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承寸步不让,提高音量:“谁都可以,除了他!”
这人狗脾气一上来,简直油盐不进,钟渝深深吸了口气,疲倦道:“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贺云承太幼稚了,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必须顺着他的心意,否则就会惹他不快。但钟渝不想总是退让,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事事都以贺云承的意愿为先。
钟渝竟然觉得他幼稚……贺云承烦躁极了,抬手将头发拨到脑后。
他原本以为,和钟渝住在一起,自己早晚会腻,可实际上他越了解钟渝,就越是喜欢他,也就越发没法控制对钟渝的占有欲。
他也不是想把钟渝完全绑在身边,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找他,可现在钟渝明显不情愿了,若是再这样下去,钟渝会不会讨厌他?
心里转过无数的念头,他也深吸口气,说:“好,我不干涉你,但你以后能不能早点回来?”
每次他回到家,屋子里都是黑漆漆的,钟渝总要很晚才回来,周末也很少待在家里。
“可以。”钟渝答应了,“我尽量早回。”有些事可以带到家里做,那么早一点回也没关系。
现在也只能两人各退一步。
贺云承面色稍缓,拉着他躺下:“睡觉吧。”
钟渝点头,任由他将自己拥进怀里。
-
相安无事了几天,贺云承的确遵守了他的承诺,不像之前那样频繁地联系。
钟渝也尽量每晚下课就回家,可这天他刚进门,贺云承忽然扔给他一个小盒子,说是送他的礼物。
他不明所以,打开来一看,是一把车钥匙。
“我给你买了辆车。”贺云承双手抄兜,语气轻描淡写:“有车你上学方便点,不用跟人挤。”
看着钥匙上的蓝白车标,钟渝缓缓皱起眉,“为什么?”
贺云承不太明白,挑眉:“什么为什么?”
“没必要。”钟渝按捺住不耐,“再说我也没有驾照。”
“驾照很好考的。”贺云承轻笑,揽住他肩膀:“一个多月就能拿到。”
“不是驾照的问题。”
“那是什么?”
这人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钟渝抿了抿唇,尽可能地维持着平心静气:“贺云承,你在做决定前,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想法?”之前的手表,定制的西装,还有那匹他一年也骑不了几次的马……每次都不过问他,就一股脑的强塞给他,也不管他到底想不想要。
贺云承笑容淡了下来,注视着他的眼睛:“你不想要吗?”
“我不想要。”钟渝不闪不避地和他对视,坚定道:“或许对你来说,车是必不可少的,但对于现在的我,完全没有必要。”学校有交通车,他也可以选择骑车或走路,车对他来说并不是必需品,反而很多余。
——更何况他不想欠贺云承太多,他还不清,也不喜欢这样被施予。
贺云承眉峰微微往下一压:“可是我看你们学校也有很多人开车去上课。”比如姓宋的,钟渝就经常搭他的车……
钟渝终于不耐烦,把盒子递还给他:“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贺云承也恼了,接过去随手往沙发上一扔,怒道:“一辆车而已,不想要就算了,用得着这么推三阻四?!”
钟渝往他扔的方向看了一眼,礼盒落下后弹起,掉到地毯上散开,钥匙咕噜噜滚了出来,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
他闭了闭眼,走过去弯腰捡起钥匙,放回礼盒里,端端正正地摆在桌面上。和贺云承错身而过时,没有看他,只是轻声说:“记得去退了。”
他回了房间,许久后贺云承才进来,沉默不语地躺在他身边,没有再拥上来。
这场小小的冷战只持续了一天,贺云承没有再提车的事,钟渝也没问,他们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回到了从前的相处模式。
公司业务逐渐发展了起来,贺云承作为老板,少不了要应酬。
跳出以前的纨绔圈子,真正来到商场上,他重新认识了一群人,虽然同样是富二代,但相处起来明显比那群狐朋狗友靠谱舒心得多。
景宏和高彦磊公司有业务来往,和姓高的打了几次交道,两人交情倒是深了些,不再限于酒肉朋友,成了正儿八经的商业伙伴。
都是年轻有为的商场精英,大伙儿有空的时候也会聚聚,交换信息、联络感情。在生意场上,多个朋友就是多条路,指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场。
高彦磊是名副其实的交际花,什么圈子都混得来,今天又带头组了个局。正经人的酒局没那么多花花路数,找个清净的地方,所有人往包厢里一坐,该喝酒喝酒,该聊天聊天,意思到了就行。
贺云承坐在角落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这几天钟渝不知在忙什么,又开始深更半夜才回家。
突然有个人说:“我媳妇儿给我打电话了,你们声音小点儿啊,免得回家跟我闹。”
“哈哈哈。”另一人笑起来,“这么怕老婆,妻管严呢你?”
“你个光棍懂什么?这说明她在乎我!”
“是是是,我不懂,就你懂!”
贺云承郁闷地又灌了口酒,钟渝就从来不主动打电话给他,就算他整夜不回家,他也不会过问。
“喝那么多?”高彦磊凑过来,嬉皮笑脸道:“今儿可没人灌你啊。”
贺云承“啧”了声,不耐烦地皱眉:“你国际警察么,管那么宽?”
“哟~~”高彦磊贱嗖嗖地挤了下眼,“又欲求不满了?”
“少来!”贺云承手指捏在杯口,漫不经心地晃着:“问你个问题。”
高彦磊扬了下眉毛,意思是尽管问。
贺云承纠结了一会儿,放弃:“算了。”姓高的又没有正经对象,整天流连在花丛里,比之前的他还要不像话,能懂个什么?
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高彦磊怎么会猜不到,多半又是和那小情儿闹别扭了,但又舍不得分手……
他指着贺云承,毫不客气地嘲笑:“怎么着,栽了?”栽得实实在在,估计拉都拉不出来。
不过他也是佩服,姓贺的能对着一个人那么久,浪子回头,还回得那么彻底,简直是他们圈里的一大奇迹!
贺云承没心情跟他插科打诨,嗤道:“我乐意,关你屁事!”
高彦磊笑够了,神色正经了些:“不过话说回来,瑞丰那个项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谈?”
“下个星期。”
贺云承一想起来就烦躁,又得去外地出差了,“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行。”高彦磊举杯,“合作愉快。”
贺云承淡淡地睨他一眼,“嗯。”
-
冬意愈浓,12月初的一天,宋明璟忽然在群里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森*晚*整*理息。”
陈雁秋:“是不是结果出来了?!”
宋明璟:“对,我们拿了一等奖。”
群里安静了一瞬,随即陈雁秋发了一段语音,钟渝好奇地点开,是一串夸张豪放的笑声。
宋明璟:“为了庆祝,我做东,请你们搓一顿,形式地点你们选。”
陈雁秋:“喝酒!忙死了!老娘好久没喝酒了!”
金晓烽:“喝酒+1”
宋明璟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包,又@钟渝:“你呢?大功臣。”
钟渝失笑,回复:“功臣不敢当,喝酒我也可以。”
“OK。”宋明璟说,“那就这么定了,正好我知道家清吧,环境酒水都不错,到时候不醉不归。”
很快敲定了时间,那家清吧离学校有几公里,不算远,但也不近。
环境氛围确实不错,驻唱歌手抱着把木吉他,在唱一首很火的民谣。
一行四人在卡座区落座,干完第一轮杯,宋明璟微笑着看向钟渝:“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敬你一杯,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一定抱得回这个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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