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炽热的吻顺着他的后颈滑下去。
林嘉睿动也不动。
林易一只手探进他衣领里,另一只手则捏住他的下巴,问:“这幅画究竟有什么好的?怎么你看得眼睛都直了?”
“没什么,”林嘉睿连忙移开视线,“只是很像我梦中的一个场景。”
“是个什么样的梦?”
“很普通……很普通……”
林嘉睿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听不清了,但林易本就问得漫不经心,也不管他究竟说了些什么,一把将人压倒在床上,熟练地撩拨起两人的情欲。
林嘉睿微微弓起身体,嘴里发出压抑过的低吟,随着林易的动作喘息不已,当火热的硬物侵入体内时,他忽然想起了那个梦境。
那是许多年前的一个夏日,天气潮湿而闷热,连树上的鸣蝉都懒得叫唤了。他坐在林宅花园的葡萄架下看画册,不知怎么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头枕在结实的胳膊上,林易放大了的英俊脸孔近在眼前。
林嘉睿吓了一跳,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嚷道:“林易,你怎么在这里?”
林易甩了甩被他睡得麻痹的胳膊,笑说:“说过多少遍了,要叫我叔叔。”
“你不过大我四岁而已。”
“就算只大一天也是比你大。”
林嘉睿扭开头不理他。
林易笑眯眯地缠上去,伸手在他脸上捏一把:“怎么回事?还在生我的气?我保证,下次跟朋友出去玩时一定带上你,行不行?”
林嘉睿还是不说话。
林易便使出转移话题的绝活,指了指他的嘴角,道:“你刚才做了个什么梦,怎么口水流得到处都是?”
林嘉睿明知他在瞎说,还是抬手擦了下嘴巴,哼哼道:“梦见我离家出走了。”
“啊,不带你出去玩就闹失踪,真是孩子气。”
林嘉睿瞪他一眼,手指点住画册上的某幅风景画,道:“然后我就去了海边,买下了这幢房子,养了条大狗住在里面。”
“很漂亮的房子。”林易仔细研究了一下画中的洋房,奇道,“不过怎么建在悬崖上?”
“这样风景才好。”
“你一个人享受这样的美景,不找我去作客吗?”
林嘉睿想也不想的说:“不找!”
林易好笑的挑挑眉毛,作势要扑上去咬他:“臭小子,就知道你没良心。”
林嘉睿这才畅快的大笑起来:“哈哈,我特意留了一间房间给你,随时来住都行,还用当什么客人?”
那时候林易身世的秘密还未被揭露,他以为两人是骨血相连的至亲,无论怎么吵吵闹闹,无论怎么恃宠而骄,必定都不会分离。
他以为这普通的梦想必然能够实现。
他料不到后来会有那么可怕的变故。
多年之后,他走遍世界上的许多地方,终于找到了相似的一片海,相似的一幢房子。但他并没有买下那幢房子,而是一步步走进冰凉的海水中,固执地用另一种方式让自己继续沉睡。
那样奢侈的美梦,他此生再没有梦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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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睿跟着林易放纵了一个早上。激烈的情事过后,他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了,腰部尤其软得发麻,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反而林易却是神清气爽,匆匆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一身西装衬得他的腰线尤其诱人。他昨天虽然买下了那幅画,却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这时便趁打领带的功夫多看了几眼,自言自语道:“这幅画倒是越看越眼熟,我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
“类似的风景画看上去都差不多,本来就没什么新意。”
林嘉睿这么一说,林易也就不再多想下去,只道:“这画以后就挂房间里了,没问题吧?”
林嘉睿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扯过被子来盖在身上,打算睡一觉补充体力。林易打完领带后,走过来拢了拢被角,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了。
虽说已经入了秋,两人这么抱着还是热得难受,林嘉睿抬了抬眼皮,问:“怎么还不去上班?”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林嘉睿顿时想起一句话:“从此君王不早朝。”
林易听得哈哈大笑:“我去公司也只是签签字、盖盖章,就算迟到也不要紧。”
林嘉睿知道他流氓的习性不改,每天肯定是不务正业的,不过他懒得多管闲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确实是累得狠了,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睡梦中感觉有人亲昵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林嘉睿这一觉又睡到中午才起来,把早饭午饭一块吃了,下午强打起精神出了门。新电影的开机日期定在十月中旬,算起来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因此他这段日子特别忙碌。尽管有林家这个后台,资金方面是不用愁的,但各种各样的应酬总是免不了的,林嘉睿再怎么有性格,也不可能完全不跟别人打交道。
忙到后来,连林易都开始抱怨他太过冷淡了。好在筹备工作进行得还算顺利,开机前一天,林嘉睿总算得了一点空闲,关在家里翻阅资料,为明天的开机仪式做一下准备。
看得正专注时,耳边忽然响起了开门声。
林嘉睿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以为是到了下班的点,结果抬头一看挂钟,才刚过中午。林易开门进来,见到他也是吃了一惊,道:“原来你今天在家。”
“嗯,明天电影开机,我稍微做些准备。”
林易见他手里拿着一叠纸,笑问:“怎么?当导演的也要背台词吗?”
“开机仪式之后有个新闻发布会,其中有记者提问的环节,当然是有备无患比较好。”
“我还以为都是临场发挥的。”
“很可惜,我没那么好的口才。”林嘉睿边说边看了林易一眼,“你今天又提早下班?”
“没有,只是回来拿点东西。”
林嘉睿估计是公司文件之类的玩意,也没怎么在意,“哦”了一声之后,继续低头忙自己的。
林易走进房间转了一圈,过一会儿又空着手出来了,显然是没找到他要的东西,问林嘉睿道:“我昨天晚上换下来的衣服呢?”
“那个啊……”林嘉睿回忆了一下,道,“一大早就拿去干洗了。”
林易跟林嘉睿都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说是说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无论要他们之中的谁做饭洗衣服都是绝不可能的。所以自同居以来,吃饭都是外卖或者外面解决,衣服则是送洗衣店。反正林易手下的几个小弟十分积极,隔几天就来跑跑腿,根本不用他们自己操心。
这次也是凑巧,攒了两天的衣服正好早上就去送洗了。
林易想明白这点后,脸上微微变色,连忙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叫跑腿的小弟再多跑一趟腿,把他昨天换下的那件外套取回来。然后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了,手里抓一只打火机,随手拨弄上头的金属翻盖,却并不敲出烟来点燃。
林嘉睿被“咔哒”、“咔哒”的声响弄得有些分心,抬头问:“你到底在找什么东西?”
“没什么,”林易的声音有片刻的停顿,想了想才说,“只是一只皮夹。”
“原来你每天带着巨款走路。”
“什么意思?”
“皮夹里能有什么东西?除了钱还是钱。能让你重视到特意跑回家来拿的,一定是巨款无疑了。”
林易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我很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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