也不用改口,谁对你不敬,只管回敬过去。”
这样的话骆昭在家的时候已经被家人嘱咐了一遍,不过听着这话从白寂严的口中说出来,那感觉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随便怼吗?”
白寂严转身就看到了骆昭那晶亮的双眼,好似马上要上战场了一样的,充满了斗志,这目光让他即将到白家有些郁色的心情都晴了几分:
“随便怼。”
黑色的宾利驶入了庭院,这是骆昭第一次到这世家的老宅,和他们家那别墅院子不同。
白家的老宅占地极大,从入门之处望去,高低错落的楼阁,两侧石壁上的雕梁砖刻,无不透露着这座宅院低调的奢华,处处蕴藏着岁月的沉淀。
车子穿过了中门,那高挑恢弘的正厅便已近在眼前,车停在了主屋的门前,自有管家上前开了为白寂严开了车门,白寂严下车理了一下西装,两侧主屋门边的老宅安保齐齐微微躬身:
“白总。”
饶是骆昭有心理准备,此刻也被这有些压抑陈旧的礼仪弄的有些不舒服,白寂严转头看他,他立刻跟上了他的步子。
白寂严进门的那一刻,主屋内除了白振江所有人都起身相迎,呼啦啦站起了一屋子的人,骆昭站在那人的身边,瞧着这些心思各异的人。
白寂严对周边上前打招呼的人只礼貌淡漠地应了一声,目光在白承的面上一掠而过,含着一抹警告。
骆昭看向了唯一坐在主位上的人,这人不用多说,肯定就是白寂严的父亲白振江,他今天穿的一身有些像改良的唐装,身形很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颧骨略高,眼眶深陷,目光深炯,嘴角微微向下,本应该是面目和善慈祥的年纪,却显出了几分刻薄。
他身边的女人穿了中式旗袍,伏低做小地半蹲在他的身前,好似在给他递药,骆昭看着这一幕心底对这古旧的旧社会做派很是不削,这一幕,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他的家里。
白寂严只是开口叫了一声,正式介绍:
“父亲,这是骆昭。”
一屋子人的目光此刻都集中在了骆昭的身上,骆昭没有分毫的局促,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
“伯父好。”
白振江的目光骤然略了过来,骆昭猝不及防和他的目光对上,说没有压迫感那是假的。
但是今天他是和白寂严一块儿来的,说什么也不能输阵仗,他尽量自然地维持着唇边的微笑,目光没有半分闪躲,端的是不卑不亢。
“你既然和寂严结婚了,这声伯父妥当吗?”
白振江的声音没有刻意,只是淡淡开口,好似和一个无足轻重的小玩意说话一样。
骆昭一身的反骨骤然就被激了起来,心想,叫你一声伯父还是看在白寂严的面子上呢,不然,我叫你个老登,他还是维持着商业的假笑:
“虽然是结婚了,但是双方长辈未曾见面,婚礼改口的仪式也并没有举办,称呼不敢擅变,还请伯父见谅。”
这句话根本就是在说,结婚是他和白寂严之间的事儿,叫不叫爹那是白家和骆家的事儿,白家不愿意认这婚事可以,他们骆家也不高攀,话说的是有骨气。
白振江似笑非笑:
“寂严,你这婚事倒是结的好,原来是我们白家不识礼数了。”
白振江料定白寂严和骆昭也没认识多久,没多深的感情,这样的话直接点名了骆昭是对白家有微词,身边的人瞧着骆昭的目光都有些轻嗤。
却不想白寂严竟然就这样大方地忍了下来:
“确实是我不识礼数,拐了骆家的宝贝儿子,前几日还好悬没让人受了委屈,明日我一定亲自陪着骆昭到骆家,和岳父岳母请罪。”
前几日的事是什么事儿,屋里几个人都心知肚明,白振江的眼角微跳,对这个已经站稳脚跟的儿子他到底是忌惮两分的,白寂严出格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做过,他也不敢试探太过,这才揭过了这一页。
白家过年的这顿正餐在下午五点钟开始,中间这段时间少不得喝茶,聊天,这种无聊的应酬白寂严也只能忍耐这一天,骆昭实在是坐着无聊:
“无聊?我让人带你去院子里转转。”
骆昭看向他,白寂严微微点头,示意没事儿,骆昭这才得以在那无聊的茶会上脱身,出去透了一口气。
别的不提,白家这院子修的确实是气派,他边走边看,不由得带了两分欣赏和感慨,原以为他家也不穷,但是和白家一比,确实,不是一个层次。
“这院子是白家世代的积累,还是能入眼的吧?”
骆昭骤然回头,就见回廊的尽头站着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长相有些阴柔的人,他认出这个这个人,他们在之前的酒会上见过一次,白振江其中的一个私生子,白慕禾。
他的目光微微带上了点儿防备,虽然私生子本身不是罪过,但是有白承之前的算计在先,骆昭对白振江的私生子也起不了什么好感。
“白家底蕴深厚,这院子自然非同一般,我哪里会不入眼。”
白慕禾的目光细看竟然带了两分讽刺:
“是吗?我还以为终于碰到了一个看不惯这深宅大院的人呢。”
说完他竟然转身就走了,徒留骆昭有些懵逼,什么情况?
下午五点的所谓团圆饭上,刘羽赫然就坐在周巧宁的身边,骆昭想起那天的事儿,想到刘羽很可能就光着在房间里等着白寂严,他就心里有些恶心,若不是现在是如今这个场合,他非得让他知道知道有些人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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