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对(12)
纪响云的毛衣是件中领套衫,霄尘以咖啡色粗毛线为底,再编入奶白细羊毛织成细腻的花色。这件毛衣,大方中不失优雅,宁静里透着奔放,与纪响云的气质搭配的恰到好处。霄尘不禁为自己的眼光叫好。
纪迹看了半响,闷声道:“给他穿太可惜了。”
^_^纪迹吃醋了。霄尘挨着小爱人,把性感的颈项凑向对方的嘴唇,任由他轻咬着撒气。“纪响云他是谁呀?纪迹的哥哥啊。所以,我才给织了件毛衣。纪迹怎么反而羡慕他了?”
他知道尘尘是爱屋及乌,可瞧着纪响云那得意劲,心里就泛酸。纪迹捞过霄尘,把他置于怀内,背靠着自己看电视。
霄尘感觉到爱人无言的委屈,他搓摸着纪迹交握于自己腰间的手掌,默默安抚。偷偷笑道,纪迹真像只闷闷不乐,粘在主人身边耍脾气的大狗。
“休鸣先生主导的电影,电视剧都广受好评。我也是您的影迷。请问,您最近有没有想尝试的题材?”美艳的女主持亲切地询问。
纪响云一副贵公子的派头,双臂环胸翘着腿,朝摄像机送了个免费的微笑道:“这段时间,我看好恐怖片。”
“休鸣先生,一直接触的是文艺、武侠、战争,或是科幻的剧目。恐怖类型,好像是第一次涉及?”完全被抛弃一边的男主持,适时地插了几句。
混蛋!纪迹在心中怒骂。
果然,纪响云清淡地笑道:“凡事总有第一次,我比较喜欢挑战。不过,我想应该没有什么风险,毕竟青空的书迷可是很多的。”
O_O纪响云这算是投桃报李吗?自己送了他一件毛衣,他要把自己的书拍成电影作为回报?霄尘瞅着屏幕,感到腰间的手臂紧了紧。
“青空?”女主持好奇地问:“新兴的小说家吗?我都没听说过。”
“你不知道情有可原,那是年轻人爱看的体裁。”纪响云三两拨千斤道。
纪响云的讥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女主持才二十出头,竟被他说成大婶级人物。难怪女主持的脸蛋窜过七八种颜色,胸部剧烈起伏,捏着拳头僵笑。名人访谈是直播节目,电视台也只能由得她自我破坏形象了。
男主持一看风向不对,立马扯开话题道:“休鸣先生,作为全球知名的模特,穿着一项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您今天的搭配,时尚不失典雅,想必又将掀起一股秋季服饰的风潮。特别是您这件毛衣,不仅颜色漂亮,针线也很细腻。请问,是什么品牌?”
纪响云笑容满面地冲男主持点了点头,在其受宠若惊的同时答道:“这毛衣是朋友亲手为我织的。”
纪响云的说辞出人预料,女主持心怀不轨地问:“休鸣先生说的朋友,是不是指女友呢?”
“能织出这样合适休鸣先生的毛衣,对方一定是个温柔的女人。而且,非常用心。”影星私生活,是业界最喜欢讨究的话题。男主持忍不住亦插上一脚道:“休鸣先生既然把衣服穿在身上,是不是已经正式交往了呢?”
纪响云没有接话,只是饱含深意地笑道:“虽然不是名牌,却是让我最满意的一件毛衣。”
他这么说什么意思?男女主持对望一眼,立即想到第一手消息。不禁,争先恐后地询问。
“休鸣先生的意思是不是好事将近?”
“能不能告诉我们,这个幸运的女孩是谁啊?”
对于主持人的穷追猛打,纪响云但笑不语。
狗屎!纪迹恨不得一拳揍上纪响云高傲的下巴。
霄尘体味着腰围的松紧度,翘了翘唇角。伸手抬起遥控器,换了个频道,转过身贴着纪迹温暖的胸口,星辰般明亮的眼睛注视着纪迹深沉的眸子。“纪迹,你生气吗?”
-^-纪迹放开霄尘,翻身趴入棉被,把脸埋入枕头里。
霄尘顺着纪迹的发丝,柔声道:“纪响云想把我的书拍成电影,纪迹一定不甘心吧?但是,为了提高我的知名度,你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纪迹丢开枕头,扑入霄尘怀里,脑袋磨着他的腹部。
“纪迹,你该知道,我想成名早可以一步登天。可惜,我不屑,放弃了捷径。我每天慢慢的写作,投稿被退了无数次。我烦躁、伤心、低落……成为我创作中的每一点每一滴。”霄尘怀念的眼神中充溢着苦涩。“当出版社终于录取了我的一篇稿子时,我觉得一切的付出,都是成功的代价。俗话说得好,梅花香自苦寒来,越是艰难的经过,得到的幸福感更是无与伦比。”
霄尘摸着纪迹俊逸的脸庞道:“功名利禄,过往云烟。我有了纪迹,你以为我还会在意其他事吗?纪迹,我们不会有孩子。你我的存款,足够我们生活几个世纪。平凡如我,只想每天这么平凡地过。”
尘尘,果真是最了解他的。按自己的实力,早可以把尘尘送上畅销作者的榜首。但他怕伤了尘尘的自尊心,只能默默支持着爱人的创作。爱需要付出,不论双方多少,纪迹只明白,他少了尘尘,将再不能独活。
不知何时,是谁先吻了对方。两人脱去衣物,彼此抚摩着爱人火热的身躯,宣泄着最原始的欲望。
电视噗的一声关闭,室内转为一片漆黑,仅泄漏出情人们性感的呻吟。
隔天。
姜茹穿上新衣,拖着老公,抱着孙子,去见闺中密友炫耀。
“小茹,两个月不见,你好像年轻了十岁!”新巧超商的董太太,拽着自家的老公,朝姜茹招呼道。
以美容品起家发迹的阔太太王氏,上下打量着姜茹,感叹道:“哎唷!你这件衣服是哪里买的?太衬我们这个年纪了。”
萧太太摸了摸毛料,赞不绝口。“这羊毛好啊,又软又暖和,颜色配得更好。你看,米色大圈花纹为底,右胸织了两只黑的发紫的大斑蝶。清新爽快,不用乱七八糟的颜色,单是这复杂的织法,从不同角度看上去就有不一样的颜色。”
董太太急忙问道:“小茹,哪里买的?老朋友了,也不告诉一声。”
姜茹过足了被夸的瘾,扫了对方一眼,抬着下巴道:“我儿媳妇织得。”
“岳浓吗?没想到她有这么好的手艺!”
“不是妈妈,是霄哥哥织得!”缘缘撅着嘴抗议。
“唷!”萧太太抱起脚边的缘缘,笑道:“缘缘穿得好漂亮啊!这件卡通毛衣是妈妈买得吗?”
缘缘皱眉道:“我们家穿得衣服都是霄哥哥接得。”
“小哥哥?”董太太疑惑道。
姜茹拉着老公坐上沙发,解释道:“缘缘说的霄哥哥,就是霄尘。我跟你们提过的,纪迹的男老婆。”
“什么?这些毛衣全是他接得?”王太太盯着纪荣看了好久道:“纪荣这件淡灰的,和你是配套的吧?你那件花纹大,你老公的花色小,背面右下脚到前胸织成一片黑牡丹,不但高贵而且雅致。蝶扑牡丹,是一套情侣衫啊!”
“纪荣啊,你穿着显年轻。好像我们不是一辈人了!”董太太的丈夫打趣道。
姜茹得意的说:“我还有两套更漂亮的呢!霄尘还织了围巾、手套、风帽,都是配套的。今天不冷,我就没有戴。下次,来我家,好好给你们看看。”
“昨天,我在名人访谈里看到响云!他说女朋友接得绒线衫。”王太太笑道。
“电视上的话,能信吗?那小子哪有这福气!”纪荣笑骂道。
“小茹,霄尘这样讨好你们,你说是不是……”
姜茹小手一挥道:“他不用讨好我们,纪迹也会把什么都给他。听纪迹说,霄尘家里人故世的早,他想孝顺都没人受着。现在有了我们,这不,多好的孩子!”
“小茹,你命真好!男媳妇都那么贴心。”王氏叹了口气说:“我家的媳妇,不要说织毛线,就是烧水也不会。从来想不到买什么东西孝敬,只会开口要钱。”
“对呀!平日不关心,以为节日里送了两盒点心,我们就要事事听她的。”
“霄哥哥,还做过月饼哦!”缘缘为哥哥的孝心宣传美名。
“瞧瞧,人比人,气死人!不说了,不说了!”董太太摇着脑袋,靠近姜茹献媚道:“小茹啊,能不能请你儿媳也给我们织一件?我出钱,随他开价。”
王太太附和道:“是啊,我也有这个意思。钱留着有什么用啊?留给小辈,还不如自己花。”
“这……恐怕不行吧?”姜茹不知道自己炫耀,还闹出后遗症来。呆了呆,没主意地探向纪荣。
纪荣别开目光,一副置身事外的态度。
萧太太不失时机地劝道:“小茹,你跟他说,十万我都要了!到了这把年纪,不趁现在享受,都要入土了。”
姜茹环顾四周,对上几道殷切的视线,只能咬咬牙关,掏出手机,拨上霄尘家的电话号码。
“喂?”
姜茹一听,是纪迹的声音,心道不妙。“纪迹,是我。”
“哦,妈啊。什么事?”
姜茹吸了口气,定定神道:“纪迹,妈妈的几个朋友很喜欢霄尘接得毛线衫。能不能请他再接两条?”
……
等了等,没有回音。姜茹壮着胆子,接着说:“纪迹,不是叫霄尘白接得。她们说一条十万都要,你看行吗?”
“你说呢?”啪——!纪迹猛地挂下电话。
姜茹捂着险些震聋的耳朵,没好气道:“看,我说没戏吧?”
……
一星期后——
“这些狗仔队真是无孔不入!我还怎么出门啊?”纪响云抱着脑袋发牢骚。
纪诗取笑道:“谁让你在访谈里这么说得?活该!”
“老天!要多久才放过我啊?那些毛衣厂商和编织大师,走秀的模特,一个个打电话问我毛衣的来历。竟还有人,拿刀威胁我不准结婚。”纪响云敲着红木桌道:“更可怕的是,我的小窝快要成衣店了。我又没说喜欢毛衣,为什么约过几次会的女人都寄毛衣给我啊?”
纪诗挑眉道:“要不要给你派两个保镖挡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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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茹白了眼纪响云道:“你还算好呢!我真是里外不是人,董太太她们吵着要毛衣,纪迹防我像防贼一样。”
纪荣喝了口茶,插话道:“谁叫你爱炫耀呐!如今,感觉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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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诗,纪荣偷摸着身上的毛衣笑道,这种好事就该心里偷着乐。否则,还不闹得人人眼红,鸡飞狗跳!
霄尘家,客厅。
“纪迹,不要再把你二哥的行踪透入给记者。也放你妈一码,别叫人对她朋友洗脑说我织的毛衣有多好了。”
纪迹推开手提电脑,一把抱住沙发上的霄尘,奸诈地笑道:“既然尘尘劝我,那么就饶了他们。”
―_―///一件小小的毛衣,都能掀起这样的风波,人生真是到处充满了激情啊!
[正文:感冒记]
纪迹早晨起床,感到鼻子堵住了,有些难受。广播里每天说着小心感冒,愣是被他赶上了。但他不愿霄尘担心,扒了几口饭,便去了D大。
上课时,纪迹昏昏欲睡,浑身发冷。好容易熬到中午进食堂,端了饭,却一口吃的欲望都没有。纪迹干脆罢课,躲在保健室躺了一下午。睡得那叫一个难受,身子忽冷忽热,做得尽是恶梦。纪迹四肢乏力睁不开眼睛,使他似梦非梦,似醒非醒地挨了几个小时。
傍晚纪迹迷迷糊糊起身,已是华灯初上之时。他也顾不得难受,掀了被就往家跑。他记得今天是星期二,该他做饭,没料一觉居然睡了这么久。
踏入家门,室内一片寂静。纪迹喊了两声,确定霄尘不在,马上拨了对方的手机。当知道霄尘是出门买菜做饭,心下稍安。随即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
纪迹再次醒来,一股浓烈的消毒味率先窜入他迟钝的鼻腔。他睁眼打量,雪白的墙壁,宽敞的空间。心道,这不是医院的病房吗?纪迹猛地撑起上半身,手一软,又倒入棉被。给他这么一折腾,到把床畔守候的霄尘惊醒了。
“纪迹,现在感觉怎么样?”霄尘拉过纪迹吊盐水的右手,轻轻抚摸,凑向前小声问道。
纪迹瞅着霄尘憔悴的容颜,心底顿时泛起滔天的内疚。他哑着嗓子安慰。“尘尘,我没事。你别担心啊。”
霄尘拨着纪迹耳边的乱发,淡淡地凝视着情人心虚的眸子。“还说没事!你知不知道,我回家看到你昏倒在浴缸里,叫也叫不醒的那种感觉?纪迹,你明白我多怕吗?”
霄尘掏出备用的温度计,塞入纪迹的口中,缓了缓心绪说道:“我替你穿上衣服,扶你下楼,开车来医院。挂号、排队、看病、填住院表……做那么多事的时候,我心里就一个怕字。医生说,你得了急性感冒,高烧四十一度。”霄尘的掌心贴着纪迹滚烫的脸颊私语。“纪迹,我的心在哭,你知道吗?”
“尘尘!尘尘,对不起!”纪迹心慌意乱地抓紧霄尘游移的手,赶忙解释。“尘尘,我是不想你担心。也没想会病得这样厉害。”他本意是体贴爱人,可惜事与愿违。
霄尘取出纪迹口腔的温度计,看了看,三十九度八。他叹了口气,从床头柜面的塑料袋里拿出一次性冰枕,搁纪迹脑门上。
“尘尘,对不起。别不理我。”纪迹拽着霄尘的袖口,苦涩地哀求。
霄尘冷冰冰的视线,对上纪迹可怜兮兮的目光。半响,柔了柔眼神,语重心长道:“纪迹,我宁可担心,也不愿受怕啊!”
纪迹听得一阵心碎,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呜咽地保证。“以后不舒服,我马上告诉尘尘。真的,尘尘相信我。”
“嗯。”霄尘轻笑地压着激动的纪迹,点头道:“我信。来,纪迹躺好。肚子饿了么?医生交代,晚上还要吃一次药,纪迹先吃点东西,养养胃。”
霄尘弯下腰,提起保温杯,拧开盖子,挖了一勺递往纪迹唇畔。
“好香啊!”纪迹喝了口粥,情不自禁道。
霄尘含笑道:“童子鸡熬汤煮的粥。里面还放了纪迹爱吃的草菇和香椿。”
纪迹的舌头麻麻的,吃不出原味。但霄尘这么一说,顿时胃口大开,吃了半杯子热粥。他几乎可以想像,尘尘是怎样在百忙之中,抽空为自己熬粥。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端着保温杯,在昏睡的自己身旁等候的。
喝了粥,霄尘喂纪迹吃药,陪着他吊完盐水。回家前,替纪迹擦脸洗脚,并倒了尿壶。
霄尘刚走,纪迹便从临床的病号口中得知,已经午夜十二点了。他的心,一丝丝地抽痛着。回去的路上,尘尘一个人多冷多寂寞啊!今夜,尘尘独自一人,躺在那张大床上,他会哭么?
半小时后,纪迹不顾医院不许打手机的禁令,翻出霄尘特意留下的摩托罗拉拨号。“尘尘,到家了吗?”
“嗯。纪迹,我在床上呢。早点睡,别担心我。”霄尘顿了下道:“我爱你,纪迹,快些好起来。”
“好。尘尘,也快睡。再见,我的宝贝。”纪迹柔声道别,把手机搁枕边,轻笑着闭上眼睛。
第二天六点,霄尘提着塑料袋跨入纪迹的病房。他取了杯子牙刷,让纪迹坐床上刷牙,脸盆当洗脸台用。梳洗过后,霄尘拿出干净的睡衣,给纪迹换上。接着喂饭、递药、量温度、请护士为纪迹挂盐水。收拾完一切,霄尘九点离开医院。
“小弟,那是你亲哥?”隔床病人随口问道。
纪迹自然地回答:“我老婆。”对尘尘的付出,纪迹满心满眼皆是感动。喟叹着,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中午十一点半,霄尘准时来到病房。他捧着个大西瓜,手里拎着两个保温杯。
房内的病号,都好奇地望着纪迹夫夫的互动。
“纪迹,好些了吗?”霄尘摸摸纪迹的额头。
纪迹笑着点头道:“好多了,尘尘放心。”
“好像热度是退些了。”霄尘把西瓜放在床头,拉过椅子,坐纪迹身边打开保温杯。“皮蛋豆腐、抄三鲜、清蒸排骨,还有你爱吃的黑鱼汤。”
纪迹在背后垫了个枕头,满足的吃着霄尘喂到嘴边的饭菜。“好好吃!尘尘,豆腐好嫩啊!”
“用豆花合着嫩豆腐绊的,加了早上回去时买的皮蛋。你喜欢就好。”霄尘扯碎大排,挑了块香喷喷的粉蒸肉,夹入纪迹嘴里。
“排骨,很入味啊!尘尘,再来一块。”
“好。”霄尘伸手擦了擦纪迹嘴边的油渍,送上美味的排骨。
纪迹与尘尘说说笑笑间吃完饭,霄尘让他端着鱼汤,慢慢喝。病房内,充满了黑鱼汤幽浓的香味。
“真鲜啊!”纪迹夸道。
一旁的病员受不住,嚷道:“小弟,你别说啦。把我们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有的病号,先前还瞧不起同性恋人,此番一看,恨不得自己就是纪迹。他们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揪着纪迹怀里的鱼汤,心痒难耐。
二号病床的中年男子,忍了忍,没忍住,对来院探望自己的老婆央求。“春花啊,医院食堂的东西太难吃了。你琢磨着,给我做顿好的吧?”
女人听了,立马丢了个白眼道:“你知足吧。我还要挣钱养家呢!有什么时间伺候你?”说完,拎起皮包出了病房,连告别都省了。
四号病员见对面战友失利,瞄了瞄床边的女友道:“小莉,我还没尝过你做得饭呢。明天,能不能给我带点儿?”
女郎拉了拉裙子,抿着鲜红的嘴唇道:“我不会做。你要吃什么,给我钱,我替你买。”
>_<////全军覆没,男人们内心飘着无言的悲哀。