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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翊衡只说一句：“我的办公室不要让其他人进。”
江南想着秦亦南手下那群人趾高气昂的态度：“我、我怕拦不住。”
“没事，他们不敢。”那间是秦谷雨曾经的办公室，秦亦南没那个胆子。
“翊衡总……”江南声音带上哭腔，秦翊衡突然被停职，他这个助理首当其冲遭殃。这倒是其次，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夜之间就变了天。
“不要跟他们起冲突。”秦翊衡了解江南的个性，“秦亦南想干什么都随他。”
秦翊衡揉着眉心，最后嘱咐：“这件事不许跟章乔说。”
*
一连几天，章乔都心神不定。秦翊衡像是忽然换了个人，晚上也不抱着枕头钻他房间了。
明示暗示几次，秦翊衡都说有工作，书房的灯能从天黑亮到天明。
早上出门前，仙人掌开得好好的花忽然落一朵，更叫章乔心里不舒服。
结果当天中午，他又在学校遇上熟人。
岚城大学占地广，师生上万，生物学院和法学院并不挨着，可偏偏叫章乔接连遇上杨光瑞。第一次是在图书馆，第二次是在校门外，他刚从秦翊衡车上下来。
远远对视一眼，章乔冷着脸撇开目光，只当对方陌生人。
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在食堂吃个饭也不安生。章乔只扫一眼就淡漠地收回视线，然而杨光瑞不打算再放过他，端着餐盘在他面前停下。
“乔乔，你现在真是不简单，不仅跟着傅老师上课，还有豪车接送。”杨光瑞说。
章乔充耳不闻，继续吃饭。
“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羡慕。”杨光瑞皮笑肉不笑，假惺惺感慨，“毕竟不是所有人在你这个年龄都能拥有这些。”
章乔搁下筷子，掀起眼皮打量杨光瑞，明明坐着反而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杨光瑞竟有些不敢同他对视。
“我建议你照照镜子。”章乔忽然说。
杨光瑞脸色变了变：“什么意思？”
“你脸上的嫉妒都快要藏不住了。”章乔轻轻一笑，“见我过得这么好，是不是抓心挠肝难受得很？”
“你——”
“我什么？”章乔笑容消失，目光变得冰冷逼人，“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把这盆饭扣你头上。你知道我背后是谁，不管我干什么都会有人给我摆平，要不要试试？”
杨光瑞咬牙悻悻离开。章乔忍不住笑，心道有人撑腰原来是这种感觉，秦翊衡的名头还挺好用。
杨光瑞没走远，和两个看似同事的人坐在章乔的斜对角。章乔快速吃光餐盘里的饭，特意留几片肉没吃准备去湖边喂猫，正要起身，忽然听到一个名字，又将他生生按回座位。
“听说了吗？”杨光瑞对面一人四下看看，压低声音，“章木之好像要回国了。”
“什么？章教授要回来了？”另一个戴着眼镜，闻言勺子都掉在了汤里，溅到衣服也顾不上擦，激动道，“我们当年入学时看的欢迎视频就是她录的，长得好看也就算了，医术还那么高超，简直就是我的偶像我的女神！”
“光瑞，你跟院领导熟，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杨光瑞的确知道点内.幕，拧开一瓶矿泉水，先喝一口润喉，在对面两人急切的目光里才优越感十足、不慌不忙地开口：“十之八九。”
“我就说嘛，学校把医学院和生物学院两院合并，这么大动作，得请什么样的人来坐镇。”戴眼镜的那个一拍大腿，“还真得是章教授。”
“可章木之在国外呆得好好的，前段时间还刚提名一个医学奖项，再呆几年拿个大学的终身职位几乎板上钉钉，怎么忽然就回来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国外有什么好……”
章木之的确将回来担任合并后两院的院长，同时担任岚大附属医院心胸中心的主任。学校内部正在给她选拔助理，协助她处理行政事项，杨光瑞也报了名。
章乔面无表情地听完，将几片肉包进纸里，端起盘子起身离开。
在湖边找到那几只猫，喂完肉，章乔擦干净手，拿出手机给秦翊衡打电话。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章乔迟迟没有按下去，脑海中思索秦翊衡最近的反常。
干不完的工作，若有若无的疏远，忽然改变的习惯。
风从湖面略过，吹起了章乔额前的碎发。他沉思片刻，正要收起手机，手机忽然震动，是秦翊衡打来，问他吃饭了没有。
一如往常的关怀，章乔心头却升起不寻常的感觉。
“吃了。”章乔说，“剩了几片肉我来喂猫。”
“来，咪咪们，跟冬至哥哥打个招呼。”章乔把手机举到几只猫跟前，还真有一只配合着叫了一声。
听筒里传出秦翊衡的笑声。
假话掺着真话说才最可信，章乔继续：“哦对了，我下午两节课，课后还要小组讨论，估计要晚一点。”
“不着急。”秦翊衡的声音如往常般温和，“我正好也有会，结束了就去接你。”
“好啊。”章乔声音轻快，表情却沉。挂了电话，他眯起眼，仔细回想秦翊衡方才说的每一字。
那几只猫挨在脚边蹭他的裤腿。
良久，章乔从湖面收回视线，弯腰摸摸猫头，转身走了。
下午课一结束，章乔就飞奔出校园，赶到秦翊衡公司时，恰好遇到正要下班的江南。
毕竟那台粉色小电驴独树一帜，很好认。
秦翊衡被停职，江南自然被边缘化，工位也被调到了最差的地方，人来人往还靠厕所。不过这样也挺好，没人管他，他上班摸鱼，一下班就打卡走人。
小电动停在路边，江南正戴头盔，见到章乔表情惊愕，仿佛撞到鬼。
章乔直截了当：“秦翊衡呢？”
“啊……”江南视线乱飘，明显心虚，“翊衡总刚刚走了！”
这副模样让章乔的猜测确认了一半，他哥俩好地拍拍江南的肩，笑眯眯地说：“两个选择，一是跟我说实话。”
江南心脏乱颤，声音也抖：“还还还有一个呢？”
“二是我现在上楼看看秦翊衡到底在干什么。”
搭在肩头的那只手仿佛千斤重，江南把秦翊衡的嘱咐抛在脑后，立刻全盘托出，秦翊衡怎么突然被停职，秦亦南怎么小人得志，他又怎么被牵连。
“翊衡总好几天没来公司了。”江南吸吸鼻子，“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章乔紧抿着唇，沉默许久后问：“他为什么会被停职？”
秦翊衡忽然被停职，这个消息宛如重磅炸弹，搅得恒礼人心惶惶，都在猜测原因。江南听了不少传言，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我不知道啊。”江南说，“不过听说翊衡总挨了秦董打，好像秦董下手还挺重。”
听完最后一个字，章乔的脸色完全沉了下来，漂亮的眉眼如结冰霜。
“唉不是。”江南回过味，提高嗓门问，“你打听这些干什么？你和我们翊衡总到底什么关系啊？”
章乔抬眼看去，目光幽幽深不见底，江南被吓了一跳，就听他说：“我来找你的事不要告诉秦翊衡。”
江南瞪圆眼，想起秦翊衡也说过同样的话，心道这俩都是什么人啊！
他暗自吐槽，等再回神，章乔已经一言不发地转身，汇入人流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八点左右。
秦翊衡，你老婆要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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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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