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半眯着眼,乖顺地躺回床上,看沈栀又惊又喜的样子,心头的情绪也满得快要溢出来一般。
他抓住沈栀的手,喘着粗气:“老婆。”
沈栀放下手机,整理好心情,好气又好笑地摸了摸何似的额头:“你是不是睡糊涂了?”
何似把沈栀摸自己额头的手一起抓住,他手上没什么力气,一只手抓不住沈栀的两只手,便用两只手一起抓。
“老婆。”他黏黏糊糊地喊,“我睡了多久?现在什么时候了?”
“你睡了五年。”沈栀说,“醒得正好,末日要来了。”
“……”
何似哈哈直笑,笑到一半,胸口疼,又咳了两声。
沈栀吓了一跳,赶紧帮他抚胸口。
“老板。”何似笑他,“原来你也看小说。”
真好。
以后又有共同话题了。
“咳咳咳——”
“何似,你够了……”
“哈哈哈——”
一只手伸来,何似的嘴巴瞬间变成鸭嘴。
手动噤声技术再次实现。
第49章 可以了,别擦了
何似躺了整整两三天,期间几乎没吃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坐起来就头晕眼花。
沈栀做好饭菜给他端来床头,他扫荡一空,要不是沈栀拦着,他感觉自己都能吃下一整锅饭。
身上也是黏糊糊的,这两三天里不知道出过多少次汗,沈栀不敢动他也动不了他,只给他做了简单的擦洗。
歇到下午,沈栀在浴缸里装好水,才让何似过去洗澡。
何似来到沈栀卧室的卫生间里,先洗漱完,把要换的衣服放到架子上,转身准备关门,却见沈栀压根没走,站在淋浴区和洗漱区中间的空地上,表情颇为正经地看着他。
何似:“……”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沈栀说道:“你把衣服脱了,躺进浴缸里,我帮你擦洗。”
其实这话也没什么不对,可一钻进何似的耳朵里,就跟一根羽毛似的,挠来挠去,挠得他心痒。
也可能是浴室里的灯光太亮了,把沈栀的脸照得一清二楚,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
“我自己可以洗。”何似忙说,“再说,你现在这样也不方便帮我洗。”
沈栀伸脚在柜子下面踢了一下,踢出一个小板凳。
“我坐凳子上帮你擦洗,没有问题。”
“可我自己也能洗啊。”
“你洗不了。”
“我能洗。”
沈栀不说话了,面无表情地望着何似。
何似:“……”
几分钟后,何似有些局促地坐在浴缸里,低着脑袋,让坐在浴缸外的小板凳上的沈栀给他洗头。
沈栀没什么技术,一双手到处乱抓,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何似感觉分外舒服。
他用手托着下巴,垂眼看着沈栀隆起的肚子。
看着看着,嘴角的弧度慢慢压了下去。
他鼻头爬上一点酸意。
“老板。”何似突然开口,“那天晚上的事,对不起。”
在他脑袋上乱抓的手没停。
“你都记得?”沈栀问。
“嗯。”
那双手这才一顿。
很快,那双手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滑到他的下巴两侧,稍一用力,便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何似冷不防地和沈栀对上视线,愣了一下,想要低头,却被对方用力捧住脸颊。
“何似,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虽然没有法律的约束,但是至少有了孩子的绑定,你想找人,我和孩子都会陪你一起。”
何似瓮声瓮气地哦了一声。
沈栀低头看他,声音里带上了笑意:“怎么还哭鼻子了?”
“我哪有?”何似忙不迭地吸了吸鼻子,“我没有,老板,你别乱说。”
沈栀看着他笑,笑容很淡,嘴角只是微微翘着,但笑得十分好看,眉眼间扫去平日的冷淡,有灯光镀下,仿佛整个人都散发出一阵圣洁的光。
然后——
光淹没了何似。
何似的嘴唇上贴来两瓣温软的唇,在对方短促而又温热的气息下,他下意识地将唇张开。
沈栀歪头深入。
浴室里安静得能听见唾液交换的声音,过了许久,声音消失,换成两人不稳的喘息声。
泡沫混着水流进何似眼里,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朦胧的视线里,对方的脸再次贴近,换来嘴唇上的几次轻啄。
跟蜻蜓点水似的。
想抓都抓不着。
何似心痒难耐,眼睛也痒得难受,在沈栀身上乱抓一通:“老婆,给我毛巾。”
“不叫老板了?”沈栀起身,拿完毛巾,坐回了小板凳上。
“还是老婆叫着顺口。”何似嘿嘿地说,叫老婆多好啊,叫老板太生疏了,叫名字像在叫同事一样。
不过叫老板也有一点好,就是叫着叫着就可以叫成老婆,非常顺理成章,要是老板不高兴了,他马上可以叫回老板。
此招为进可攻、退可守。
“老婆。”何似伸手,“毛巾呢?”
“我不是老婆。”沈栀说,“你叫我老公,我给你毛巾。”
何似从善如流:“老公,毛巾呢?”
“……”沈栀明显噎了一下,叹息一声,拿着毛巾给何似擦脸,“你是我见过脸皮最厚的人。”
何似想想挺美:“能在老公这里担起‘最’这个名头,是我这个当老婆的荣幸。”
话音未落,巴掌拍在了何似脸上。
“闭嘴。”
不过力道很轻,也只是轻轻将他推了一下。
“眼里还有泡沫吗?”沈栀问。
何似眨了眨眼,还是有些刺痛:“有一点。”
“抬头。”
何似仰着脑袋,半眯着眼,能看到沈栀的脸和自己离得极近,吐出的气息全部落到自己脸上。
他身形逐渐僵硬,慢慢换了个姿势。
“老、老板……”
沈栀发出一声轻笑:“不是叫老公吗?”
“……”何似大多时候没皮没脸、满嘴跑火车,但一到关键时候,人就焉了,整个儿就是霜打的茄子。
“怎么了?”沈栀明知故问。
“没什么。”何似想躲,“可以了,别擦了。”
身体还没来得及往旁靠,下巴就被沈栀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一口热气吹在他的眼睛上。
“把下面也擦抬头了?”
“……”
“唉,怎么这么敏感呢。”
“老板,你别(四声)说了。”
*
等何似想起来看手机,外面的天都黑了。
手机上一堆未接来电和一堆未读消息,乍一看有一堆人找他,可点进去一看——
都是班长几人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消息。
何似:“……”
他扶了扶额。
班长总能凭一己之力创造出千军万马般的架势。
简单翻看完微信,他直接给班长打去电话。
班长那头等了很久才接,背景音十分嘈杂,班长扯着嗓子说:“何似,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打你电话也找不到你人,还是你朋友帮忙接的,说你不方便接电话。”
“我这几天生病了。”何似说。
“生病了?”班长担心地问,“你生什么病了?还好吗?要不要我过去看你?”
“感冒而已,下雪天没注意保暖,着凉了,现在已经好了。”何似没在这上面多说,只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就是问你要不要一起接亲,结果联系不上你人,我怕你出什么事,要不是考虑到过年,想再等等,我都要问王导要你家的住址了。”
“班长,让你担心了。”何似抱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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