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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我在学校上课, 课程结束后,有年轻的姑娘拦住我, 要加我V信。
我有些惊讶, 但还是举起了自己的手指说:“抱歉, 我的未婚夫会吃醋的。”
对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风一样地跑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 一瞬间想起了谢薇,但又摇了摇头,觉得她和谢薇是不一样的。
谢薇是聪明的、有分寸的、克制的,她不会将个人的情感显露得那么明显。
我回想了一会儿我和她年轻时一起读大学的过往,才发觉竟然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我的确爱过她,但当我意识到这份爱的背后有一层欺骗的时候,又会觉得当时的爱太浅薄了、算不上深厚真切。
当我处于低谷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不要连累谢薇,但纪文轩的第一反应是想把我从低谷里拉起来。
纪文轩这个人身上有很多毛病和缺点,甚至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他对我好这一点,倒是真的。
——还是应该和一个很爱我的人结婚,即使,我并不爱他。
我扶着长长的楼梯的扶手向下走,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年少时纪文轩的身影。
他冲着我挥了挥手,说:“萌萌,我在这儿呢。”
我有些贪婪地看了他一会儿,但没有上前几步。
过了一会儿,幻觉消失了。
时光只会上前、不会后退,年少时的纪文轩只存在我的记忆里,再也不会出现。
我现在倒也不怎么遗憾了。
因为——
当我走下最后一节台阶、走出教学楼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车辆。
车辆的窗户下滑了一节,露出了纪文轩的脸。
他看着我,低笑着说:“萌萌,我们去看电影吧。”
我“嗯”了一声,上了车。
“今天好像晚了几分钟?”
“碰见个女孩,想加我V信,我拒绝了。”
“怎么不加?”
“怕你吃醋。”
纪文轩笑了笑,说:“我的确是会吃醋的。”
他说这话,倒真的是一点都不害臊的。
第116章
婚礼筹备期内, 倒也不是完全一帆风顺的。
具体表现在,纪文轩过去的情人竟然往别墅邮寄了一些照片和资料,签收人写的是我的名字。
纪文轩虽然总是时不时地跟我玩一把远程监控, 但多少还是有点底线的——他不会派人偷偷拆我的快递。
这点“遵纪守法”却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
我毫无防备地拆了快递,然后看到了一群白花花的照片,第一反应是这大概率是AI合成的。
我也没怎么细看, 重新拿了个牛皮纸袋把照片收好,等纪文轩忙完了,才随意地和他提起了这件事。
纪文轩原本是微笑着的, 听完了我说的话,嘴角却压平了。
我一看他那个表情,就明白了大半, 说:“你该不会真的被人拍过这种照片吧。”
纪文轩以手扶额,说了句经典的话:“常在河边走, 哪有不湿鞋。”
“……不是, 这照片拍完之后寄给我做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正常来说, 不应该邮寄给你, 敲诈勒索你么?”
“敲诈勒索是犯法的,他们应该不敢。”
纪文轩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像是在确定我是否生气了, 我理直气壮、心平气和地回看他,直到他有些心虚地别开了眼。
“那发给我也没用啊, 这应该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吧。”我真的是一脸懵逼。
“你不吃醋或者难受么?不会产生离开我的冲动么?”纪文轩轻声问。
“……我现在比较想再把你拉过去婚前体检一次, 万一有什么病, 得早点治。”
“我每次的体检报告都在你的手上,你随时可以翻阅, 我的身体没有性方面的疾病或者问题。”
“我知道。”
“除了这个,你没有其他感觉么?”
“我需要有什么感觉么?”我反问纪文轩,“首先,你也不是在和我确认关系或者领证后出轨了,这是你以前的风流事,然后……反正,你没生病,这就很好了。”
其实我想说,我又不喜欢你,你从前哪怕和100个人上床和我也没什么关系的。
但这话太伤人了,我说不出口。
纪文轩沉默了一会儿,说:“照片能给我么?我去处理一下。”
“当然能给你。”
我把牛皮纸袋递给了纪文轩,纪文轩抱着纸袋,看着竟然有几分萧瑟可怜的意思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宽慰了他一句:“别担心,我没埋怨你,这就是个小插曲。”
纪文轩低垂着眼睑,说:“我倒希望你埋怨我、和我发脾气、甚至打我一顿。”
我一开始不太明白纪文轩什么意思,等他推着轮椅自己离开了,我才反应过来。
他是希望我吃醋和愤怒的,那证明我很在意他。
其实我真的很在意他,但我对他没有那种独占欲和掌控欲,就是,正常人谁会在意一个朋友的情史?
我又不爱他。
或许我可以假装很愤怒,但骗得了一时,骗得了一世么?
我叹了口气,还是选择去找纪文轩了。
我走近的时候,他刚好挂断了电话,手里的牛皮纸袋已经空了,应该是找人处理掉了。
他朝向我伸出了双手,我从善如流,很默契熟稔地弯下腰,抱住了他。
第117章
纪文轩的脸颊蹭了蹭我的肩膀, 过了一会儿,才说:“有时候我觉得,我成了你的猎物。”
“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拍了拍他的脊背,“你没有那么软弱的。”
“你说,我得到了你么?”他低声问, 但又不给我回答的机会,而是迅速回答,“我在多想什么, 我们都结婚了。”
“不用多想,”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喂了他一颗定心丸, “我也会对你很好的。”
我很真诚地说出了这句话,纪文轩好像是被安抚到了, 他缓缓地松开了我, 说:“以后不会有这样的照片寄到你手中了。”
我“哦”了一声, 又觉得冷淡, 补了一句:“我都没有细看。”
“你不介意我以前的混乱生活?”
我正想说“不介意”, 又想到了他刚刚低落的情绪,索性轻笑着说“还是有些介意的”。
纪文轩自下而上地看着我,表情没什么变化。
我思考了几秒钟, 把他从轮椅上抱了起来,一边向最近的卧室走, 一边问他:“胡思乱想些什么?”
“在想, 你真是个好人啊。”纪文轩喟叹出声。
他这话说得, 没头没尾,不清不楚的, 有点像是谜语人。
我放弃了去猜测内里的含义,选择将他轻轻地扔在了床上,床的弹性很好,他的身体被微微弹起,又陷落到了床褥之间。
我吻上了他的嘴唇,抚摸着他的身体,我们距离很近,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用手攀附上了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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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文轩表现得很浪。
虽然他一直很浪,但这次特别浪,他叫得好大声,像是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情绪,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似的。
有几个瞬间,我像是在他的眼角看到了水痕,但仔细去看,又什么都没有,像是刚刚看到的一切不过是错觉。
我顾及着他的身体,但他完全不顾及,最后只能说,搞得一塌糊涂。
我抱着他清洗身体的时候,他像是脑回路搭错了,低声说了句:“要是可以的话,真想给你生个孩子啊。”
“……两个男人生什么孩子,你清醒一点。”
纪文轩就笑了一声,那笑声很难用言语形容。
“怎么了。”我凑近他问。
他用一种很炽热的眼神看着我,他说:“我好爱你。”
“……你想听情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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