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死敌的粮真香(66)
季小萌委委屈屈的,珍之又珍地将潜水艇递给沈棠,瞪着季归鹤,见他和沈棠走出玩具房,才一溜烟跑出来,谨慎地锁好锁,又瞪了他一眼,回房间看头痛的作文去了。
季归鹤挑眉:“臭小子,我也有钥匙。”
沈棠忍不住笑:“你干嘛欺负他呀。”
“没欺负,这臭小子就是欠,第一次见面,不敢在你面前皮,以后就知道了。”季归鹤说完,带着沈棠往后院走去。
季爸爸和季妈妈接受的是西式教育,季奶奶却钟爱古典,后院布置得很有江南水乡的味道,四角石灯造型古朴,红墙上攀着茂盛的常春藤,青竹中间是一条鹅卵石小道,四下只有风徐徐吹来时,沙沙拂动竹叶的声音。
季归鹤和沈棠并肩走在小道上,偏头看他,再次问道:“感觉怎么样?”
沈棠无奈:“真的很好,没有一丝不适。”
“真的?”季归鹤站定,微微弯下腰,与他平视着,“岁岁,我觉得你心里有事。”
沈棠静了静,本来羞于开口,对着季归鹤深邃温和的双眸,还是说了出来:“也没什么,就是见到这么好的家人,突然想起我小时候。”
季归鹤安静地听他说。
“我从记事起就在公司训练了。”沈棠顿了顿,“他们一面安抚我的情绪,一面又给我灌输父母利用我、已经抛弃我的观念,只想让我成为摇钱树。我小时候没玩过这些玩具,父母也没陪在身边,有时候看到那些被父母背着的孩子,就很羡慕他们……”
沈棠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经常想,被爸爸背起来是什么感觉。”
季归鹤静静地盯了他片刻,忽然转身蹲下,侧过头来:“上来。”
沈棠还陷在自己的情绪里,茫然地看着他。
季归鹤也不催促,等待了几秒,沈棠迟疑着趴到他背上:“你干什么?”
“背你。”季归鹤托着他的屁股站起来,走得很稳。沈棠暗暗嘀咕,总觉得被占了便宜,却不由自主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季归鹤的背宽阔温暖,仿佛只要被他背着,就永远不会摔倒。
后院这条小道有点黑,季归鹤走得缓慢,两人贴得很近,他好像能听到沈棠略微急促的呼吸和心跳,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偷偷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暗地里羡慕的小孩儿。
真想走过去抱起他,告诉他,宝贝别难过,你也有人背。
他一步步走向亮着灯的小亭子,仿佛背着沈棠,从黑暗走到了光明。
沈棠的眼眶微微红了,走到尽头时,竟然不太想从季归鹤背上下去。季归鹤也不急,慢悠悠地又走了两圈,领子被扯了扯,会意地放下他。
转头见沈棠果然红了眼,他捏捏沈棠的鼻子,宠溺笑道:“不哭,爸爸疼你。”
沈棠的一腔感动梗在心口,差点提脚踹过去:“滚!”
作者有话要说: 季小萌:好吃不过饺子……
好了,季小萌被他哥打晕了,祝大家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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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刚才伯父伯母叫你上去说什么了?”
“他们对你很满意。”季归鹤对被撅蹄子毫无怨气, 和沈棠坐到小亭子里, 悠哉悠哉地道, “我爸让我对你好点,绝对不能欺负你,我妈劝我早点把你拐回家, 不然跟别人跑了就没我的份了。”
沈棠没那么好骗:“瞎贫。”
“也差不多。”季归鹤稍微犹豫了一下, 缓缓道,“爸知道我们的情况后,查了查你的资料,说你不容易, 警告我不准学那些纨绔少爷玩弄感情,不然就打断我的腿, 逐出家门,刚巧我妈想收你这个儿子。”
对上季归鹤略显担忧的眼神, 沈棠倒是无所谓——季家人知道他和季归鹤的事后, 肯定会查查他的身世背景, 所以聊天时不触雷点, 知道他的喜好。
这再正常不过,换做是他,如果沈玫跟谁交往了,他也想了解透彻那个人, 无论用什么手段,免得妹妹被人骗了。
“季先生以后可得小心点,我有人撑腰了。”他望着季归鹤的脸, 开玩笑似的,“这颗心给你,易碎,不好哄,请轻拿轻放,不然……”
“不放。”季归鹤闻言,握紧了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叹气似的,声音低低的,“不可能放。”
沈棠将头靠到他肩上,闭上眼反握回去。
枫红湾居离市中心有点远,天色已晚,不太方便回去。
季奶奶拜完佛,在季妈妈期待的眼神里,开口留了沈棠。
房间就安排在季归鹤常年不住的房间对面,季妈妈显然是早有预谋,客房干净整齐,摆放了不少名贵的装饰,衣柜里睡衣的大小正好,就差在房门上挂个写着“沈棠”的牌子。
季归鹤的脸皮再厚,也不可能要求让沈棠和自己一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妈领沈棠进了屋,静心等待了十分钟,开门过去讨媳妇儿:“岁岁,开门。”
三楼除了他俩就一只季小萌,季归鹤不把未成年的小弟放在眼里,简直肆无忌惮。
沈棠开了条门缝,警惕地盯着季归鹤:“我不和你一起睡,明早被发现的话多尴尬。”
“不一起睡。”季归鹤诱哄,“来我屋里看个宝贝。”
沈棠已经被骗过一次,毫不动摇,眼里清晰写着“我就是死,从这跳下去,也不会跟你去你的屋”。
季归鹤沉吟了一下:“想看我小时候的照片吗?”
两分钟后,沈棠坐进了季归鹤的屋里。
两个大人毫无顾忌,没注意到斜对面的屋门半开,露出张板着的小脸,盯着大尾巴狼把小白兔拐进了屋,眉头紧拧。
季归鹤的爱好广泛,墙上挂着摄影作品、油画、国画,甚至是书法,风格各异,却奇异地融合在一起。各种稀奇古怪的摆设,异国风情与传统古典兼备,实在是个大乱炖。
屋里的风格不是沈棠想象的性冷淡,因此他更为好奇,东瞅瞅西看看。
季归鹤在书架上找到相册,转身冲他招招手:“宝宝,来。”
见沈棠还在好奇地张望,他无奈笑笑:“别看了,我没在这儿住过多久。”
沈棠这才点点头,放弃寻觅屋里季归鹤的生活痕迹,跟着季归鹤坐到床上看相册。
季归鹤在旁边讲解:“我出生时,爸带着妈在国外发展,那几年比较关键,我五岁时才回了国。姐姐大我五岁,是奶奶带大的,偶尔回国,就是大姐和奶奶带着我。”
小时候的季归鹤又皮又欠,沈棠听他说着,唇边带了笑意,再往后翻了翻,眼前一亮。
照片里的小男孩儿看着比季小萌要小一点,但五官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表情。照片里的男孩儿穿着白色内衬、黑色小西装,打着漂亮的领结,像个小绅士,表情神气又可爱,眼睛乌溜溜的,望着镜头,笑容能甜到人心里去。
他忍不住摸了摸那张照片,抬眼看季归鹤:“这张照片可以给我吗?”
“不可以。”出乎意料的,季归鹤拒绝了。
沈棠愣了愣,还没想出理由来占据这张照片,忽然被压着上半身,倒到柔软的大床上。
“不能免费拿,得支付点代价。”季归鹤的手撑在他的颈边,低头看他的神情带笑,眸光火一般炙热。
沈棠与他对视着,挑了挑眉,却不答话。温热的吐息从额间缓缓下落,季归鹤用头轻轻蹭了蹭他的颈窝,微微用力,压紧了身下的猎物,像条向心爱的猫求欢的大狗,轻飘飘的、细碎的吻从沈棠脸颊上,滑到唇边。
沈棠不由绷紧了身体,季归鹤的接触暧昧得过分,身体里涌动着某种让人焦躁的热潮。
他张开唇,无声地呼出口气,想缓缓这种燥热,却被山上的捕食者抓住机会,发起进攻,唇上贴来另两片温热的唇,辗转厮磨,贪婪又强势地勾挑。
后腰被重重揉了揉,沈棠在迷蒙间察觉到那只手在往下,探向了……
他的呼吸微微一顿,季归鹤的吻却热情得缠人,他好不容易解脱了嘴唇,眸中不自觉地布满了水雾,紧张又不安:“小鸟……”
这好像,和平时的亲密不太一样。
季归鹤抬头看他,黝黑的眸底似乎有什么在燃烧,不需要他解释什么,沈棠已经从他身体的变化得知了答案。
“可以吗?”季归鹤又在吻他的唇,一下一下,亲密连绵。
沈棠被这样的接触弄得喘不过气,努力平稳呼吸:“不是……来看相册吗。”
季归鹤轻轻笑了:“谁管它。”
他又深深吻了下去,抱着沈棠在床上滚了一圈,谁也没发现那个倒霉的相册掉到了地上。
像一滴水坠落到干涸的沙漠里,亲吻远远不够满足于年轻的身体的渴求。沈棠的呼吸也乱了,T恤被扯高,露出一截细瘦却不显得干柴的腰身。他几乎要被扒光了,嘴唇被亲得湿红微肿,眼见着擦枪走火、情势控制不住时,忽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两人的动作都是一顿。
沈棠清醒过来,季归鹤蹙了蹙眉,打算忽略继续。敲门声又砰砰砰响起来,连绵不绝,非常恼人,与此同时,还有季小萌的声音:“沈棠哥哥,沈棠哥哥你在里面吗?需要我冲进来救你吗?”
沈棠:“……”
季归鹤:“……”
沈棠望着季归鹤泛着红的双眼,觉得季先生就差把“欲求不满”四个字写在脸上了,忍着笑意,推开他坐起来,却又被环着腰,亲了亲后颈,季归鹤闷闷地道:“别管他。”
“差不多行了啊。”沈棠应了季小萌一声,又压低声音,“万一小萌真叫伯父伯母来开门,你不要脸我还要。”
季归鹤郁闷极了,又亲了他一口,眸中的火焰不灭反涨,声音微哑:“我等会儿去找你。”
沈棠拍拍他的背:“你……先去浴室处理一下吧。”
季小萌还在坚持不懈地敲门,沈棠对着镜子又理了理衣物,确保不会教坏未成年,才开门走出去。
小孩儿穿着件绿色的小恐龙睡衣,仰着脸看他,可怜巴巴的:“沈棠哥哥,我一个人在屋里有点害怕,可以和你待一会儿吗?”
瞅着这礼貌又可怜的小模样,沈棠登时心软,牵着小弟弟往客房里走。
季小萌上学早,今年才十一岁,发育迟缓,只到沈棠手肘下,身后绿色的长尾巴一摇一晃,装得乖乖巧巧的样子,趁着沈棠不备,往季归鹤的屋里看了一眼,露出个得意的笑容。
让你威胁我。
两个小时后,崇尚健康作息的季家陷入了黑暗。
沈棠捧着季小萌带来的故事书,不甚熟练地给他讲了几个故事。小孩儿也不嫌弃,反而很亲近他,到哪儿都粘着。
于是等半夜偷渡过来的季归鹤轻手轻脚走进屋,发现不属于本领域的域外生物季小萌时,心情瞬间糟糕到了极致,面无表情地观察了几秒,准备提起他的尾巴直接扔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