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意识到横亘在他和严琛之间的阶级鸿沟,是一道永远无法跨越的天堑。
忽然,严琛的目光穿过熙攘人群,直直落在安奕脸上。
可那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眼,短到安奕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便收回视线,继续和他的俊男靓女贴身热舞。
直到DJ切了歌,严琛才推开舞伴,朝他走来。
安奕悬心屏气,看着严琛走近又离开,全然把他当陌生人一样,始终不肯看他一眼。
安奕暗自深呼吸几次,抬脚追上去。
严琛坐进一张无人的卡座,目光终于落在安奕脸上,他扬手打了个响指。
安奕刚想过去,就见一抹高挑的白色身影抢先一步,乖巧坐在了严琛身边,并递过去一杯香槟。
他怔了一下,僵硬地收回已经迈出的右脚。
严琛胳膊搭在那人肩头,就着那人的手低头抿了口酒,才终于幽幽开了口:“你过来干什么?”
安奕低下头,尽量无视眼前两人亲密的姿态,小声说:“我……想借你点钱,医院那边出了点急事,我实在没办法……”
“嘟囔什么呢,”严琛打断他,“听不清。”
安奕抓紧裤缝,挪近几步,抬高音量又说一遍。
严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敢情是为了钱来找我低头。”不关心他感冒好了没有,也不问问他心情怎么样了,上来就借钱。
“你不是说我没有心吗?”严琛故意刁难道,“你不是跟秦牧野是朋友吗?怎么这个时候,他不见啦?”
安奕脸色铁青,手指紧紧抠着掌心,一声不吭。
他又听见严琛语带讽刺地对他说:“钱可以给你,但在我这儿,你先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安奕微微抬头看向他。
严琛冲他勾了下手。
安奕艰难地挪过去,被严琛一把拽进怀里。
安奕踉跄着,额头险些撞到坐在严琛另一侧的那个男孩。
他慌乱地想坐直,却被严琛用力扼住了后颈。
安奕被迫近距离地和那个男孩对上了眼神,对方冲他微微一笑,不似安抚,更像是看热闹。
严琛伏在安奕通红的耳侧,沉声说:“你问了好几遍我把你当什么,那你现在看清楚,你跟他们对我而言都一样。非要说区别的话,就是你的技术很差,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安奕霎时红了眼圈,泪水盈满眼底。
“小尹,”严琛松开安奕,侧头冲旁边的人混不吝地调笑道:“好好教教他,该怎么给人口才舒服。”
作者有话说:
严琛作死70%
第18章 情爱自尊都不要紧,他要钱
小尹脸上只闪过一瞬的紧张与意外,便恢复了平静。
出于职业习惯,个人的情绪喜好最不要紧,他可以随时随地将自己伪装成金主喜欢的样子。
于是他微微一笑,矮下身去,想解严琛的皮带。
严琛按住他的手,轻飘飘扫一眼安奕,小尹立刻会意,胳膊越过严琛,抓住了安奕的手。
安奕脸色煞白,想甩开他,然而小尹已先一步低下头,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
舌尖卷过指腹,直接让安奕头皮发麻。
那晚在温泉房间发生的一切,又如噩梦般席卷而来。
可他没有动。
来之前他就已做好思想准备,而刚才严琛已经把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他是该清醒了。
在妹妹生病之前,他一直坚持,从不肯收严琛送的任何高昂礼物或金钱,不过是渴望哪天严琛浪子回头,他们可以平等地“相爱”。但现在,他确实该摆正位置,不要再奢求什么所谓的“爱”。
他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严琛包养的其中一个情人而已。
现在为了钱,他可以做任何事。
眼见安奕默不作声,任小尹把他的手指弄得水光淋漓,严琛压低了眉头。
明明还是从前那副安静乖顺的模样,可严琛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尤其是看到小尹的手要往衣服里钻,安奕还不推开时,严琛气得直接把他拽起来,带人进了旁边一间无人的包厢。
“被他又亲又摸的,我看你还挺享受的呀,一点都不舍得推开!合着之前在那跟我装正经呢?!”严琛不太温柔地把安奕扔进沙发里。
安奕仰头看向他:“你不就是喜欢看这个吗?”
“谁跟你说我喜欢看了?!”严琛坐下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过来,我看你学得怎么样。”
安奕想下地,却被男人揪着衣服在沙发上调转方向,按了下去。
安奕顾虑地看眼包厢门,严琛却已等不及,手直接钻进衣领抚上安奕的后背。
安奕僵了一下,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
他试图屏蔽个人感情,学习刚才小尹的技巧,努力讨好严琛。严琛憋闷几天的火气,终于找到发泄口,一味强势地按住他的后脑,不肯给他换气的机会。
安奕到最后只能被动地任由男人掌控节奏,然后他听见严琛用稍哑的嗓音命令他:“咽下去。”
安奕垂下眼,乖顺地听话照做。
可严琛并未因此轻易放过他,而是在这个随时可能有人闯进来的包厢里,就地把他扒了个精光,身体力行地教训了他一整晚。
安奕照单全收,通力配合。
现在情爱自尊都不要紧,他只要钱。
只要有了钱,小雅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能先给我五万吗?”安奕被折腾得嗓子已经失真,沙哑得听不出声本音。
严琛本来抱着他还想再温存一会儿,一听这话,脸立刻垮了:“如果不是为了钱,你是不是还不肯来找我?”
安奕没精力再想是或否的答案对严琛而言有何不同,他现在只想赶紧拿钱去医院:“能现在就给我吗?我赶时间急用。”
严琛松开他,冷脸道:“找姜海去,以后要钱别来烦我。”
“……谢谢。”安奕哆嗦着手,穿好衣服,头也没回离开了包厢。
气得严琛一脚把矮几踹出一大截。
没多久,包厢门被敲两下。
严琛以为是安奕良心发现,去而复返,结果看到推门进来的是姜海,脸更臭了。
“他人就这么走了?!”严琛冷声问。
“嗯,安先生挺着急的,”姜海走近,“有件事我想跟严总汇报一下,是关于安雅小姐的病情。”
严琛听他汇报,眉头越拧越紧:“这么严重的事,你不早说?!”
姜海解释说:“我也是刚收到的消息。”
严琛沉声道:“立刻把悔捐那人的资料给我找出来。”
“严总,这些都是保密的……”姜海说到一半,被严琛冷锐的眼神慑到,改口道:“我这就去办。”
严琛起身走出包厢,发现外面天色已蒙蒙亮。他径直上楼找去齐文星常年在这家会所开的套房,敲门声笃笃笃地比催命符还急。
齐文星顶着一头鸟窝骂骂咧咧地开门,“有毛病啊!小爷我刚睡着!”
“五分钟穿好衣服跟我走,把你那几个保镖叫上。”
“啊?”齐文星看他一脸冷肃,清醒了点,“出什么事了?干嘛去?”
“路上再跟你说,这事别惊动你姐跟我哥。”
当严琛和齐文星带人开车驶出厦川时,安奕正在医院排队抽血。
他脸色苍白,眼下乌青,精神状态很差。而且血管瘪瘪的,护士捣鼓半天才勉强扎出血来。
抽完血站起来时,安奕眼前黑了一瞬,他赶紧扶墙站好,等缓过来再脚步虚浮地去做下一个检查。
检查列表里有心电图和常规B超,需要他掀起上衣,安奕僵硬地躺在检查床上,露出满身的红痕。
纵然医生护士已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看到这种情况,眼神不免还是多了几分打量。
安奕麻木地闭上眼,以为自己不看,就可以屏蔽掉一切有色眼光。
然而当他走出B超室,发现裤子被洇湿了一小片,隐秘难言的羞耻感如海啸般汹涌而至,将他淹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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