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我说真的!”
“你当我跟你开玩笑的吗?”谢执蓝头也不回道,“我也说真的。”
李熠震惊地看着他渐远的后脑勺,好像在看一个卖弟求荣的混球。
◇ 第69章 后台升级
谢祈枝身上的切口从里到外慢慢愈合的时候,松城的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尤然和展信佳来医院看望谢祈枝,顺便告诉他,他错过了今年的体测,要补交一份诊断证明书申请免测。但让他也别担心落下的课程,尤然可以靠他广阔的人脉拿到系里各个专业的期末重点。
只有谢祈枝选修的太极拳他落下太多课,彻底追不上进度了,要想期末顺利通过只能在空闲时间下工夫。
应淮到住院楼,和护士确认了谢祈枝的出院时间,推门进去,看到他坐在病床上,倚靠着枕头看手机。
见到他来,谢祈枝歪了歪脑袋,摘下一只耳机,问他:“你中午不是来过,怎么又过来了?”
应淮没立即答话,先摸了一下谢祈枝冷冰冰的手脚,抬起他正在输液的爪子,扯过被子把他严严实实地盖了起来,这才坐下说:“下课了。”
被子牵动到一边,谢祈枝倾身过去,很大胆地摸了一把应淮的脑袋,笑眯眯地说:“应淮哥哥好黏人哦。”
应淮好像是洗过澡才来的,黑发发梢柔软,只有发根没有吹干,残留着一点水汽,摸起来有些潮湿。
他随便谢祈枝摸,半扶半抱地托着他的手臂,怕他从床上掉下去。
直到谢祈枝收回手,都没有听到应淮否认的声音。
在看的视频又错过了两节内容,谢祈枝把进度条拉回去接着看,分给应淮一只耳机,和他抱怨:“好难啊,我怎么都记不住动作。”
应淮看了眼谢祈枝愁眉苦脸的模样,又看了眼他手机里穿白袍比划的老头,捏了捏他的手指说:“慢慢来,又不是今天就要你全记住。”
谢祈枝按了暂停,挡住屏幕,转过头问:“刚刚他把哪只手背在后面了?”
应淮回答:“左。”
谢祈枝拧了一下眉,不太高兴地问他:“是猜的还是记住的?”
应淮好笑地说:“猜的。”
谢祈枝“哦”了一声,像是信了,点了下播放,安安分分地看了几分钟,故技重施又问:“他刚刚往左转一共迈了几步?”
“一步半吧。”应淮说,“退半步进两步。”
谢祈枝听得脸都皱起来了,问他:“我天生就比你笨吗?”
这好像是个比“你到底爱不爱我?爱我什么”还要致命的问题,应淮迟疑了两秒,突然问:“你的左手是哪只?”
谢祈枝一愣,抬了下左手:“你干嘛转移话题?”
应淮接着问:“东是哪个方向?”
谢祈枝一头雾水,看了眼窗外,依言指向夕阳正对的方向,然后虎视眈眈地看着应淮,等待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
“你有没有发现,我问你的这两个问题你都要先反应一下才能给我答案?”应淮说,“你不是笨,而是方位感和空间想象能力不太好,只看视频记动作作用不大,要多练习形成肌肉记……”
话快要说到尽头,应淮发现谢祈枝越拧越紧的眉头,自己停下了,眨了两下眼睛,声音渐低,“怎么了?”
“如果,我以后问你我是不是很笨,是不是不好看,你只要夸我最聪明最好看了,这就够了。”谢祈枝一字一顿告诉他,“不要替我分析我哪里不行,我会生气。”
应淮与他对视,望着他难得凶起来的蓝眼睛,却说:“最好看我同意,最聪明是不是有点——”
“你什么意思?”谢祈枝眉头都扬高了,“我还没出院呢,就要和我吵架是不是?”
应淮坐到床边,一把将他捞进怀里,低头亲了亲他掩在软发下的耳朵,笑起来问:“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
耳机滑落,滚进被子里不见了。
谢祈枝不急着捡,注意力终于从困扰他一天的太极拳里转移开,哼了一声,偎进应淮怀里说:“讨厌你。”
“我喜欢你。”应淮环着他的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下颌碰到了他的脑袋,改口哄他,“祺祺是天才,一学就会触类旁通,是我们家最聪明的小朋友。”
“这还差不多。”谢祈枝终于高兴了一点,把凉凉的爪子放到他掌心暖着。
应淮低头,看到他手背那条青色的血管上满是针孔的痕迹,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问他:“痛不痛?”
谢祈枝靠在他身上,也低头看了一眼,满不在意地说:“补钾的时候很痛。”
“那要不要我吹一下?”应淮问。
谢祈枝眨了眨眼睛,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想吹就吹,为什么要用疑问句?”
“不知道,我以前没谈过恋爱。”应淮说,“感觉这样太腻歪了。”
他嘴上这么说,却还是牵着谢祈枝的手,低头轻轻吹了吹。
吐息轻轻拂过手背,有点热,又有点痒,谢祈枝可以嗅到他沐浴过后身上残留着一点清新的橙花香味。
从高中到现在,他在应淮身上闻到过很多种不同的香气,柔顺剂的、香水的、沐浴露的,可能是因为喜欢眼前这个人,所以每一种气味他都挺喜欢的。
“手这么凉,耳朵怎么红了?”
应淮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带点暗色的声音近在耳畔,谢祈枝耳根酥麻了一瞬,避开他的手,仰起脑袋问:“我身上是什么味道的?”
应淮一愣,问他:“想知道?”
谢祈枝点点头。
应淮垂头,鼻尖凑近谢祈枝毛绒绒的后脑勺,像吸猫一样吸了一口,回答他:“刚拆开的薯片味。”
谢祈枝拍了应淮一下,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摸索着找到耳机放在小桌上,靠着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今天的药水打完了,护士进来给谢祈枝拔了针,应淮抓着他的手,替他用棉签按住针孔。
病号服单薄,他埋在被子里,周身被应淮的热度环抱,渐渐地起了困意。
应淮好像很不愿意看到他手背上的针孔,按了几分钟,丢了棉签之后,又忍不住揉了揉他手背上淤青未褪的地方,把昏昏欲睡的谢祈枝弄醒了。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他转过头,嗓音带点困倦的沙哑:“扎成这样是不是很丑?”
应淮掰开他蜷在一起的手指,每一根都细细长长的,抓起来看了看说:“不丑,你的手好小。”
会吗?谢祈枝有些好奇,张开右手,掌心齐平,和他的左手贴在了一起比了一下。
他的手指比应淮的小了一圈,短大概一段指节的长度。
谢祈枝抓握住他的大拇指,把他的手转了过来。
应淮的指甲修剪得短而干净,不是谢祈枝自己那样纤细漂亮的手型,手上有常年运动留下的手茧,关节粗粗的,骨节分明,显得非常有力量感,可以很轻易地把他的手包起来。
谢祈枝看着看着有些羡慕了,不过没关系,男朋友有的就等于是他的。
他把应淮的手按了下去,说:“是你的手太大了。”
应淮好笑地看着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把自己哄好了的小表情,过了一会儿,不知道他又想到什么,指尖挠了几下应淮的掌心,仰起头故意问,“听说手大的人那个也大,是真的吗?”
应淮垂眼与他对视,眼里不带半点意外或是慌乱,忽然笑了一下,眼尾弯出一个像是勾引的弧度,凑近问:“想看吗?”
谢祈枝的脸砰的一下红透了,仓促避开他充满攻击性的黑眸,一不小心掉进了他挖的陷阱里:“我才不看。”
应淮也挠了挠他的掌心,在他想缩回手的时候扣紧拢住,不容拒绝地与他十指相扣。
“不想看啊。”他低头碰了碰谢祈枝发烫的面颊,眼神坦荡,不解地问,“那祺祺的脸怎么这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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