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政盯着他:“不许对监控再动手脚。”
“当然。”蒋屹答应地很干脆,又心情实在算得上很不错的对他意味深长道,“那你今天可要盯紧点。”
杜庭政出了门,心里一直不安。
嘱咐管家盯好蒋屹,到了公司以后让金石今天之内务必从鹤丛嘴里问出那十分钟里他们到底谋划了些什么。
金石不敢离开小桑林,怕蒋屹有什么意外来不及赶回来,他让人把鹤丛请过来。
“不愧是你们,”鹤丛下了车,被金石在身后催促着一路进了客厅里,“昨天刚说了要抓我,今天就开始实施了。不过比我预想的还是要晚一些,我认为昨天你们就不应该让我离开。”
金石用略微抱歉的语气说:“请您过来,是有问题想问您。”
“关于蒋屹吗?”鹤丛也用抱歉的语气说,“我不了解。”
金石哽了哽,低声下气地说:“关于昨天下午,你们在一起待了十分钟,谈了些什么内容?”
鹤丛转过脸,仔细地打量他,金石咽了口唾液,刚一张嘴,鹤丛就指了指管家的方向:“我不跟你谈,我要跟他谈。”
“为什么??”金石不理解。
鹤丛:“因为他比你有礼貌。”
“……”金石深吸一口气,“行,你们谈。”
管家立刻上前,吩咐人端上茶水。
“请坐,”管家把茶递给鹤丛,笑着说,“其实是要拜托您一些事情。”
鹤丛站着没动,看向金石。
管家朝着金石使眼色,金石张了张嘴,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鹤丛接过茶水,坐在了沙发上。
管家也坐下,在他对面,搓了搓手,像是在重新措辞。
“看着你比他要明事理,”鹤丛把茶放在桌子上,“应当还有谈几句的可能。”
“谢谢,”管家点点头,决定开门见山,“昨天下午,您在二楼待了十分钟,和蒋教授说了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们?”
“你们?”鹤丛环视四周,视线定格在屋顶角落里的摄像头上,“连客厅里也有监控吗?”
管家避重就轻道:“是最近才安装上的。”
鹤丛抬头望向二楼,管家跟着看过去。
“我能上去看看他吗?”鹤丛问。
“应该不能,”管家解释道:“要经过同意才行。如果您能告知昨天下午您和蒋教授的聊天内容,那我晚上申请一下,看能不能再安排一次见面。”
“上皇帝的龙床可能都没有这么费劲。”鹤丛皱眉评价道,然后转头看着他,“我们昨天没有说话。”
“……”管家搓了搓手,“希望您能……”
“说真的,”鹤丛打断他,看了一眼时间,“我不习惯骗人,你之前应该体会过。”
管家为难地看着他,神情有些犹豫不决。
“如果非要说些什么的话,”鹤丛说,“我也可以编几句,你要听吗?”
管家沉吟片刻,笑着对他道谢:“不管怎样,还是感谢您今天能过来。”
鹤丛点点头:“临时请了一小时的假,没有别的事的话,我该回去了。”
“应该的,应该的。”
鹤丛站起身,抿了抿唇,再次确认道:“我能上去看看他吗?”
管家跟着起身,客客气气地也确认道:“真的什么都没有说吗?”
鹤丛鼻腔里“嗯”了一声:“我不进去,隔着门,就在门外面看看他,一眼就行,可以吗?”
管家犹豫了一下:“需要打电话申请一下。”
鹤丛点点头,强迫自己说:“麻烦你了。”
管家出去打电话,片刻后回来,带着他上二楼。
到了卧室外,管家轻轻敲门,今次里面回应倒快:“什么事?”
“收拾房间。”管家温声回答。
里面没有动静,这是默认的意思,管家推门进去,往里走时把门留了一道缝。
鹤丛在门缝里看进去,看到蒋屹背对着门坐在窗前发呆。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直到管家从里面出来,带上门阻隔开他的视线。
蒋屹从始至终都没有转过身,这感觉很怪,鹤丛看到他宽松的睡衣袖口下伸展出来的指节偶尔会动一下,轻轻点在椅子的扶手上。
管家催鹤丛下楼:“如果您能帮忙劝一劝蒋教授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鹤丛抿了抿唇,呐声说:“不用了。”
管家一愣:“什么?”
鹤丛攥了攥指尖,转过身下楼,离开时告诉管家:“盯好监控,如果有任何需要,立刻给我打电话。”
史无前例的早晨八点,杜庭政旁听了提前一个小时开始的月初例会。
只要他露出一点质疑的眼神,旁边的主管就会给正在汇报的各部门经理投过去询问的眼神,这一项则要重新做详细汇报。
平稳流畅的声音伴随着ppt翻页时变幻的光不曾间断,杜庭政在这声音中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机。
之前有会他从来不带手机,邢心会全权代理,非重要消息推掉,重要消息立刻通知。
现在不行了,在看到蒋屹和看到装有实时监控的手机之间他必须拥有一项,否则他连一分钟都坐不下去。
管家刚刚打来电话,说鹤丛交代那十分钟里他们没有交流。
这怎么可能。
蒋屹费劲心思想要见鹤丛一面,不可能什么都不说。
杜庭政拿过手机,打开监控,看到蒋屹好端端的坐在窗前发呆,心里踏实了一点。
例会两个小时结束,简短的休息十分钟后,还有一个线上的多方会议要开。
他一边喝水润喉咙,一边打开监控,看蒋屹在干什么。
在睡觉,地点已经由窗前的椅子上转移到了床上。
杜庭政看着他睡了十分钟,然后关上手机,又开了一个因为他而被迫推后半小时的线上多方会议。
好不容易结束,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
他内线叫了午餐,再次忍不住打开监控。
这时间蒋屹应该已经吃过饭了,如果他今天也很乖的话。
监控里蒋屹正坐在床上看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
他视线偶尔会跟随屏幕中的画面移动,但更多的时候瞳仁会盯着一个地方不动,仿佛仍在发呆。
不远处的桌子上没有放着午饭,想必是已经好好吃过了。
杜庭政松了口气,隔着屏幕摸了摸他的耳朵。
内线响起来,邢心问他是否现在用餐。
杜庭政应了,让她上来的时候把下午需要签字的材料一并带来,中午看完,下午再赶一通视频电话,然后就要回家。
挂断内线,杜庭政又看了蒋屹一会儿,准备关掉手机的时候,蒋屹动了一下。
只见他放下遥控,慢吞吞掀开被子下了床。
杜庭政以为他去卫生间,却见他站在桌前拿起玻璃水壶倒了半杯水。
倒好水以后他没有直接喝,而是返回床边,从被单下摸出一把药片。
杜庭政手指悬停在关闭键上,缓缓移开。
他盯着他手心里的药片看,认出来那是他每天都要吃的药。
监控里蒋屹拿开枕头,又把床单彻底掀起来,把散落的较远的两个胶囊捡起来,随后仔仔细细搜寻一遍,直到确认没有一颗遗漏,才托着一把药回到桌边。
那些药他大概攒了很久,至少有半个月,因为足足堆满手心。
他将满把的药投进水杯里,随手晃了一下,药水两厢融合差点从杯口溢出来。
杜庭政看着他做这一切,心说等今晚回家一定要好好跟他讲,不能这么玩,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
上一篇:和徐医生闪婚后
下一篇:死对头怎么变成我老公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