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那之前已经给那边发过座位表了……”策划的员工怯生生地问。
员工陆斯里没见过,应该刚入职没有多久,不清楚陆斯里在圈内的作风,否则不会问出这种问题的。
陆斯里:“直接把新的座位表发过去,附言因为我有新的调整,他们但凡有点情商就不会追问为什么的。”
没想到陆斯里会态度这么好的回答,还回答得这么细致,策划妹妹猛地点头,抱着电脑找地方重新排表去了。
“谢谢陆总。”
陆斯里最后去看一眼场外候场的地方,因为有红毯环节,停车候场的地方要是没弄好,免不了被骂。
气温持续在零下,一出门陆斯里就有些不舒服,裸露在外的脖颈有瞬间被麻痹的感觉。
“陆总,怎么了?”陪同的夏夏问。
今天Fiona有事情,陆斯里就跟她的助理夏夏来了,员工们当然不知道自家总监每个月都因为发情期过量使用抑制剂,抑制剂生效的那两天,身体会格外的脆弱。
陆斯里缓了缓:“没事。”
“接驳的车会在这里候场,为了保证不让艺人在室外等待、同时也不会因为车太多难以调度,一共准备了13台,到红毯入口之后……”
策划经理跟在陆斯里身旁讲解着,这是陆斯里之前着重提过的环节,场地讲完之后再说当天的这个环节的安保,“户外的安保最后还是决定不用酒店的,想到有不少艺人粉丝量大,当天一定会有很多粉丝到场……陆总!陆总!快去叫人!”
陆斯里在室外的视察工作中突然倒地,把陪同的员工都吓了一大跳,Fiona不在旁边,场面一度混乱。
好在夏夏立马想到给Fiona打电话,可是Fiona正在谈重要的事情不能分身。
Fiona走不开,又不能告诉外婆。
Fiona给私人医生luke发了个消息之后,把苏原的电话给了夏夏,让她通知苏原到场,并且强调:“最重要的是,立刻通知pr说明这件事,封锁陆总晕倒的消息。”
时间将近,有彩排和粉丝占位,盛典会场周围最近一直有媒体,这一幕被记者拍到的概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工作内容是给Fiona打杂的夏夏很少处理这种事,一时间有点手忙脚乱,唯有一件事顺利,就是打电话给陆总的老公苏原,他说很快就到。然后几个人把陆斯里送进了离得最近的红毯商务车里。
“不要打120啦!私人医院的车已经在路上了!”夏夏反驳一直在旁边害怕得要打120的策划经理。
夏夏自己心里也怕,pr那边似乎也没有处理得很好,Fiona也还在跟政府的人谈事情。
“开门!”忽然有人拍车窗。
商务经理和夏夏被吓了一跳,看过去是个陌生的男人,他看起来是跑过来的,头发都乱了,站在窗外焦急地张望,又要拍窗子。
夏夏降下一点车窗:“你是谁啊!?”
她没有见过苏原,只知道陆总结婚了,老公叫苏原,刚刚给他打电话他说马上到。
“苏原。”苏原已经来顾不上保持绅士,着急得控制不住声量:“我是陆斯里的丈夫!”
车门立刻被打开,苏原钻进去。
抬腿的时候夏夏看到他穿着很奇怪的浅蓝色裤子,有点像医院的工作服。
“现在是什么情况?”苏原问。
夏夏:“我也不清楚……陆总晕倒,我们不敢乱动他,私人医院说在过来的路上了。”
苏原:“不等了,叫司机开车去医院。”
“可是……”
“我就是医生,立刻去医院。”
陆斯里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看房间是在luke所在的私立医院的病房里。
手上打着点滴,身体倒是感觉舒服多了。
不出意外又是因为抑制剂。
陆斯里叹气,下一秒看到李崖走了进来。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么?”李崖忙走过来。
陆斯里声音嘶哑,张口的时候差点说不出话,“没。”
李崖刚好是易感期,不敢靠陆斯里太近,在两米开外的沙发上坐下。
他满脸忧色又恨铁不成钢道:“还没,刚刚你老公跟医生谈话我都听到了。”
陆斯里:“苏原?”
“对啊,说完病情,我俩又聊了会儿天。”李崖有些八卦:“你俩吵架了?”
陆斯里不说话,淡淡地看着李崖。
李崖:“是我看苏原不对劲主动问的,我和他也是同学啊问问怎么了。”
陆斯里:“说什么了?”
“说你生他的气了。”李崖说着,表情里忍不住带一点八卦,“不过具体是因为什么他没说,你说。”
陆斯里:“我是个病人,没力气。”
李崖佯装起身要靠近:“不说标记你。”
“……”
这是李崖常用的“脱敏”手段,陆斯里每次都很想把拖鞋拍他脸上。
但还是跟李崖说了原委,这么多年,也只有跟李崖才能说点心里话,偶尔像中学时代那样孩子脾气一把。
“难道我有什么错吗?”陆斯里说完,反问李崖。
李崖:“陆斯里,你是不是有点太作了?”
虽然是发小,但这一次,一直很担心陆斯里身体的李崖没办法站在他那边。
李崖欲言又止好几次,最后只能无奈道:“你自己不在乎死活,也别让人家结婚不到一个月当鳏夫吧!”
第12章
陆斯里愣住,又莫名觉得苏原当鳏夫的样子有点好笑,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笑。
只能嘴硬说:“协议结婚,什么鳏夫不鳏夫的。”
李崖被这颗又臭又硬的石头气炸了肺。
“领结婚证了啊,你没了,他跟别人结婚就是二婚。”
陆斯里:“二婚怎么了?你歧视二婚啊?”
李崖:“……”
“好吧对不起,”陆斯里妥协。
“我不该不重视自己的身体情况,也不该乱撒气,我只是,很想完成对我而言很重要的工作。”
见陆斯里软下来,李崖又心疼这个哥们儿。
他叹口气,“我明白,而且我觉得苏原也明白。”
陆斯里抬头看李崖。
私立医院的环境比市立医院的好很多,病房里也没有奇怪的消毒水气味,让人心情放松很多。
陆斯里缓缓垂下眼睫,轻声问:“他人呢?”
李崖:“回医院了,你出事的时候他好像正准备上手术台,刚刚见他都还穿着手术室的裤子。”
陆斯里向来对于这种为了私事耽误工作的行为感到鄙视,没想到自己成了罪魁祸首。
“这有点不太好吧,把病人晾在那。”
还是嘴硬一下,把锅甩出去。
李崖:“你就继续嘴硬吧,我的大小姐。”
几大瓶药水送进陆斯里的身体里,昨天才进入身体的高浓度抑制剂被稀释掉很多,这让他头脑清醒。
站在自己家大门口的时候,甚至因为太清醒不知道怎么面对苏原而在门口站了三四分钟。
“陆先生,”路过的物业经理看到他干站着,向他问好,“怎么不进去,是锁坏了吗?”
陆斯里有些不自在道:“没有。”
说完输入密码,推门进去。
家里没有人。
但陆斯里并没有为此感到轻松,反而有点失落。
没回家要么是没下班,要么是还在生气。
两种情况看起来都跟陆斯里脱不了干系。
完全没有想到假结婚还有这种烦恼的陆斯里,站在空荡荡的客厅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晚上九点半,陆斯里已经在书房处理完工作,才听到苏原开门的声音。
他从书房出来,正好和站在玄关脱衣服的苏原四目相对。
“……”
“你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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