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铭越站在原地想了下,在这演唱会的周围找到了一辆钥匙还插在孔里的摩托车钥匙。
褚铭越在哈安市零下接近30度的天气里面,一路飞驰电车。褚铭越的双手与脸颊被烈烈寒风挂得刺痛,从嘴巴里呼出来的气体冻到发僵。
安静,依旧十分的安静。
褚铭越无比肯定自己已经驶离了会场的区域之外,外面能够看见万家灯火,点点星河。但是除了风刮过的声音,褚铭越什么都听不到,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是定格了一样。
褚铭越喘着气,来到最近的警局。
没有人,他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凌晨的哈安市,整个城市都好像是空了一样。褚铭越一个人颓然瘫靠在地上,抓握在发丝间的指尖泛着红色,大脑飞速旋转。
还有什么办法?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一定还会有其他的办法……
褚铭越动作一顿,双眸猛然睁开,办法虽然没有,但是他想起来了还有个人——怪叔。
那个与贺阳当年的实验息息相关的人。
褚铭越没有办法确定怪叔会不会像是其他的人一样找不到,但是,这对于褚铭越来说是此刻最后的希望。
褚铭越不知道自己在着还飘着大雪的圣诞节里,穿着并不算是厚重的外套风驰电掣跑了多久。
褚铭越跑到了怪叔工作室所在的大楼,工作室在十几层,褚铭越走到电梯处,电梯的上升按钮是一串乱码。
这里也是被控制的了。
褚铭越转身跑到一旁的步梯,将近20层的楼梯,褚铭越一步一步跑了上去。在外面被寒风吹僵的身子,又在这剧烈运动之下,变得汗流浃背。褚铭越把外面的衣服都扔在了路上,只留下了一个单薄的衬衣。
褚铭越脸热得通红,一口气来到了怪叔的工作室门口,在即将推开怪叔工作室门的时候犹豫了,手顿在了半空中。褚铭越不敢想,如果怪叔也消失了的话,他还有什么办法,在这个四周空不见一个人的世界里,他还能以什么样的方式再找到贺阳。
“咚咚”
褚铭越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两下。
死寂,安静的死寂,褚铭越甚至听到了自己手指蜷缩的时候,骨指摩擦的声音。汗水沿着褚铭越的脸颊,沿着眼角顺着高挺的鼻尖滴落在了地板上面……
就在褚铭越僵硬着身子茫然地转过身的时候,大门突然从内向外地被人打开,褚铭越的身后突然传出来一声不太确定的声音:“褚……铭越?”
褚铭越瞬间转过身,动作幅度大的在周围静默的空气里面刮起一道凛冽的风。
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就是怪叔,穿着一身平日里常穿的那身带着墨点的实验服。
看到褚铭越怪叔神色紧张地一把把褚铭越给拉了进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门给关上。未等褚铭越说话,怪叔先开口问道:“你怎么过来的?”
褚铭越:“开车,怎么了?”
怪叔不可置信道::“你这一路上,都没事?”
褚铭越意识到了在他们在会场那边的时候,外边同样发生了一些事,而这些事情,显然怪叔亲眼见到了。
怪叔滑动了一下喉咙,声音沙哑着开口:“我看到了街道上面的人被分解成了数据,然后一点点消失……”
因为上一次和褚铭越的对话,知道了“无规”竟然还在继续运行的时候,怪叔心下不安,最近一直在翻看当年的实验数据,寻找了各种材料。
如果真的像是褚铭越说的那样那些犯罪的原因都是由“无规”引起来的,那么当年把“无规”创造出来的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圣诞节的这天晚上,怪叔仍旧不例外地在查找这各种资料,甚至怪叔联系了之前实验室的伙伴,花了他这么多年的积蓄,重新购置了一个稍微简易版的机器,进行组装,他想要知道问题出在了哪一个环节。
怪叔熬到了深夜,因为是圣诞节,即使是接近凌晨,外面依旧能够听得到喧闹喜庆的声音。
然而突然间外边传来了一声惊叫声,这个惊叫声把专注在实验里的怪叔都给惊到了。怪叔抬头向着楼下张望了一眼,就看到了人群的尖叫声还没有终止,人却消散了的样子。
怪叔惊恐地下意识想要出门,却在门把手即将推开的时候,隔着单向玻璃,看到了恰好在玻璃门面前路过的人。
怪叔眼睁睁地看着人在自己的面前消散的样子,怪叔僵在原地不敢动,一直躲在了这个屋子里,直到褚铭越过来敲门。
褚铭越一下子想到了他在会场外面看到的那片天空,也是怪叔说的那个样子,不光是物品,连着人也是……
褚铭越抬头看了眼怪叔:“你看着周围的人都消失了?只有你没有事情?”
怪叔抬头看着褚铭越:“这件事情也是我想要问你的。为什么你没有事情?”
褚铭越被问的一愣,然后回想了一下,自己是被贺阳从这会场里面送了出来的。褚铭越不清楚贺阳的影响具体会有多大,但是如果真的像是怪叔说的那样,所有的人都一点一点的消失。他能够一路横穿整个哈安市,好好得站在这里绝对有贺阳的原因。
甚至连这怪叔都有可能是这样的原因。
听到褚铭越的解释,怪叔摇了摇头:“我之所以还能够站在这里的原因,可能并不是因为贺阳的原因。”
怪叔侧了侧身子,露出他背后的一件淡蓝色的仪器。
“可能是它的原因。”
这段日子,怪叔一直在研究当年有关贺阳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原因影响的。以及那一次机器不受控的反常情况,怪叔都重新地进行了仔细的研究。之前作为实验体的贺阳与他们的机器是双向链接的,而这次,怪叔尝试使用单管的输送。在两个机器与“实验体”之间,变成单向传送,切断了机器本身的部分功能。
因为此时的怪叔并没有真正的“人”来当作数据作为观察,怪叔就把他的实验室,所有的仪器都改造成了这样的模式,通过电流的内部流向作为简单的观测。
“或许是我的这个实验的原因,信号被切断,我这里一定意义上变成了一个隔绝罩,最起码只是在信号检测这方面,不会被找到。”
“你尝试过联系外面吗?”褚铭越掏出来自己此刻和搬砖无疑的手机:“我手机里的信号完全没有办法传讯出去。”除了哈安市以外的其他城市是什么情况,完全不了解。
怪叔摇了摇头:“没有办法发送。”
在怪叔刚见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就用自己的手机联系外界了,也尝试过用自己的仪器联系,但是因为怪叔实验室里的所有设施都是单向的,一旦他向外界输送信号,就必然会打破这个单向循环系统,就会被外面所覆盖的信号察觉到,他不敢轻易尝试。
褚铭越听完之后沉默了,他们现在像是被夹杂了了个中环圈的中间,外层的圈他们没有办法突破,里面的圈抵达不到,不上不下地被闷在了这里。
怪叔:“外层圈的确没有办法出去,但是内层圈还是可以试试的。”
褚铭越听完之后瞬间抬起了头:“是能够进到会场里面找到贺阳吗?”
怪叔被着褚铭越狼一样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后退了一步,磕磕巴巴的说道:“只是可能……毕竟这个仪器最原始的目的就是为了链接神经细胞与网络数据的传输媒介。只不过这个仪器不是最开始给贺阳做的那台设备,具体能够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我也不是很确定,并没有经过实验检测的设备都是具有危险性的……”
褚铭越开口打断了怪叔的絮絮叨叨:“给我做。”
怪叔顿住:“可是……”
褚铭越再一次地重复,坚定道:“给我做,无论有什么危险,我自己来承担。”
这是唯一一个能够突破现有状况,能够见到贺阳的办法。
怪叔搓着手指:“我们要不再等等呢?”
“不等了。”褚铭越顺着窗户看向外面仍旧漆黑的夜色,空洞洞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落的雪花,就那样定格在了半空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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