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旁打闹。
陆遇好笑,拿过他们掉在地上的粉色独角兽泡泡机,手一按,制造泡泡玩。
闹了会儿,一群人轰轰烈烈地回教室。
到了三楼,陆遇突然想起他们的泡泡机落在天台,说了声“你们先回教室,我去上面拿东西”就往上跑。
他一口气跑到天台,喘着气,正要过去,看到一个人。
容骜站在他刚才站的位置,手里拿着他刚才拿着的泡泡机。
他垂眸,研究怎么玩。
连楼梯这边的动静都没有察觉到。
破旧天台和沉静的高挺少年。
构成好看的夏日油画。
爬山虎旺盛,干净的校服被风吹动。
就是少年手里的粉色独角兽突兀了些。
他终于按出了一个泡泡,抬头,顿了顿。
陆遇一直看着他。
“没有泡泡水了。”陆遇走过去,拿过泡泡机摇了摇,一挤,挤出无数彩色的小泡泡,一到空中被风吹远了。
他看了眼容骜,慢慢说:“喜欢下次给你买一个。”
容骜:“……”
陆遇笑出声。
他们一起下楼。
校服口袋被放了东西,陆遇一摸,是几根彩色的粉笔。
容骜:“拿着在墙上画画。”
陆遇:“……”
我是小孩子吗?
容骜:“暑假不要乱跑,小心中暑。”
“哦。”
容骜:“不要总去网吧通宵,作息规律点。”
他一放假就长黑眼圈。
陆遇:“知道了。”
容骜又问:“你一个人在家吃什么?”
陆遇:“放心,简单的饭菜还是会做的。”
容骜下楼的速度慢了一些,半晌,说了声:“常联系。”
“……嗯。”
陆遇低着头,突然轻咳一声:“那个——”
他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可以听清,“我考虑好了。”
……不是,明明只是做朋友而已。
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容骜看向他。
陆遇红着耳朵点头。
容骜嘴角轻轻往上:“能不能抱一下?”
陆遇:“……”
要不要这么纯情。
陆遇点头。
容骜把他搂到怀里,紧紧抱住。
光明正大。
又偷偷摸摸。
他胳膊越收越紧,像是要把人嵌入身体里。
陆遇:“……”
不是,哪里不对。
校门口很吵,黑车低调地停在校门口。
司机等着自家少爷过来。
教室旁边没人的角落,容骜跟他抱了又抱,不肯走。
陆遇推他:“好了,拜拜。”
容骜:“刚说清就要分开。”
他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不知道他爸为什么心血来潮派人接他。
容骜:“你要不要去我家?”
陆遇坚定拒绝。
手机一直在响。
容骜长按。
陆遇拽住他胳膊:“快回家,我也要回家了。”
“哦。”他低头,拉了下陆遇的手。
陆遇:“……”
待人走了以后,耳边都清净了不少。
陆遇突然有些失落,没有回家,鬼使神差地去附近那家麻辣烫店。
他站在心愿墙前,看着容骜写的便签,在【我们考一个大学吧】旁边打了对勾。
【ly下次考第一名】旁边写:公平竞争。
【ly,我喜欢你】旁边顿了顿,画了一颗爱心。
盛夏便在这种说不出的隐秘中到来了。
陆遇买了个同款粉色独角兽泡泡机,想送给他,但找不到说辞见他。
如果是往年的暑假,他可以做坏事引起他的注意。
但现在他们是朋友,哪有坑朋友的?
陆遇趴在桌子上转笔,无端燥热,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出去,做题。
晚上,容骜找他聊天:“今天吃了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陆遇心情莫名很好,往后一靠,小腿舒服地搭在旁边椅子上:“泡面,外卖。”
那边啧了一声:“你不是会做简单的饭吗?”
他提议:“要不要收留我两个月,我给你做饭?”
陆遇拒绝。
容骜不悦,在那边警告:“你今年暑假最好不要以我的名义做坏事。”
陆遇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傻子,好笑吗?”
容骜平静的声音传来,“你之前在电线杆的小广告上留我联系方式,我收到了男科医院的电话。”
陆遇笑得险些从椅子上滚下来。
电话那边:“啧。”
陆遇突然反应过来他碰不到自己。
要是平时,他就会开始捏自己脸,戳自己肚子,然后自己气得和他打架。
“想不想我?”那边突然道。
陆遇手指挠桌面。
容骜:“我很想你。”
陆遇:“你乱说什么。”
容骜:“真的。”
陆遇:“你,你想我干什么?”
容骜:“想和你说话。”
陆遇:“你怎么这么讨厌。”
容骜:“你不想我吗?”
陆遇没说话。
容骜大受打击。
这么多年,陆遇好不容易软化下来,他们成了朋友,他正心痒痒,然后放假了。
谁能受得了。
他是真的想陆遇,想到每天学陆遇说话,“靠”来“靠”去,他妈在家直瞪他。
他不死心:“真不想我?”
陆遇:“一点点。”
容骜:“我想见你。”
陆遇低声道:“过来呗。”
我家没人。
那边安静了一下,然后在空气中轻轻亲了他一下。
陆遇:“……”
挂了语音电话后,陆遇躺到床上,忍不住打了个滚,盯着房顶发呆。
第二天傍晚,邱一鼎他们约陆遇打球。
陆遇过去一看,容骜也在。
他们正在组队打友谊赛。
陆遇走过去时,容骜刚好扣了一个球,弹跳力惊人。
球体稳稳地落入篮筐,砸地发出沉闷的声音。
好厉害。
陆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又赢了!场上邱一鼎他们兴奋地击掌,余光看到陆遇,挥挥手:“哥!这儿!”
对方的领头也认识陆遇,挥挥手:“小鬼头!”
……容骜看了他一眼。
那人带着深蓝色发带,跳起来朝陆遇挥手:“小鬼头又见面了!”
陆遇没印象:“……你谁?”
蓝发带略带失望地埋怨:“什么记性啊?去年不是还在一起打过球吗?”
陆遇:“……”
去年的事谁还记得。
“小鬼头长高了,比去年还漂亮。”蓝发带笑咪咪道。
短短一句话精准踩中好几个雷点,陆遇比了个中指,正要上场——
容骜拉住他:“在一旁歇着,我来。”
陆遇:“让他惨败!”
“好。”
之前的比赛全是友谊赛,友谊第一,时不时让对方几个球,不至于让对方脸上挂不住。
但陆遇已经放出话了——
接下来的比赛中,蓝发带那队人几乎没摸过球,满球场地追着球跑。
……神经病啊!谁惹他了!打个球至于吗?
几局下来,对方队里的人喘得像老狗。
疯子啊。
陆遇比自己上场还兴奋,一直叫容骜名字。
结束后,陆遇像离弓的箭一样刷地冲出去,抱住他脖子:“啊啊容骜你怎么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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