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下滑,解开第二颗叩子,“终于有人将我从那个用数字堆砌起来的房子中拉了出来;终于打破了那些恶毒诅咒;终于可以不用将自己伪装成为我母亲的那种冷漠了……”
手指停在最后一颗叩子上,佟言单臂撑墙,看着瓷砖上的浮雕花纹,轻声道:“谁知道……都是假的。”
“你从没看过我写给你的信,可你却说令你动容;我在天台吻你,明明事后你要找我寻仇,却又说成命定的邂逅;我每天都要在你的天平上过一过称,看看这个叫做佟言的砝码值不值得你去说爱和喜欢。”
“佟言……”
“我恨你欺骗了我,更恨你让我无法再信任你。盛屿,你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也想给,可你现在做得每一件事我都要猜测背后的原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想拨开那些字看看后面藏没藏什么阴谋陷阱。”佟言垂眸盯着盛屿的眼睛,“你说,我怎么给你机会?”
洗手台的边缘,露出熟悉的刀柄,佟言退后半步,回手握住刀柄。锋利的匕首上,还粘着佟言血液,如今已经变成暗沉的红色,让人觉得心惊。
“你不是喜欢在我这里洗澡吗?那以后我就把你锁在这里好不好?”
刀尖向前,锸入盛屿皮带中用力一割:“你只属于我,远离外界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有阴谋与谎言了?”
匕首扔出浴室,佟言脱下了自己的衬衫,即便左臂绑着绷带,他的身体体依旧十分漂亮,肉色直扎入眼,也能看出几分优雅与冷淡,也只有盛屿知道,这份从皮肉中透出的优雅冷淡,被打碎之后,是何等的誘人沉伦。
佟言向前微圧,盛屿口鼻呼出的气息落在他线条明显的腹肌上,他伸出手钳緊男人的下颌,问道:“盛总,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佟老师,”盛屿勾了一眼佟言的腹肌,“我的公司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等我处理好这些事情,回来让你锁好不好?”
浅灰色的西裤堆在脚下,沾了水,修长的手指离开下颌,落在后脑的发间:“蹲了两年监狱,盛总的理解能力都退化了。”
手下骤然一圧,浅浅的闷亨与锁链的声音同时响起。
佟言撐在墙壁上的手指圧得发白,另一手绞緊濕发:“盛屿,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盛屿。”
浴室只冲过凉,没有雾气腾起,洗漱台镜子中的动作清晰入眼,强壮的手壁被链条与手铐锁着,靠坐在角落里的男人扬着头,承受着一切。
佟言洁束得很快。
除了急蹙的乎吸,他的眸子依旧是冷的,伸手捂住了盛屿嘴,手指从他的下颌慢慢划至喉间,在那颗小痣上轻轻一按,又再次向下划出一线。
盛屿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咽了口中的东西。
手掌撤离,他问:“我打几个电话可以吗?”
佟言未答,又从洗漱台上拿起一包东西,逐一摊开在盛屿面前:“喜欢吗?”
盛屿看着那些形状奇怪的物什,眼角微抽:“佟老师,这些变态了点儿吧?”
佟言选了其中一样:“适合盛总,你会喜欢的。”
锁链在右腕上绕了几圈,手指紧紧地握着冰冷的金属,箍緊缠绕的铁链没有截断从小臂延伸至手背的凸起的青筋,暗青色的血管下,每一次血液的鼓动,锁链都会撞击在墙壁上,发出沉重的哗响。
左臂被手铐吊着,手腕已经勒出了深深的红痕,盛屿的头发被向后拉紧,下颌扬起,方便那颗候上的小痣被人肯齩。
“佟言!”
锁链声骤然剧烈,手背上青筋崩起,那道被勒出的红痕更艳,透出刺目的红。
“疼?”一直在讨伐的男人终于放过那颗小痣,看向强壮却身不由己的男人。
盛屿后仰,将头靠在墙壁上轻笑,声音沙哑:“佟言,你已经够大了,就别用这些了。”
佟言凑过去吻他,吻很轻柔,话却是冷的:“不喜欢吗,那换一个?”
盛屿看他去摸夹子,无奈地闭上眼睛:“佟老师,给颗烟抽抽。”
香烟被点燃,送入盛屿口中,带他过了一口,又被修长的手指摘去,佟言反手放进自己嘴里。
一颗烟被慢慢分食, 铁链晃动的声音从未停止,频率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响。
那个设定好程序,只有开关按钮的永动机,终于故障失灵。沉重的舛息声从叼着烟的唇缝泄出,拴着链条的手骤然抓住佟言的头发,沉声道:“佟老师,你他妈健身为的就是这个吧?那还不再快点!”
作者有话说:
只追夫,不追妻。再说一遍,铁子们不追妻,大家也能看出来,山与还是宠着佟言的。
第79章 红裙
窗户用铁条锁死,垂着密不透光的窗帘;门上除了传统门锁,又装了先进的密码指纹锁,除此还加了一道防盗铁链,佟言进出须得两把钥匙,一串密码,和自己的指纹。
室内开了灯,盛屿夹着烟坐在沙发上,右腕上的铁链拴在床角,链条很长,除了不及门窗的距离,足够他在房间的其他角落自由行走。
他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布料,皱起眉头,颇为无奈:“佟老师,你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不觉得变态吗?”
佟言费尽全力才将红色的旗袍套在了盛屿身上,即便是最大码的,也拉不上拉链。
他气喘吁吁地退后两步,端详盛屿:“起来走两步。”
盛屿叼着烟“草”了一声,粗壮的大腿在红色的布料下交叠,他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佟老师,别上网什么都学,有些东西真不合适。”
肤色冷白的手指钻入俗艳的布料之下,盛屿在佟言眼中看到了熟悉的遇望。
他按住那手:“我穿成这样会吓到小黄的。”
佟言一怔,偏头看到蹲在沙发旁正投来好奇目光的小土狗。
天气渐冷时,小土狗来佟言这里乞食的次数更加频密,每次吃东西时都将身体蜷进从门缝涌出来的那一点热气中。
佟言考虑了几日,才在一个上牙打下牙的寒冷夜晚里,蹲在小土狗的面前说:“我可以收留你,但你不可以在明年天暖的时候就溜走,做了我的狗,就永远不要骗我,不要扔下我。”
也不知小土狗是如何回答的,总之它挤进了佟言的房间,后来盛屿又被破挤了进来,一人一狗的区别是,一个被拴着,一个散养。
佟言起身将小土狗关进了浴室,临走还扔了一个玩具进去,再回首又是那般冷眉肃目,缓步走来,再次将手放归原位。
盛屿思索片刻,打起商量:“你帮我买一只手机,只能和你一个人联系的那种,我就如佟老师所愿。”
眸火被一片冷意浇灭,佟言拿出手铐将盛屿的左手拷在茶几的木腿上,欺身圧下:“如不如愿不是你说得算的,如今我们之间,没有你说‘不’的权利。”
费力穿上的旗袍,破布一样挂在强健的身体上,铁链晃动最激烈的时刻,盛屿在佟言耳边轻声说:“每天在家等你的时间太长了,每一天都像一辈子一样,如果有一部手机我就能随时联系你了。”
修长的手指向茶几上一探,取过胶带撕开,封住了盛屿的嘴。
剩下的,就只有铁链急急缓缓晃动的声音了。
转日,盛屿得到了一只儿童电话手表。
里面只限定了一个联系人,佟言。
盛屿截住了佟言给自己戴表的动作,想了想找到了合理的解释:“这只腕子你还要时常拷手拷,要不,表放我兜里吧?”
佟言话少,懒得理他,今天他将人变着花样弄了两遍,自己也乏了,走到床前打算休息。
盛屿看着铺在地上的单薄被褥,笑着说:“佟老师,大冬天的,你心疼心疼我,床上够大,给我留个地方。”
佟言掀起被子躺下,轻讽:“盛总身体好,冷热水交替一晚上才发烧,这点凉还是受得住的。”
话音未落,屋子里的灯就灭了,盛屿在暗影中独坐了一会儿,才跨过小黄温暖柔软的狗窝,将被褥铺在童佟言床边,在距离他最近的地方,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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