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竹马的圈套(18)
苏宇顾不得笑了,也跟着跑过来:“发烧了?!那还踢个屁的球。你小子是不是傻了?发烧你怎么不请假回家休息!”一边说着,一边蹲下来:“赶紧的,把他扶我背上,我背他去卫生室。”
苏宇个子不高,但是身宽体胖,是几个好哥们儿里最有力气的。
见他主动蹲下,曾恺杰和裘向哲立马一人一边架起沈杭的胳膊,把他扶到苏宇的背上去了。
苏宇一人扛着沈杭哼哧哼哧地跑,曾恺杰和裘向哲在两旁保驾护航,挡开操场上奔跑追逐的男生以防撞到,为他开路。
沈杭晕得眼睛都快闭起来了,却还时不时地用力睁开一下看看周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感觉苏宇快把他颠吐了。
曾恺杰见他脸色发白,担心地挖苦了一句:“都说傻子是不会生病的,看来你小子也不是真傻。”
沈杭烧得晕晕乎乎的,居然还能有气无力的和他抬杠:“哥、本来就不傻。上学期英语……考得还比你高、两分。”
曾恺杰瞪他一眼:“快闭嘴休息吧你!这都什么时候了!”
裘向哲无奈地看看两人。这两活宝可真是把“相爱相杀”演绎得淋漓尽致了。
几人把沈杭送到卫生室,保健老师是中医出身,一搭脉,说沈杭发烧是因为心火旺盛、肝气郁结于心什么的,听得曾恺杰几个人一脸懵逼,满头雾水。
苏宇最实际,什么也没多问,等保健老师拿起体温计一看,好么39度5,难怪晕菜得这么彻底。说那些虚的他听不懂,数据最靠谱。接近40度的高烧,不晕才怪!
保健老师给配了点非处方药,叮嘱几人说到了晚上如果热度还不退,就得赶紧送医院。
三个大小伙子在校门口拦了辆出租车,七手八脚地把沈杭扛起来送回他家去了,往车里塞的时候还不小心把他的头在车门上磕了一下。
沈杭烧糊涂了,被撞得只是皱了下眉头,没能醒过来。
沈杭在学校卫生室被灌了药,在出租车上就睡得昏天黑地,彻底没了知觉。
等他清醒过来以后,才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原来自己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了。
从窗户望出去,屋子外头夜色低垂。几颗星星掩在云层后面若隐若现,闪着暗淡微弱的星芒。沈杭感觉身体轻快了不少,头也不怎么晕了,但是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是憋着一口气,怎么也缓不过来。
他知道深层的原因是什么,他想要解决,却发现笨拙的自己想要再次接近那人的愿望,竟是那般遥远缥缈。
哎……尼玛……心好累。
这莫非就是书本上常说的……少年青春期的烦恼?
可这烦恼对象为啥不是个妹子,却是自己的同性友人?
老子是不是昨晚梦游被雷劈了?
不对……昨晚自己失眠了,哪来的梦游!
想不通啊……
沈杭躺在床上翻滚了一阵,总觉得胡思乱想和自己平常的风格不太搭,于是等精神一些了,就慢慢坐起来,忽的感到头顶隐隐作痛。
“哎?怎么回事,头上好疼。”沈杭皱着眉头伸手一摸,摸到头发下面有一个小鼓包,“靠。哪个人胆肥了敢偷袭小爷!”
邱玉淑听到儿子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儿子醒了,端了一碗甜羹进去:“杭杭,睡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还晕不晕?”
沈杭睡得出了一身大汗,将衣领子彻底扯开了,露出少年人纤瘦却不羸弱的胸膛:“啊。妈,我没事。就是头上肿了个包。”
邱玉淑将碗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儿子汗湿的额头:“挺好的。已经不烧了。”说完,又去摸沈杭正在按揉的头顶,摸着摸着就笑出了声。“哎呦。你说你们这帮粗心的大小子。你同学把你送回来时,说抬你的时候不小心给你磕车门上了。叫我等你醒了,用水煮蛋给你敷敷。”
邱玉淑一边给他揉,一边呵呵直笑:“你几个同学人都挺好的。你记得等明天要好好谢谢他们。”
沈杭嘿嘿笑了两声:“好。”出了一身大汗,他正口渴,端起老妈拿来的甜羹,一口一口喝起来:“妈,现在几点了。”
邱玉淑抬手看了看表:“九点半了。”
沈杭撇了一下嘴:“我居然睡了这么久!”虽然退了烧,可嘴巴里依然发苦发涩,沈杭没了往日的胃口,吃相难得的斯文起来。
“你发高烧了,多睡才能好啊。亏得你身体底子好,吃了一次药,才几个小时就退下去了。”邱玉淑看着生病的沈杭低头乖巧地吃着甜羹,正想问问他怎么回事,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邱玉淑叮嘱沈杭慢慢吃,自己走过去开了门:“小枫?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邱姨,我听同学说沈杭病了,想来看看他。”殷子枫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礼貌地问:“他现在醒了吗?要是还在睡,我就不进来了。让他好好休息。”
邱玉淑很高兴殷子枫来找沈杭,赶忙将人让进屋:“醒了。退烧了,正在喝甜羹呢。快进来。”
殷子枫在门口换了拖鞋,将买来的火龙果和蛇果递给邱玉淑,这才进了沈杭的房间。
邱玉淑笑着和他客气了一番,去厨房盛了碗水果甜羹给他:“你们慢慢聊。我去收拾一下。”说完,邱玉淑便识趣地离开了。
这几天她都没见沈杭和殷子枫一起上下学,心里就猜测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妈妈的心思总是敏感的,还真被她猜着了。
所以今晚她见到殷子枫过来,见两人之间有了转机,总算放心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沈杭在屋里时,就听见妈妈在和殷子枫说话。
得知他来探望自己,沈杭忽然扯起领子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我勒个去……这一身酸唧唧的汗味儿。
“哥的英明神武啊……”沈杭苦笑,刚嘀咕了几个字,就因为来人戛然而止了。
殷子枫走到沈杭的房门口,稍微停顿了一下,才走进屋,到沈杭床边坐下:“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还发烧吗?”
沈杭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怕自己身上的味道熏着殷子枫,于是悄悄往后挪了挪身体:“不烧了。”
殷子枫见他躲自己,以为沈杭在生自己的气,心里一阵针扎似的疼,连眼神都黯淡下来了。
殷子枫低垂着眼帘,脸上是常见的面无表情,沈杭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因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再开口。
彼此明明离得很近,却又小心翼翼斟酌揣测对方心思。
这种让人不知所措的情形,这两人还是头一次遇见。
殷子枫的睫毛微微颤着,而沈杭则是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沈杭莫名地感到紧张,率先绷不住自己败下阵来,出声打破尴尬:“你还生我气呢?”
殷子枫见他的双手紧紧抓着搭在他腿上的被沿儿,不知怎地,心绪竟奇妙地平静下来,抱歉地微笑说:“没生你气。之前是我自己不好。那样对你,是我没顾虑到你的感受。”
沈杭被他说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咋了?什么我的感受?我是不是又不自觉地干了什么混蛋事了?”
殷子枫被沈杭战战兢兢的表情逗乐了,心想这家伙果然又把错揽在自己身上了,即使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迟钝的,却让他想放也放不下的家伙,完全不了解自己的魅力在哪里。
“别深究了。这件事翻篇儿吧。”殷子枫望着沈杭轻轻笑了,眸光闪动,熠熠生辉。
沈杭只觉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大片繁花似锦,什么都顾不上了:“行。那明早一起上学。”
殷子枫点头:“嗯。老时间。但前提是你今晚不会再发烧。”
“好!”沈杭豪情壮志的一口答道,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听说你要考B大,你之前不是说你要考R大吗?怎么改B大了?”
殷子枫眼神微微一晃,否认道:“之前和同学闲聊随口说说的。”
沈杭不信,挑起一边眉毛盯着他:“那你还考R大?”
“是。还是报R大吧。”殷子枫苦笑了一下。他原本以为事情可以按照自己的理智进行,然而沈杭一病,轻易地打破了他的计划。
什么叫理智战胜情感?那是因为不够在乎。当你很在乎的那人哪怕只是出了一点点问题,想要硬下心肠,那都是扯淡。
这回两人和好了,沈杭没了心事,总算笑得见牙不见眼:“好。那我考F大,我们还能在同一个城市呢。”
殷子枫见他笑得贱兮兮的,突然又想刺激他,于是揶揄道:“你能考得上再说。”
沈杭笑着给了他肩膀一拳:“那必须啊!小爷我可是打算拼命的!来,击掌为盟!”说着,就去拉殷子枫的手。
殷子枫呼吸一滞,出其不意地抓住沈杭的手腕,抓住后竟然不放手,在手里捏了一会儿才松开:“时、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家了。”说完,居然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杭被他说走就走的突兀行为弄得有些傻眼,只来得及瞥见殷子枫红红的后颈,懵逼地抓了抓头,自言自语道:“出、出啥事了……这就害羞了?为毛?”
邱玉淑见殷子枫走了,便走进儿子的房间打算把碗收了:“哎?杭杭,你怎么脸这么红?又烧起来了?”说着,她赶紧伸手摸他额头:“又烫了!”
沈杭脑子是懵的,心里却后知后觉地品出一丝不寻常,于是往床上顺势一倒,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没事。我再睡会儿。”
……
阳春三月,鸟语花香。
嫩草疯长的草地上,一溜儿躺了四个少年。
曾恺杰将两手垫在后脑勺上,眯缝着被太阳照得睁不开的小眼睛,瞄了眼身旁的好友,感慨地吁了一口气:“我就说吧。傻子是不会生病的,就算偶尔生病,第二天一准儿好。”
苏宇也学着他的样子躺着,一个人占了两块地:“哎?你们说我这么一躺,是不是像个大字?”
裘向哲咧嘴一笑:“像!而且你还是个加粗的大字。哈哈哈哈~”
苏宇气得踹了他一脚:“给老子滚!都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你咋这么毒舌!殷子枫说得话都比你好听!”
曾恺杰懒洋洋地回了一句:“关殷子枫啥事?他不是只会挖苦沈杭吗?我就没见他的毒舌用在别人身上。”
苏宇一听,也附和道:“对对。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裘向哲听着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身旁却安静的不得了,忽然感到不太对劲,“沈杭,睡着了?”
“没……”沈杭有气无力地说。
“往常就你话最多。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讲了?”裘向哲躺在沈杭的右边,觉得他挺反常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难受吗?”
沈杭嘴里叼了根野草,两眼发直地望着头顶的湛蓝天空:“我没事。”
“没发烧啊……”裘向哲嘀嘀咕咕地又躺了回去。
沈杭猛地挺起上半身,伸手紧紧握住裘向哲的手。
掌心相触的一瞬间,一股魔性的电流窜过两人的身体。
“卧槽……你干嘛?”裘向哲反手就给了沈杭一巴掌,抽在他手背上:“弄得我浑身直发毛。”
“呃……我就做个实验。”沈杭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抖了抖身体:“果然很恶心啊……”
听着两人尬聊的曾恺杰顿时来劲儿了,“来来来,做实验你怎么不找我。”一把拉住沈杭的手,和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