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逸开口却是:“对不起。”
关汀一愣。
林启逸说:“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丢下你,可沈康时对林家动手,我……我没有办法。对不起。”
林启逸的道歉足够真挚,但关汀内心却没有什么波动。林启逸似乎觉得他是自己的救世主,因而对没能“救世”感到自大的愧疚。
可对关汀来说,林启逸做出什么选择,都是合理的权衡。
他对林启逸没有期待,当然也不会有责怪。
林启逸眼神愈发脆弱,连声音都隐隐带上哭腔,说:“关汀,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可是……”
林启逸说着说着,似乎要哭出来。
关汀想了想,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林启逸。
“都过去了,我不在意,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关汀这么说。
·
沈康时正在跟几个总裁对话,正在这时,眼角余光却瞥见入口处,林启逸跟关汀说话。
关汀甚至把手帕递给林启逸。
林启逸果然贼心不死。
从之前,就跟苍蝇一样绕在关汀旁边,嗡嗡乱叫,烦人得很。
看来上次还没让他认识到,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能惹。
沈康时的目光一直落在关汀身上,他不由自主地描摹关汀脸上的每一寸线条,心里就对林启逸愈发厌恶。
只是那厌恶来源于哪里呢,沈康时却不敢去想。
沈康时找了个借口,离开围着他的老总们,几步迈到了林启逸那里。
他今天穿得耀眼,又是直勾勾朝着林启逸去,其中的火药味不言而喻。
沈康时端着一杯酒,问林启逸:“小林总,最近一段时间没见你出来,在忙工作吗?”
林启逸在忙什么,他们俩都心知肚明。
林启逸也不甘示弱,说:“还要感谢沈总督促我上进。”
沈康时说:“比起你爸爸和你弟弟,小林总还是缺了一些历练。如果有什么需要询问的,也可以来找我的。”
沈康时瞥了关汀一眼,虽然关汀没有看他,但他还是觉得扬眉吐气,说:“就别缠着我秘书了。”
这句话一出,林启逸顿时表情变了。
“秘书?关汀现在还是你秘书吗?我怎么听说早调岗,而且合同也快到期了呢。”林启逸说:“无论关汀来不来我林氏,他也有更广阔的天地。倒是沈总你,是不是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太久,把整个集团的成就都当成自己的了?”
这两人剑拔弩张,徐应立刻裹紧了皮,大气也不敢出。可看着旁边关汀,关汀站在原地,眼神百无聊赖地乱逛,似乎根本没有把这个大场面放在眼里。
关汀觉得此刻格外可笑。
那两个人,到底在吵些什么呢?他要厌烦了。
沈康时沉了脸。
沈康时忽然意识到,到现在为止,关汀甚至没有跟他打一声招呼。
可刚刚关汀还给林启逸递手帕。
林启逸却觉得畅快,他早看沈康时不爽,且不说关汀的事情,沈康时含着金汤匙出生,沈宏恺还出国,沈康时很早就接过了沈氏集团这么一个大礼包,饶是在富二代圈子里,也是令人羡慕的存在。
“沈康时,你手里有什么人是自己挣来的?不都是继承的么。”林启逸说:“关汀帮了你多少?他帮你处理完了所有杂务,所以你才能一心一意拓展业务。”
说到这里,林启逸想起什么,继续说:“就连关汀的父母,也是在沈老爷子手底下工作的。如果不是这一层关系,你以为关汀真能对你沈康时那么忠诚吗。”
林启逸这一句话,刚刚好戳在沈康时的痛点上。
沈康时到现在也无法断定,关汀之前那样对他,是不是有爷爷的因素。
但,有又如何?
沈康时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说:“看来林家安排给你的工作还不够多,你还有心思想这些虚假的命题。”
林启逸:“关汀无论去哪里,都能拿到远超秘书的位置。你既不珍惜他的工作,也辜负了他的真心。”
林启逸冷哼了一声,眼神掠过在会场另一头的柳亦久,说:“沈总,你没有眼光。也注定得不到真正的爱。”
林启逸对柳亦久的不屑昭然若揭,沈康时说:“你住口。”
这么说着的时候,沈康时拽着林启逸的领带。
林启逸说:“怎么,要心疼你的未婚夫了?要为未婚夫打我?”
沈康时的动作停在原地。
为了柳亦久么。
可他脑海里想的全是关汀不愿意接他电话的样子。
我没有辜负关汀。
沈康时脱口而出:“你喜欢他,为什么还当着他的面说这些?你是真的爱他吗?”
可,为什么我要这么在意关汀呢?
话音刚落,沈康时和林启逸两人都是一愣,动作相当一致地转头看向关汀。
却见刚刚还在一旁的关汀,不知何时早就已经离开了。
对于这场由自己引起的风波与争吵,关汀毫无兴趣。
第056章 早生贵子
关汀全然不知道林启逸和沈康时后面的对话,趁着两人还在打些幼稚的嘴仗,他早就抬脚进了宴会厅里面。
徐应刚被林二公子点过,此时对关汀关注得紧,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在关汀旁边,他倒是一点大明星架子也无,那个上心的程度,旁人看了也不知道谁是明星,谁又是秘书。
关汀一脸不想说话的样子,徐应就也不敢乱开口。会场人多口杂,也不知道讲的话会被谁听去了。这场订婚宴关汀虽然不是主角,一举一动却颇受人关注。
可不能给关哥添麻烦——虽然从来没人要求过什么,徐应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有了这么个准则。
他们不想惹麻烦,麻烦自己却会上门找来。一拐弯两人又遇到了不想见到的人。
是一脸喜气洋洋的于润,正在眉飞色舞地和他那帮狐朋狗友讲他柳哥如何如何。
徐应心里白眼翻到天上去,表面还是客客气气地笑了一下,只想不惹麻烦地全身而退。这可是他从关汀身上学到的姿态。
于润面对关汀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徐应腹诽:哪哪都比不上关汀的人,不知道在得意什么,吹的柳亦久也不咋地也就罢了,就算真有他讲得那么好,和他于润又有几分关系?
徐应想拉关汀避开,但于润已经眼尖看到了他俩。有找关汀不痛快的机会,他岂会放过。
“喂,姓关的。你来干嘛?”
这一听就是没打算好好讲话,纯粹来找茬了。
“我柳哥都和沈哥订婚了,你还来舔?自己什么货色照照镜子?”于润抱胸挡在二人面前,不让他们过去。
老调重弹。现在在关汀心中甚至经不起一丝愤怒的涟漪,只当是疯狗在乱吠。
关汀有问有答:“我来参加订婚宴。”
倒是徐应有些压不住生气:“你怎么说话呢——”
于润根本不理会他,全力对关汀输出:“说你呢说你呢,姓关的。你来参加?你有个屁资格参加,我柳哥沈哥结婚,人家天生一对轮不上你来掺和!”
说罢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关汀几眼,像是防着他来砸场子抢亲似的。
于润长得人高马大,却对关汀那样苍白瘦弱的一个人这样防备,这样子颇有些好笑。
徐应已经是看出于润是个纸老虎,便也不发怵,甚至有些想笑。
于润喋喋不休:“谁让你来的,你的请柬不会是偷的吧?”
关汀继续问什么答什么:“不劳小于总费心,我和徐先生的请柬是柳先生亲自递的。”说罢便要离开。
于润果然一点就炸:“放你老子的屁!你个姓关的,别给我在这装模作样的,怀着什么歪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
无非还是夸柳亦久十全十美,关汀比不上他的脚后跟那一套,翻来覆去夹杂着污言秽语反复说。
徐应听不下去,赶忙出来打圆场:“小于总,公共场合说话也注意点,影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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