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开口,还是给足了容琛面子,毕竟容琛这小子好像跟夏荀一直吵架来着,他作为容琛的……主人,嗯,是主人,也不好在公开场下工具人的脸面。
容琛应该要感激他才对!
夏荀没有看容琛,只是一直盯着夏溧,希望他会出声反驳,更希望在他脸上看到厌恶的神色,但是没有。
甚至与之相反,他在夏溧脸上看到丝丝笑意。
夏荀没有再度出声,只是低垂着眼。
就算是已经千疮百孔的心,此时还是忍不住抽痛。
容琛看着沉默不语的夏荀,微微一笑。
他知道,能让夏荀伤心的从来不是他。
为了照顾手伤不方便的夏溧,佣人给他准备的餐具是汤匙和叉子。
就连上的每一道菜都切成块状,装在小碗里,放在他前面,就为了方便他用餐。
陈叔将早早就准备好的炖汤拿了出来。
夏溧:“……”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躲不过陈叔给他炖的汤是吗?
夏溧拒绝:“我不想喝。”
他还没喝就已经闻到一股很重的中药味了,很难想象这是什么难以下咽的味道。
容琛:“医生说什么你忘记了?”
夏溧咬牙:“我健康得很。”
容琛轻轻将一小块的胡萝卜放在他前面的餐盘上,一边说道:“我已经让陈叔请了两位营养师,专门照顾你的饮食。”
夏溧:“……”
越是健康的食物,越寡淡无味。
例如眼前这块胡萝卜,一看就不好吃,所以他也没有任何想要吃的意思。
容琛用放在他餐盘旁边的叉子将胡萝卜叉起来,放在他嘴边,哄道:“煮得很软,没有吸收了牛肉的汤汁,没有怪味道,尝尝看?”
夏溧嗔怒:“你干嘛?!”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还需要人喂?
夏溧一把抢过他手里叉子,大口把胡萝卜吃掉了。
容琛又舀起一勺汤送到他的嘴边。
“营养汤。”
夏溧看着满满一盅的汤水,想骗容琛帮他喝掉一点,“你先喝一口。”
“嗯?”容琛挑挑眉,喝了一口,说:“很好喝。”
夏溧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是怎么喝得下去的?”
容琛轻笑:“很香,你尝尝就知道了。”
夏溧:“哪里香了?都是药材的味道。”
容琛再舀了一勺汤送到他嘴边,两人就这样,你不动我不动,最后还是夏溧无奈地喝下。
嘭——
是碗筷摔碎落在地上绽开的声音。
夏溧吓了一跳,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夏荀冷漠地站起身,“我吃饱了。”
拉动凳子“滋啦”的响声,让夏溧皱紧了眉头,看着夏荀离去的背影,恼怒地说了句:“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容琛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又舀起一勺汤,送到他的嘴边。
夏溧还在想夏荀又在发什么疯,所以习惯性地喝下了容琛给他喂的这口汤,等他感受到苦涩的味道冲击着他的味蕾时,他的脸色微微狰狞,伸出舌头,用手在空气中挥了挥,想要拂去那股浓重的中药味。
容琛看着他粉色的舌头,眸光暗了几分。
夏溧瞪了他一眼。
像是在说:你敢再喂我这口汤试试看?
容琛收回了手,无奈笑道:“不喝了。”
顺便将他的炖汤放到自己面前,几口就喝完了。
夏溧傻眼。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他看了看容琛手里握着的勺子……
夏溧:“我们是不是一直在用同一个勺子?”
容琛点点头,明知故问地笑了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夏溧恼羞成怒地开口:“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容琛眸中盛满了笑意,柔情暗蕴。
“亲都亲过了,你还在意这个?”
夏溧顿时小脸涨得通红,斥道:“你给我闭嘴!”
容琛强忍住想要逗他的心思,给他夹了许多菜放在他前面的餐盘,叮嘱他:“这些都要吃完。”
夏溧看着眼前满满一碟子的菜,害羞的心思逐渐褪去,无语道:“这么多,你当是喂猪吗?”
容琛再度开口:“医生怎么说的,需要我复述一遍吗?”
夏溧:“我为什么要听医生的话!”
容琛皱眉:“夏溧,不要任性,不要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这是夏溧第一次在容琛嘴里听到他的全名。
夏溧意外地瞥了他一眼,这种感觉还挺新鲜的。
自从他母亲去世之后,没有人会用这样的态度和语气对他说话。
也没有人敢对他指手画脚。
容琛是个例外,他好像并不在意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他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自从容琛回来之后,就开始对他管东管西。
会在看见他吃炸鸡喝冰可乐的时候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会因为他挑食而皱眉,甚至会每天给他准备好早餐。
他每天早上起来时,总会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
晚上睡觉时,容琛会在十点钟准时给他送来一杯热牛奶。
夏溧:“……”
容琛好像真的比他自己还要爱惜他的身体。
好吧。
他就勉为其难地吃了几口吧。
只是,他的右手受了伤,平时又不惯用左手,总归来说还是不方便的。
在尝试几次之后,夏溧有些烦躁。
刚要开口说不吃了,一块牛肉送到他的嘴边。
夏溧沉默了几秒,还是张口吃掉了。
接下来,他和容琛,一个喂,一个吃,两人配合得还挺有默契。
他吃饭很慢,喜欢细嚼慢咽,容琛会耐心地等他吃完,没有半句怨言。
甚至给夏溧一种感觉,他好像乐在其中。
不知不觉中,将摆在前面的整整一碟菜都吃完了。
一旁看着的陈叔露出欣慰的笑容,恨不得把他夸出一朵花来。
甚至还夸奖了容琛几句:
“多亏了我们少夫人,少爷才肯多吃几口饭。”
“还是少夫人做得好。”
“少夫人和少爷感情真好。”
一口一个的少夫人把夏溧听懵了。
还有,他和容琛哪里感情好了?
最近不还是天天吵架吗。
不,应该是容琛单方面惹他生气。
他怀疑陈叔被容琛收买了。
吃完饭之后,夏溧明显有些精神不济,折腾了一天他也该累了。
容琛将他推回了房间,把他从轮椅上抱下来,放在了更柔软舒适的沙发上。
“要喝水吗?”
夏溧摇摇头。
也是这时他才想到一个问题:要怎么洗澡?
身上穿的病号服还带着淡淡地消毒液味道,今天还外出滑雪,身上总感觉黏腻不清爽,想要泡澡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夏溧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腿,吊挂在胸前打了石膏的手。
还有医生的吩咐:伤口不能沾水。
泡澡是不可能的,那至少可以简单的沐浴下吧?只是他现在这样子,怎么看,一个人都是不可能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夏溧逐渐开始烦躁,对着正在给他收拾房间的容琛喊了声:“帮我叫陈叔上来。”
容琛不明所以地蹲在他前面问:“怎么了?需要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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