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
没等原卿说完, 言东篱隐晦的表情让他闭了嘴。
侧身让端着银盘的男人走进房间,原卿下意识配合言东篱的表演。
虽然……好羞耻……
原卿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垂,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生病了。
言东篱一本正经地顶着那张脸,却说出那种话……
让人难以招架。
言东篱走进房间,轻轻将手中的银盘放在桌上,上面是清单的粥和一些淡口味的点心。
他弯腰的动作透着不符合身份的优雅, 这种气质恍若已经深入他的骨髓,男人的背脊一直挺得笔直。
“主人,需要服侍您用餐吗?”
原卿听到这个称呼就忍不住耳朵红。
“我有点饿了, 想用餐。那个……你不用叫我……主人……”
他跟自己做了一会儿心理斗争,艰难地说出了那个两字称呼。
不愧是影帝,原卿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放开说出这么羞耻的称呼。
言东篱本来自如的表情微微一僵,男人觉得喉咙口突然干涩,喉结也忍不住性感地滑动。
从原卿口中听到“主人”这个称呼,对他的影响比他想象中大了太多。
察觉到言东篱站立的姿势变换,周身的气质也有些不对劲,原卿以为男人脸色变化的原因是他的不配合。
“你叫我少爷就可以了。”
言东篱回过神,灼热的视线不自觉地划过自家小孩略微发干却仍然娇嫩红润的嘴唇。
“听从您的命令,我的少爷。”
原卿还是觉得别扭,表情不太自然地坐下。
言东篱端起餐盘中那杯水,躬身递到原卿面前,“您要先喝点水吗?”
杯中的水澄澈剔透,窗外未落的阳光映射在杯中,光芒动人。
既然言东篱将水递给他,水应该不会有问题。
原卿抬眸看一眼男人,喝了一口水。略微干燥的唇瓣也因此得到了缓解。
清凉的水唤醒了原卿沉睡的饥饿感,想不通言东篱到底在干什么,他吃饭总是没错的。
纤细的手捏住做工精致的勺子,但原卿没有拿起来。
之前的后遗症还在,他的手还有些酸软无力,勺子装饰精致有几分重量,一不小心便脱手掉到了盘中。
“需要我帮忙吗?”
言东篱表面上还等着原卿的回答,手中已经端起了清粥和勺子。
原卿现在的确不方面,也饿了,最终点头答应。
言东篱本来站在原卿身旁,此时端起粥,修长的手指捏住勺子。
原卿坐着,言东篱身姿欣长地站立,两人的姿势颇不方便。
出乎人的意料,言东篱突然单膝跪地。
“啊……”
原卿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去扶他,但他那点小小的力气根本没办法移动言东篱。
“这个姿势方便我服侍您。”
盛着食物的勺子已经伸到原卿的嘴边,他下意识张口,将勺子中的粥抿进嘴里。
言东篱的眼眸像是染了墨一般漆黑,抬头看着他的眼神中,里面满是温柔和恭敬。
他的衬衫规矩地扣到最高一颗扣子,显得规矩又禁欲。
“少爷,温度合适吗?”
原卿愣愣地点头。羞耻之感后知后觉。
他到底为什么要陪言东篱玩这种奇奇怪怪的游戏,现在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不才是正事吗?
“言哥,博诺他……”
言东篱没回应,只是默默地又舀了一勺粥递到原卿嘴边。
原卿一张口,唇瓣就会碰到冰凉的勺子。
几次下来他也意会到言东篱的意思——言东篱不希望他提到博诺的真面目。
默默咽下又一口白粥,“你先起来吧。”
他知道言东篱体力好,不过这个姿势看着都好累,而且搞得气氛怪怪的……
言东篱没动,在原卿第二次小声要求后,终于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原卿接过勺子,因为乏力,手指不住小幅度地颤抖。
言东篱皱眉,“还是我来帮您好了。”
原卿炸毛,摇头表示拒绝。
“但是您这样饭菜都快凉了。”
原卿沉吟。
难道……言东篱的意思是……吃完了饭才有力气逃跑?
“你坐着喂吧……”
原卿这话音量很低,被当成幼稚园小孩一样喂东西,他没办法理直气壮。
言东篱脸上浮现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您要我坐着吗?”
原卿迟疑地点头。
很快,他就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的提议。
这个喂东西的姿势还不如刚才那样!
言东篱径直走过来,弯腰,轻而易举地将原卿从椅子上抱起来。
随后男人从容地坐下,而原卿……
原卿突然被抱起来,因为突兀的失重,忍不住抱住言东篱的脖子。等他之后反应过来,屁股下面接触的就是散发着热度的结实大腿。
他、他他他说的让言东篱坐不是这个坐啊!是让他拿一张椅子在旁边坐!
而且哪里有佣人敢这么对待少爷的!还想不想要工资了!
言东篱将人好好放置在自己双臂之间、大腿之上,随后展臂拿起碗勺,仗着手长,圈住人开始喂饭。
原卿觉得,自己要是一壶水,现在已经烧开了。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得言东篱的呼吸就喷洒在他的耳廓,激起一片小而密的战栗。
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原卿觉得屁股下面,好像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求生本能让原卿快速伸手。
抢过言东篱手中的碗,原卿一口气咕噜咕噜地把温凉的粥全部喝完。
也许是食物,也许是某种求生欲,原卿“噌”的一下站起来。
“我吃完了!”
他现在最庆幸的就是,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不会有别人看到他这么丢脸的样子。
言东篱一时大意没圈住人,看着一脸无辜的原卿还在小步往旁边躲,他轻轻笑了一声,开口:“是。”
“少爷想出门散散步吗?”
原卿愕然,“可以吗?”
“当然。”
言东篱站起身,跟原卿一同走向门口。
期间,原卿的视线忍不住看向旁边的言东篱。
注意到原卿的视线,男人侧脸,突然撩起衬衣下摆。
原卿先是下意识地扭头回避,随后忍不住回头去看言东篱。
眼前的画面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晋江不宜或者需要打上马赛克,言东篱撩起下摆,露出的是一串钥匙。
不知道是道具还是什么,钥匙是复古的款式,一支支都挂在一个圆环上。
所以……
他刚才坐到的其实是这串钥匙?
原卿扭过头不说话了,唯有红得剔透的耳垂表明了他的心绪。
言东篱信手将钥匙环拿下来,放到一旁的桌上,这东西叮叮当当的同时也很影响行动。
察觉到原卿的动作,男人的嘴角扬起一个隐秘的弧度。
还有一件让原卿在意的事,言东篱走的时候还带上了桌上的银盘。
原卿右手握住门把手,心绪不平。
他们这样走出去真的没问题?这好歹也是博诺的庄园。
一直骨节分明、肤色偏冷的大手覆在原卿的手上。
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他耳旁耳语:“没关系,我在这里。”
声音不大,却给人无比的勇气和力量。
然后那只大手带着他的手用力,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排摄像头。
导演和节目组手中握着毫无伤害的彩带筒,见到他们,马上欢呼着拉开。
原卿茫然地站在门口,视线划过一排人,最后停在角落的博诺身上。
他背脊挺拔地立在一旁,脸色铁青,没了一贯的淡定从容。
言东篱随手把手中的餐盘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从餐盘上取下一个眼熟的东西——又轻又小的隐藏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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