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我感觉是真的,秦商文可是秦家的二儿子,原来秦氏集团的总经理,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就算犯过罪也很容易逃脱吧。”
“就算没有犯过罪,你想想他之前的几任女朋友哪一个有好下场,不是疯了,就是坐牢了。”
“现在新上任的秦妄,我感觉他也挺可怕的……”
犯罪,秦氏集团,秦家二儿子,这些字眼争相往温真的耳朵里跳,原本便没有休息好的他,脸色几乎是灰青色的,脑海争相浮现出女儿被伤害的场景,心脏恐惧到骤停,然后又急促地跳动……
到了周五,温真刚赶上地铁,女儿发来短信。
-不用来接我了,我要和同学一起吃饭,会晚点回家。
以前付钰宁也会这样,那时候温真会很高兴,会问她钱够不够。
可现在他坐在地铁上,脊背弯着,打字的手都在抖。
-去什么地方吃饭?
-吃完爸爸去接你好吗?
-是和那个男同学吗?还是和垚垚?
付钰宁只回了一条。
-好几个同学。
之后温真再发过去短信,便没有回复了。
温真在家里一直等到九点钟,听见门响,他慌忙迎上去。
淡淡的酒味传来。
温真白着脸,“宁宁,你,你喝酒了?”
付钰宁本来想说尝了一点,可一抬头发现温真紧张到几乎恐惧的脸。
“没喝,同学喝了,估计是染上了吧。”
“这样,这样啊……”
不是的,酒味是从她嘴巴里传来的,为什么要骗他,温真颤抖。
“饿不饿?要不要爸爸给你煮粥?”
付钰宁忽然推开他,跑到洗手间,抱着马桶吐。
付钰宁一额头的汗,瘦小的脸蛋也白起来。
温真吓坏了,跪在地上给她拍背,“怎么,怎么会吐成这个样子,爸爸带你去医院好吗?”
付钰宁吐完了,温真给她擦嘴。
“应该晚上吃太多了。”
扶着她起来的时候,温真又看见她脖子上有几块红点。
他想到自己在酒店里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
这也是……被人亲出来的吗?
是被那个男人吗?
温真心直直往下坠。
看着付钰宁睡着了,温真才回房间。
房间没有开灯,他在黑暗中翻看关于秦氏的新闻。
这种大集团都有公关,负面新闻出现在网络上很快便会被清理掉,温真只能搜到一些秦氏集团未来投资的方向,秦家的二儿子的情感绯闻和犯罪的猜测,即使搜到,也是很隐晦的只言片语。
甚至在陈沁的微博底下看到秦商文的名字也会使用字母这样的缩写,可即使这样每也会很快被删除。
钱和权就是这么厉害,不仅可以清理掉负面新闻,也可以让犯罪的人逃脱惩罚。
年轻一点时温真会相信秦妄这样的人会真心喜欢自己的女儿,可是现在……
他没有办法相信……
而且女儿和他在一起后,变得会顶撞老师,欺负同学。
明明女儿以前很乖巧的……
他甚至觉得,也许秦妄和秦商文一样,只把自己女儿当成一个玩物,玩够了就会肆意地伤害……
他关上手机,做出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付钰宁起床,桌子上放着早餐,没有看见温真。
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爸爸今天有些事情,中午可能不回来了。
付钰宁以为他去公司加班了,发了一个好的表情包便开始吃早饭。
那个表情包是一个扎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温真觉得她很像宁宁小时候,每一次看到心中都会一片柔软,可是此刻,温真眉头蹙着,满是忧愁。
外面的树影飞快掠过,温真坐在出租车上,正要去城北的马场。
他要去那里见秦妄。
第8章 那不如你来代替女儿
温真是被一个穿迷彩的男人带进去的。
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在他左边坐落着一栋别墅样式的房子。
穿迷彩的男人告诉他,这是男人的私人马场,那栋房子是专门用来喂马。
怪不得那天他跟着女儿来这里,却正巧碰见男人……想到这里,温真又是一阵颤抖。
等温真打量完马场的环境,男人又带他进入马房。
里面是全木质的,分成两排,每一排都被隔断成几个宽阔的空间,大概有十匹马左右。
其中有一匹是栗色的,头部下面有白斑,和他女儿差不多高。
还有一匹小马驹,拱在白马身体底下吃奶。
两个男人拿着草料进来,应该是要喂它们。
温真知道马是温顺和忠诚的动物,他并不害怕它们,甚至对那匹还在吃奶的小马驹产生了怜爱的感情,如果是以前,他也许会鼓起勇气摸一摸它们,可是现在……温真匆匆打量过后便跟着穿迷彩的男人上了马房的二楼……
穿迷彩的男人止步在木门前。
“秦先生在里面等你……”
温真站在那里,颤抖地推开了门。
房间是昏暗的,里面大多的家具也是暗红色的,在光线不充裕的空间里连成黑黝黝的一片,像蛰伏的猛兽,温真要见的男人站在唯一的光源窗户前。
他倚在窗户上,身姿依然挺拔,遮挡住的光勾勒出他健硕的肩颈和肌肉贲张的手臂……
那双凹陷在眼窝里的眼睛,越发深邃,越发锐利,像狩猎猎物般牢牢锁住温真。
温真长长倾斜的睫毛颤动着。
秦妄离开窗户那里,房间瞬间明亮起来,他坐在猩红色的独坐沙发上,双腿交叠,抽出一根烟放在嘴里,骨节分明的手拢着火苗,点燃。
“找我有什么事情?”秦妄不徐不缓地开口。
“宁宁,宁宁还没有过17岁的生日,四年前做出一次手术,现在还要三个月到医院复查一次,她很乖……”
明明男人是坐着的,也没有露出任何凶残的表情,可在封闭的空间里和男人独处,温真还是汗毛林立,心脏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求求,求求你,离开我女儿好吗?”
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没有钱和权力去对抗男人以及男人背后的家族,只能这样用这样可笑的方法来乞求男人,希望男人离开他女儿。
秦妄嘴里叼着烟,从窗户缓步来到温真的面前。
他面无表情地捏住温真的下颚,让他抬起头来。
然后将温真的头发往后拨,露出那双藏起来不肯看人的眼睛。
苍白的,几乎看见青筋的眼皮很薄,被眼珠顶住一个凸起的弧度,琥珀色的瞳仁,可以看见里面因为过于恐惧而快速散大的瞳线,一层水雾笼罩在眼珠上。
原来藏在头发背后的眼睛这么动人。
怪不得那天看见他送女儿回去会那么惊恐……
他掐紧他的下颚,用力程度甚至让那双淡红色的唇瓣都微微张开。
秦妄重重滚动喉结,“好啊。”
“那不如你来代替你女儿。”
代替……
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温真靠在门口,脸上的血色因为惊惧一点一点褪干净。
外面传来马儿的嚎叫声,秦妄放开他下楼。
马棚里,小马驹被白马踩在脚下,痛苦地嘶叫。
“怎么回事?”秦妄厉声。
“应该是小陈喂它的时候不小心受惊,所以才会……”
“兽医来了吗?”
“打过电话了,在路上。”
秦妄进入马棚里。
“秦先生,马会伤害你!”
秦妄充耳不闻。
秦妄一边叫着白马的名字,一边抚摸它的头部,白马弩张的神态慢慢松弛下来,秦妄趁机拉开它,同时示意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很快将小马驹解救出来。
兽医也到了,检查一下小马驹,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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