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门没锁?”陈昊问,“你不会一直站门口听着吧?!”
卢默青有点恼了:“你无不无聊?我都要跟你结婚了,做什么不能名正言顺地做,需要这么饥渴吗?”
陈昊顿时变哑巴不说话了。
卢默青等了会儿,语气缓和下来,说:“把衣服穿上,开门,我告诉你怎么用浴室。”
陈昊本想反问:你以为我是笨蛋吗?我可是酒店清洁工劳模!
——话到嘴边,他环顾了一下浴室,把衣服穿回身上,打开了门。
自己打工的酒店可没卢默青家高级,万一弄坏了什么,不赔固然不厚道,赔又赔不起。
卢默青走进来先是打量了陈昊一眼,这眼神的意味不明,陈昊莫名紧张,赶紧移开目光避免对视。
见状,卢默青也移开了目光,真逐一给陈昊介绍起来。
陈昊看着卢默青让自己用来洗澡的、不说很旧但确实有明显使用痕迹的毛巾,深呼吸一口气:“这毛巾……”
卢默青不要脸地直说了:“家里没有新毛巾,你就用我的。”
“我自己有毛巾!”陈昊说。
卢默青平静地说:“你是有,但走的时候忘记收了。”
“哈?”
陈昊仔细回想,陷入沉默。好像真忘了收了……
早上出门前他把两条毛巾晒楼顶上去了。时常都得晒晒,不然太潮湿了会发霉。
“你怎么会知道?”陈昊问。
“你走的时候没收拾毛巾。当时是突发事件,你不会提前把毛巾放进旅行袋。”卢默青说。
这就是律师的脑子吗……半晌,陈昊问:“你家这么大这么豪华,说没有新拖鞋新睡衣也就算了,新毛巾也没有一条?”
“我没有囤积生活用品的习惯,需要的时候才买。”卢默青说,“而且你在矫情什么?反正就要结婚了,用同一条毛巾不是很正常吗?”
“你不要把结婚挂在嘴边!而且一点也不正常!”陈昊脸都红了,据理力争,“第一,我还在考虑。第二,就算结……那什么,也不会用同一条吧!”
卢默青不慌不忙地反问:“你结过婚吗?”
“废话,当然没有。”陈昊说。
卢默青继续反问:“那你怎么知道不会?”
陈昊又陷入沉默。
卢默青转身去给他放泡澡水。
陈昊:“不用。我没泡澡的习惯,冲冲就好了。”
“随便你。”卢默青打开柜子拿了一颗浴盐球放到浴缸旁边。
“这是蜡笔小新联名盲盒浴盐球,你把它放进水里泡开,有机会得到一个蜡笔小新摆件。”卢默青介绍道。
“……卢默青,你是不是把我当傻子?”陈昊问。
卢默青忍不住冷笑:“你不是傻子,我才是。”
陈昊倍感无语,只能说:“介绍完了?可以出去了吗?”
卢默青想了想,说:“家里没有晾晒区,衣服都是洗衣机洗完烘干,你换下来放脏衣篓,一会儿我拿去一起洗。”
“不了吧……”陈昊有点尴尬,“我衣服可能会掉色,别把你衣服给洗毁了。”
“那就直接扔掉不要了,明天去买新的。”卢默青说。
陈昊欲言又止。
自己现在相当于卖身给卢默青,就和卢默青屋里的物品一样。还穿劣质产品的话,就像卢默青刚刚说的那样,会破坏整体装修风格。作为一个花瓶就要有花瓶的自觉。
卢默青转身出去,陈昊跟着他,走到门口仔细把门反锁。
听到身后锁门声响的卢默青:“……”
陈昊冲澡过程中频频看向浴缸和那个能泡出小新的球。
长这么大,刷过的浴缸很多,从来没泡过,而且还有小新……
陈昊关掉水,正要拿毛巾,犹豫了下,走到浴缸旁拿起浴盐球端详。
是一颗掌心大小的圆球形,五彩斑斓很卡通,很难想象卢默青平时会用这个……
是什么很可爱的人留在这里的吗?
也许卢默青不会脚踩两条船,但也许是一夜情、炮友,或者正儿八经交往过的人……
想这些干什么呢?陈昊问自己。
只要不是脚踩两条船、自己当了第三者,其他的情况又有什么问题呢。
卢默青不再是当年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清少年,现在的卢默青骚话张口就来,挺放得开的感觉。
很正常啊,成年男人,年纪不算小了,还有钱、有学历、有好的工作,有脸、有身材。
就算再忙,也不会有底层体力劳动连轴转的自己忙,那么在空闲的时间找点乐子,多正常啊。
陈昊说不清自己在矫情什么,事实上自己没有矫情的资本。
他突然之间极度不想面对卢默青,至少这一会儿不要。
那就得做点什么拖延时间。
于是他就拆开了浴盐球放进水里,蹲在地上扒着浴缸的边往里看。
小球很快泡开,透明的水晕染出一圈圈的彩色,一个小一些的塑料圆球浮出水面。
陈昊捞出小球左右一拧,开了,一个小东西掉落水里。
他将手探进不再透明的水里,捞了半天没捞到。
陈昊小心翼翼地迈脚踩进去,顺势坐下,没来得及继续摸索,先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舒服的轻叹。
他一动不动地舒服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用手在水里拨来拨去地玩,突然碰到了一个东西,抓出水面一看,不是小新。
有些失望。
他摆弄着这个小玩意,玩倦了放到浴缸边边上,往后一靠,闭上眼睛专心享受。
渐渐地,困意袭来。
陈昊怕睡着了滑进水里淹死,可又不舍得离开这个满意的地方。
犹豫来犹豫去,身体先不舒服起来,心脏加速,恶心头晕。
这个时候卢默青又来敲门,说:“不要泡太久,容易晕过去。”
陈昊应了一声,勉力撑着自己站起来,小心地扶着墙面跨出浴缸,生怕滑一跤摔死自己。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挺爱自己的,毕竟就算是狗命也是一条命吧。
有点碰瓷小狗了。
出来后,陈昊胡乱地擦了下身上的水,手脚虚软地套上衣服,坐到马桶盖上缓了会儿。
“没事吧?”卢默青的声音又响起来。
“没事。”陈昊说。缓了这一会儿,好多了。
“没事就出来,吃点东西睡觉。”卢默青说。
还有东西吃?
卢默青不说还好,这一说,陈昊才意识到自己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今天没吃早饭,就中午的时候就着盗版的辣子鸡酱吃了俩馒头。
现在的馒头贵得要死,还很小。辣子鸡酱里面别说鸡,花生都没吃到一颗,全是辣酱。
恶心劲儿过去后,陈昊慢腾腾地走出了浴室。
卢默青没有守在门口,此刻正坐在餐桌旁看手机。
陈昊走过去一看,桌上的面条里窝着边缘炸得脆脆的荷包蛋,还有火腿和青菜,撒着一层葱花。
他咽了口口水,坐下来看了会儿,说:“你现在还会做饭了啊。看起来就很好吃。”
卢默青放下手机拿起筷子,不冷不热地说:“不自己做就只能饿死,又没有人给我做。”
这话里有话的意味太明显,陈昊却只是装傻,说:“你这么有钱,嫌外面吃不卫生的话,请个做饭的阿姨不就好了吗?”
卢默青不说话了。
陈昊埋头吃了一会儿面条,悄悄地掀起一点点眼皮子偷看对面的卢默青。
卢默青也在吃宵夜,不过刚刚陈昊就注意到了卢默青的那碗分量很小,而卢默青动作优雅地吃了半天,感觉还剩那么多。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吃?”陈昊问。
卢默青过了几秒才回他:“吃你的,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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