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总是梦见超黏人的男友是冷酷渣男这回事(40)
“行了,该传达的我也传到了,我说怎么样,现在跟我走不?外面那雨一时半会儿我看是停不下来,趁着现在天还亮着,我们赶紧出发吧,别等会儿雨又大天又黑,容易出交通事故。对了我跟你说,我前两天新提了辆超跑,贼拉酷炫,带你坐坐?”
手铐已经勒到了我的小臂中部彻底卡住了,现在再想移动哪怕一毫米也绝非易事,我并不泄气,依旧努力将手往前挤。手铐虽然并不锋利,但也足够坚硬,我的手臂已经被内环蹭破了皮,越来越多的表皮渐渐与我的血肉分离,几滴鲜血顺着我的小臂往下流,而有了血液的润滑,我的手终于得以又往前移动了极小的幅度。等等,再等等,我、我就快要碰到台灯了!
“好啊,但我得回房间先身衣服,要去见爷爷我总不能穿身睡衣去吧,否则又该被他念叨了。你先下楼等我吧,我马上就来。”
“成,那我先下去了,你快点啊。”徐修奇说完之后,我就听见外面又响起了脚步声。
不要走,不要走!我在心里疯狂呐喊着,我的指尖已经碰触到台灯的表面了!再给我几秒钟,几秒钟就好!不要走,救救我!!!
“吱呀——”是门从里面被拉开的声音。
“对了。”徐修奇说。
“怎么?”
“你不是说邢择还在外面吗,你跟我走了,他等会儿怎么进门?”
我费力地把台灯移到了桌沿,现在只差最后一推——!
“他走时带了钥匙的。”
“哦这样啊,那我先出去了,拜~”
“嘭!”
“砰!”
小剧场:
沈嘉烟:没有什么能够将我和邢择分开!我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爷爷:沈嘉烟你过来一趟。
沈嘉烟:好的爷爷,马上( ˙-˙ )
THE END 6月31日
“可惜哦,徐修奇好像没有听到你的求救呢。”
沈嘉烟一边轻佻嘲讽地说着一边从外面拉开卧室门,在视线触及我鲜血淋漓的右手时,他脸上的笑容瞬时冷凝,眼神一下变得阴寒可怕。我害怕面对沈嘉烟,便紧紧闭上眼,将头扭向一边。
室内静默了一瞬,便再度响起他从容轻缓的脚步声。
“痛不痛?”耳边是沈嘉烟温婉和善的询问,“我问你痛不痛!”话音未落,沈嘉烟的指尖便毫无预兆地一把刺进我裸露出血肉的伤口!
“呃啊啊————!!!”我痛苦地猛然睁眼,爆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细密的冷汗从我的额际渗出。
沈嘉烟居高临下地站在我身旁,阴恻恻地注视了我一会儿,就一言不发地转身快步离开了卧室。我痛得想在床上打滚,可惜四肢却被紧缚,连翻身都做不到。
滑落的冷汗沁湿了我的眼角,雾气朦胧的视野里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直到他走到近前,我才意识到这是去而复返的沈嘉烟。
他手上提了一个家用医疗箱,面色还是阴沉晦暗。我嘴唇泛白,看着他时右眼眼皮痉挛一般失控地跳个不停。
但奇迹的是沈嘉烟竟然没有惩罚我,而是冷着脸给我简单地处理并包扎了伤口,手法娴熟。他的力道说不上轻柔,相反还在最后打结时报复似的故意加重了力气,我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之后沈嘉烟又把手铐都摘了,重新给我的脖子栓上了那条银色锁链。做完这一切他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一下自己。前前后后也才几分钟。
临走前,沈嘉烟折返回床前,我见他来势汹汹,面色不善,以为他又犯病了要折腾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沈嘉烟见我怕他,更是目露凶光,一把拽过我脖子上的链子将我扯到他身前,低下头狠狠地咬在了我唇上,霎时,一股腥甜的铁锈味在我的唇齿间弥漫开来,我微微蹙了蹙眉。
啃咬了好半晌,他终于放过我。分开后,我的嘴唇破了好大一块皮,抿抿嘴都疼。沈嘉烟的嘴唇也不可避免地沾了些我的血,鲜血在苍白的唇上氤染开来,嫣红一片,倒是无端为他添上了一抹妖冶鬼媚的奇异风情。
一吻毕,我气还没喘匀,沈嘉烟便扯着我的头发逼得我后仰,露出了脆弱的脖颈。
“嘶——”我皱紧了眉头,倒抽一口冷气。沈嘉烟贴着我的耳朵,阴沉而偏执地开口威胁道:“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会儿,回来再慢慢收拾你。你要是还敢逃跑被我抓到,我一定操、死、你!”
自我失忆后,沈嘉烟很少如此不加遮掩地展露他赤裸裸的恶意。所以他一松手后我就立刻退到了离他最远的角落,靠着冰冷的墙,我才勉强找回了一丝安全感。
沈嘉烟又恶狠狠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于转身离开了。
听见门被摔上的一声巨响后,我不堪重负地顺着墙滑躺在了床上。我疲惫地望着天花板,虽然沈嘉烟暂时离开了,但我却根本轻松不起来,反而因为他的话而一直紧张地惶惶不安。
寂静的密闭室内会无限制地发酵一个人对未知最坏的设想,就在我的大脑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之际,我听见外门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我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了。
大门打开之后,紧接着便响起一阵急促紧密的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
这一连串快而重的脚步声像一把鼓槌猛烈地敲打在我的心鼓上,我的心跳声几乎和脚步声同频,短短的几秒于我而言漫长得近乎一个世纪,我的脑子里走马观花般快速闪过几个念头,沈嘉烟不是说去他爷爷那儿了吗,怎么会这么快回来?难道他根本就没去,这只是对我的又一次考验?他说过他回来要收拾我,他这次又打算怎么折磨我……
这种想象带来的提心吊胆的煎熬并没有持续太久,所有漫无边际的可怕幻想都终止在了一扇被打开的卧室门。
“你果然在这里。”
“向昭旭?!”
直到坐上了向昭旭的车,我都还没缓过神来,明明周围的一切都是真切存在的,可我却充满了一种不真实感,我不敢相信,我……我就这样逃出来了?
“啊?”我好像听见向昭旭问了我什么,但我刚才一直神思恍惚,没听清楚,便疑惑地出了声。
“你的证件都放在哪儿?”向昭旭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一板一眼像一个早已设定好程序,永远不会出错的机器人。
结合我目前想起来的记忆,我推测我所有的证件应该都在我车祸前租住的那套房子里,于是我赶紧告诉了向昭旭地址,那套房子我一租就是一年,现在仍在租期内。还好当时沈嘉烟把所有的钥匙都放在了一处,连我家的钥匙都在书房的暗格里,不然我就算逃出来也要回不去。
“轰隆隆——”
车窗外炸响一道惊雷,雨帘密集到即使雨刷一刻不停地挥动着,挡风玻璃前的视野也仍是一片白茫茫。夏季暴雨的天气总是闷热又潮湿,所幸向昭旭开了空调,使得车内的时光显得不那么难捱。
“对了,昭旭,你让我回家拿证件做什么?”
“我叫人买好了九点半的机票,目的地是你的家乡。你现在需要离开A城回去躲一阵。”
“等等……我不太明白,你不是说沈老先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还是他让你和徐修奇来救我的。既然如此……”
“没有用了。自从上次沈嘉烟骗过了薛医生从老宅搬出来后,他就一直联合外人稀释他爷爷的股份,现在沈爷爷已经差不多被架空,以后怕是更加无力插手沈嘉烟的事了。”
“怎么会这样……”向昭旭的叙述平铺直叙,而我却因他的话出了一身虚汗,瘫软在座椅上,“那要按你说的,沈老先生已经自顾不暇,那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帮我?”
向昭旭罕见的沉默了,宛如一个出现意外故障的机器人。过去好几分钟,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我的问题时,他缓缓开口:“……或许沈爷爷只是不想让嘉烟再步了沈伯母的后尘吧。”
向昭旭语焉不详的解释加深了我的疑惑,我想要继续追问,但向昭旭却三缄其口,见他实在不愿说,我也没有办法,只能靠着靠背将视线投向窗外,独自在心里想着事。
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天,越来越黑了。
之后的路程我们谁也没再说话,不知不觉,车已经驶到了我家楼下。
“我就送你到这儿,现在要赶去沈宅那边了。修奇没有按计划半小时发送一次动态,那边很可能出了意外。我已经派了人在机场接应你。拿着,这是一部新手机,具体地址就在里面。现在已经九点,你还要半小时时间,带好证件就马上赶过去,越快越好,知道了吗?”
我接过向昭旭递给我的手机,凝重地点点头,转身便朝六楼飞奔。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我跑进家里翻箱倒柜的寻找着,意外地在沙发底下找到了它,果然,身份证就在家里!找到后我一刻也不敢耽误,攥在手心里就赶紧转身准备往外走,就在这时——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
我所有的动作都停滞在了这一瞬,全身的肌肉都因为过度紧张而紧绷了起来。
“叮咚——叮咚——”
停了三秒,门铃有条不紊地响了起来。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连呼吸都尽量放轻,门外除了规律的门铃声外,死寂无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突然笼袭了我全身,我的瞳孔都因为恐惧而微微收缩。
“叮咚——叮咚——”
我咽了口口水,尽量不发声地,小心翼翼地凑近大门,我推开猫眼上的盖子,将眼睛贴近猫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失控地尖叫,两股战战,一下摔在了地上。
透过猫眼,我、我看见了一只染血的眼睛!
“太好了!阿择,你果然在里面!”外面传来了沈嘉烟兴奋快乐的声音,他用力地拍着门,“阿择,你快开门让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