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成煜到的时候,前台见到他都要惊呆了,一边登记,一边用眼睛反复在他和林梓的身上打转。
丰成煜独自一人上楼,林梓敲敲前台的桌面,礼貌道:“您知道客人需要保护隐私吧?”
前台吓都吓死了,连连点头。
前段时间城南进行大规模的扫黄打H行动,都说不知道这位丰议员是不是转了方向,突然插手别的事,猜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突然出现在这里,前台还以为他们店里也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呢。
林梓话音刚落,另一道瘦高的身影便从门口走进来,风一般从他身侧走过。
看身形打扮,林梓立刻就认出是那位总出现在广告上的秦家小少爷。
秦宝进房间时,有被房间里漫天的粉红色震惊到。
他只是在软件上随便定了个房间,但是那珠帘床帏、那毛绒地毯,还有那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羽毛杆子,都让这里怎么看怎么像情趣套房。
丰成煜比他先到,这时候正衣冠楚楚地坐在贝壳形状的椅子上,衣服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连袖扣都整整齐齐,违和感强烈。
秦宝:“……”
这地方只是看电影的,比较清净,他以前和许棠舟来过一次,当时的那个房间明明很正经。
丰成煜手指撑着脸侧看着他,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坐。”
秦宝走到另一只贝壳里坐下。
椅子不能挪动,靠得很近,但这次他吸足了阻断剂,保证什么也闻不到。
说要谈谈的人是秦宝,理应由秦宝先开口。
于是他面向丰成煜,动作时发现这贝壳居然是可以转动的,便整个转了过来,昂着下巴问:“上回你说的是真的?你真能让我爷爷回心转意,别再插手我的事?”
秦宝皮肤白,面容精致,如果是拍时尚大片,现在这样就是贝壳里的珍珠王子。
丰成煜:“是。”
以为会被为难,调头回来的人总是要低一低头,行业里更是如此。
但丰成煜太干脆,把秦宝整不会了。
“行……你说有些要求,但是我想先讲我的。”秦宝粗声粗气,“要是接受不了,咱们正好不用继续谈了,后面的一切程序都省了。”
“好,你先说。”
秦宝说:“我可以和你结婚,先糊弄糊弄我爷爷,但是我可不愿意一辈子砸你手里。咱们得定个期限。这么一来你在完成你爷爷遗愿的同时也不会耽误太久,你也不亏。”
丰成煜道:“定个期限?你想要多久?”
秦宝犹豫了下:“两年。”
两年的时间,应该够他翅膀长硬了,而且两年后他也才20岁,很合理。
他现在很卑鄙,和丰成煜结婚他的确不亏。
但他只想白嫖,不想纯爱。
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丰成煜,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他的预设:“两年太短,十年起步。”
“十年?十年也太久了!”秦宝吓一跳,忍痛道,“那三年!我加一年!”
“不行,至少也得九年。”
“四年!”
“八年。”
秦宝狠狠心:“五年,我最多再加一年!你别得寸进尺,够了啊。”
再不同意他马上就走。
谁知丰成煜立刻道:“好,五年就五年。”
秦宝:“……”
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丰成煜表情便都没变,看不出来是不是处心积虑挖了坑,还说:“五年时间,虽然时间比较短,但是对彼此来说算合适,到时候提前准备,家里也比较容易接受。”
也是,结婚了还要离婚。
当初秦先生和荣女士从有不合的苗头到正式离婚,足足拖了三四年,许棠舟的父母也是拖了好多年了。
秦宝勉强接受了,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算?”
丰成煜:“结婚登记那天。”
“就不能假结婚,不登记?”心怀不轨的秦宝被刺激到,“还有,从今天算不行吗?非得从登记那天才开始算?多浪费时间!”
“假的瞒不过去。”丰成煜抬腕看表,“民政局离这里不远,现在过去登记应该来得及。”
秦宝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指责:“我还没想好呢,你怎么这么随便,开口就是去结婚!”
丰成煜说:“我看你很急,这样比较有效率。”
秦宝:“………………”
他竟无法反驳。
反正也是假定的,既然是契约那么双方都有权利表达。
于是秦宝镇定略过丰成煜的提议,说:“也没有那么急。其它的我还没想好,你先说说你的条件。”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先看看他的再说。
丰成煜直接拿出一台电脑:“稍等。”
秦宝:“……”
电脑屏幕上已经拟好了文档,是一份婚前协议。
先粗略扫一遍,里面有几条要求看得秦宝眉头紧皱。
【无论双方工作多么忙碌,都必须于每周一、三、五见面,若实在因工作脱不开身,则延至周末,一周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少于三天,谁方便谁向对方靠近,不限地点。】
秦宝说:“我们又不熟,好像没必要每周黏在一起长达三天吧?”
“不是黏在一起,出于稳妥考虑,前两年我们相处的时间长显得感情稳固,我可以更好地帮你,后期可以少一点。”丰成煜说,“你觉得不合适可以改。”
秦宝把【每周一、三、五】中的“三”删除了,前面加了个“前两年”,后面补了个【后三年每月见一次面】。
秦宝改完,问道:“这样?我觉得这样更合理。”
因为要一起看电脑,丰成煜侧身凑过来了一些,英俊的脸颊靠得很近,秦宝绷着脸,马上把身体移开了一些。
丰成煜看了秦宝改的,说:“暂定。”
秦宝指着屏幕:“还有这一条。”
【双方关系续存期间,逢包括但不仅限于“生日”、“情人节”、“纪念日”、“节日”等重要日子,需见面并共同庆祝。】
秦宝:“情人节、纪念日也要庆祝?我们又不是真的,能不能免了?”
丰成煜:“你觉得不庆祝合理吗?”
秦宝:“……”
以前父母也是每逢这些节日一起过的,最初出现不合端倪时,就是那年的情人节没有一起过。
好麻烦,但还算有理。
秦宝:“……好吧。”
最后一条有异议的内容:【双方有义务配合对方,出席任何类似“家庭聚会”的场合。若对方有工作场合需携伴出席,双方都有义务配合。】
秦宝:“你的意思是,如果你有什么公务酒会我也得去?”
丰成煜道:“是,已婚身份有助于建立我的公众形象,也能帮我省去不少麻烦。”
秦宝知道有些政客为了吸引民心,会通过构建家庭的手段来塑造人设,所以丰成煜这么想结婚是不是因为这个?
他不客气地批评丰成煜:“你的心机真重。”
丰成煜不以为意:“还好。”
丰成煜这个人摸不透,秦宝其实很怕有坑。
但他前不久才看过合同,一一浏览下来,竟然只看出丰成煜想得很周到,也很公平,条款没有偏向于哪一方,甚至对双方都有约束。
整体看下来,除了这几条让两人黏得太久,有点不自由以外,倒是没什么苛刻的条件。
秦宝看完后,不说接受,也不说不接受。
他向后靠在贝壳椅上,手臂抱在胸前,是个防备的姿势:“那现在该我提了。”
丰成煜也做了个“请”的手势,上谈判桌似的:“你提。”
秦宝说:“因为是契约婚姻,不是出于双方的爱才结婚,所以我不想公开,如果真的要实行,那么我们结婚必须完全保密,除了我的家人和朋友,谁也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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